另一边,合欢宗紫月真君已经带着太初符殿弟子抵达了鬼头山脉,百鬼窟和地煞门都在此处。
“咯咯咯~这里就是你们这群杂碎的狗窝?真够寒酸的~”
合欢宗弟子们迈着轻盈的步伐,在百鬼窟外排开阵势。
紫月真君指尖缠绕着缕缕粉红灵丝,笑吟吟地看向洞窟深处:
“里面的小鬼们,自己滚出来领死,还是等我们进去把你们炼成花肥?”
百鬼窟内,鬼修们瑟瑟发抖。
“合欢宗的妖女杀上门了!快请窟主!”
“窟主前去攻打太初符殿了,如今太初符殿的也来了,窟主怕是已经被他们宰了啊!”
“那还等什么?跑啊!!!”
然而,还没等他们冲出洞口,太初符殿的符修们已经凌空画符,漫天火焰符、爆炸符轰然砸下!
“轰隆隆——”
百鬼窟瞬间火光冲天,鬼哭狼嚎。
就在合欢宗准备彻底灭门时,天边忽然传来一声金铃轻响。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杀孽太重会折寿的哦。”
赤足佛子踏着金莲飘然而至,身后跟着那位高大的灰衣僧人。
南风眨着天真的大眼睛,一脸诚恳:“不如放下屠刀,让小僧给他们念念往生咒?”
南风话音刚落,一名百鬼窟的鬼修从燃烧的洞窟里连滚带爬冲出来,脸上满是焦黑。
“救命啊——”他抬头看见金莲上的佛子,眼睛一亮,扑通跪下,“大师!救救我们吧!我们愿意皈依!”
南风眨巴着大眼睛:“啊呀,这位施主……”
“秃驴少管闲事!”合欢宗弟子甩着鞭子走过来。
鬼修急得直磕头:“那都是阎罗殿逼的!我……我可以带路去百鬼窟宝库!”
南风眼睛一亮,刚要开口,身后的南橼冷冷道:
“佛子,您上次收的带路人,转头就把您卖给了邪修。”
紫月真君红唇一勾:“小和尚,他们刚刚还想吃下本君门下弟子的生魂呢~”
南风挠挠头:“啊,这样啊……”
他突然转身,对着南橼一本正经道:“师兄,我眼睛突然有点花,还有点耳鸣~”
南橼:“……”
鬼修们:“???”
南风又一路溜溜达达地走到了一旁的地煞门前。
十几个脑袋突然从土里冒出来,齐声大喊:“大师救命!我们愿意剃度出家!”
南风蹲下来戳了戳其中一个脑袋:“可是你们杀过很多人诶……”
“那都是阎罗殿逼的!”地煞门弟子声泪俱下,“我们其实特别向往佛法!”
伏月摇着折扇路过,邪魅一笑:“哦?那你们背段《金刚经》听听?”
地煞门众人:“……”
“呃……阿弥陀佛?”
南风痛心疾首地摇头:“连‘色即是空’都不会,太不诚心了。”
说完转身就走,南橼在身后面无表情:“佛子,您刚才还说要普渡众生。”
“阿弥陀佛。”南风双手合十,边走边念叨:“看不见~听不见~我佛慈悲~”
地煞门弟子:“大师!大师别走啊!我们现学还不行吗?”
见两个和尚离开了,伏月笑眯眯地掏出一沓镇地符,往地上一拍!
“砰!”
整个地煞门的地脉被锁死,所有想钻地逃跑的邪修全被卡在了土里,只露个脑袋在外面。
文琴冷着脸,一剑一个,跟砍菜切瓜似的。
“合欢宗……你们不得好死!”
地煞门长老刚骂完,就被伏月一朵曼陀罗花塞进嘴里。
“废话真多。”
……
灭门结束后,合欢宗和太初符殿众人已经离开了。
南风终于“恢复视力”,唉声叹气地掏出木鱼。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他一边敲木鱼,一边对满地亡魂碎碎念,“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别跟阎罗殿混了,他们老大不行……”
南橼也在一旁敲着木鱼,无奈道:“佛子刚刚不是装瞎?”
南风无辜抬头:“啊?有吗?我这是顿悟了,眼中无尘,心中有佛~”
说完,南风接着絮絮叨叨:
“……下辈子记得先背佛经再入邪道~”
“……”
“当坏人也要有文化啊……”
南橼实在听不下去了:“佛子,超度就超度,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南风委屈巴巴:“我这不是恨铁不成钢嘛!”
“佛子,好好念往生咒吧……”
日头西斜,夕阳下,废墟上,一白一灰两位僧人的身影被斜阳镀了一层金光。
半月后,暮色四合,六大宗门浩浩荡荡杀到,黑压压的修士大军把浮屠山围得水泄不通。
阎罗殿山门上,黑压压的云层被万千法宝映照得忽明忽暗。
太虚剑宗三千剑修列阵于东,本命剑悬于头顶,剑气凝结成一片青蒙蒙的雾霭。
天心的四位师兄均已到场。
闭关多年的顾之唤,一出关见到昏迷不醒的天心,当即宣布再次闭关,何时讨伐阎罗殿何时再出关。
闭关期间,他钻研了无数种千奇百怪的符箓,只为了拿来折磨坑害天心之人。
此刻,四人皆是面若寒霜,死死盯着阎罗殿山门。
尤其是周子夜,那眼神仿佛要洞穿山门,将门里的楼尽欢片片凌迟。
弟子们摩拳擦掌:“终于能砍个痛快了!”
合欢宗弟子们指尖灵丝在晚风中轻轻摇曳,看似柔美却暗藏杀机,有人语笑嫣然:
“阎罗殿的哥哥们,出来玩呀~你们家邪修连《金刚经》都不会背呢~”
一身紫袍的伏月折扇轻摇,眼波流转,唇角那若有似无的笑意恍若暗藏玄机。
五行宗的法修们交头接耳:“听说,地煞门弟子刨土的姿势太丑了!”
“还听说啊,他们被卡在地里,像极了地鼠!”
“哈哈哈哈哈!”
叶寒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断肢已续,视线不时地朝太虚剑宗阵营游移,瞧着像在找什么人。
当他视线扫过洛书白等人时,眸中闪过一丝失落。
玄天宗符箓遮天,阵光熠熠,宗主玄明真君冷着脸:“楼冥!滚出来受死!”
衍一宗宗主元相真君手执铜钱,一下又一下地抛着,疑惑呢喃:“时机不对啊,究竟是哪里会有变故……”
阎罗殿内,楼冥扛着大刀,狞笑着看向瑟瑟发抖的长老们:“怕什么?老子今天就要叫他们知道……”
“什么叫真正的邪道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