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林石看着满脸急不可耐的郑成,严肃道:“不要急,咱们这些技术,水泥、投石机包括未完成的玻璃,和纸都必须严格保密,朕给你写个保密条例,你传达下去严格执行,一定不能让技术外流。”
郑成正色道:“大王,臣明白。”
两日后,王翦、蒙武大军押着四十五万石粮食到达漳水南岸。
李牧等人已押着两万俘虏在北边等候,两军隔岸相望。漳水上赵军已架了两座浮桥以便进行运输,李牧和王翦隔岸行礼。
“王将军远来辛苦,李牧有礼了。”
“武安君客气了,我军八万余人,叨扰贵国数月,吾等心中惭愧,特带博礼前来,烦请贵国放还我军人员。”
“不知王将军之意,咱们如何交换?”
“自然是你等归还人员,我等送上粮食。”
“若贵国人员回归,尔等不肯送粮怎么办?贵方十万大军压阵,我们抢可是抢不过。”
“那依武安君之意呢?”
“这样吧,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我方先送过去一部分人,贵方先送过来一半粮食,如何?”
“就依武安君之意办。”
双方商榷完毕,李牧令赵式押着王贲及一万人由一座浮桥先行过河,乐叔率准备好的牛车马车过河运粮。
浮桥搭的很有意思,过人那座很窄,勉强可并两人同行。而运粮那座则比它宽了十倍不止。李牧的理由是牛马不通人性,桥窄了容易落水。
赵式把握着进度,看着乐叔把一半粮食运毕,他这边一万人才走完。
王翦见爱子终于安全归来,心中大喜,但清点人数发现远远不够。
“武安君,这是怎么回事,你说得一半怎会只有一万人?”
“将军莫怪,鄙国实在人困马乏,粮食严重不足,一次让两万人从宜安赶到此处已是极限。剩下六万人,待贵国粮食送至,立马归还。”这是林石教给他的推辞。
“这…”王翦有点懵,一时无法判断李牧之言是真是假,扭头问蒙武道:“蒙将军,你看这怎么办?”
蒙武和王翦一样将信将疑,怕这样交接下去上了对方的当,但是儿子蒙恬还在对方手中,停止交接的话却说不出口。
而王贲虽已自由,但他和蒙恬、顿弱三人一直是单独关押,对赵国留下六万人的事情毫不知情,这时也帮不上任何忙。
见对面议论半天也没个下文,李牧高声喊道:“王将军,你们商议如何了?若是无法决定,可回去先请示秦王,或者等我等把粮食运至宜安,把那六万人带来后再交接。来回也就月余。”
王翦暗骂赵国鸡贼,己方粮食不送到,对方连多出一丁点,把几万人送过来都不愿意。
蒙武一听爱子还要再在赵国耽搁月余,当时脸就拉下来了,要不是王翦拦着他,他冲动之下甚至想直接挥军过去抢人。
“蒙将军勿要急躁,别看李牧身边只有一两万人,看不见的的地方肯定还有其他埋伏。再说蒙恬还在他们手里,咱们投鼠忌器,冲动不得啊。”
这道理蒙武又岂会不知,但是做爹的看到儿子就在对面却不能救他,让他如何能忍住内心的焦急。但他毕竟是战场宿将,深吸几口气后已经把心情压了下去,说道:“在下方寸已乱,一切交于将军处置。”
王翦走上几步,对李牧道:“贵国言道,王贲、蒙恬一人一万,不如我方再给一万石,武安君先把蒙恬送回如何?”
李牧道:“将军说笑了,异人在赵,奇货可居。现在奇货换成了蒙恬,若给了你们,只怕剩下的二十万石就打了水漂。为了我们双方都放心,还是等宜安的六万人送到,再做交接吧。”
说完,令人把到手的粮食先行送回邯郸。
“武安君莫急。”见李牧回马欲走,王翦赶紧叫住。“这样吧,五万石,就一个蒙恬。”
“十五万,连同这一万人。”
王翦低头思考:这次这四十五万,王、蒙两家出八万,朝臣七万,楚国二十万,国库只出十万。损失的八万人中本有许多三晋之民,大王,并不十分在意,把他们先放在赵国应该不会被怪罪,再过一月就秋收了,到时候再拿五万粮食换六万人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不如先答应了他,不然实在无法跟蒙武交待。
想毕,王翦说道:“就按武安君的意思,十五万,一万人加蒙恬。”
李牧一摆手,仍是赵式押着一万人走窄桥,乐叔带人搬运粮食。到最后,粮食运完,宽桥拆除,才让蒙恬最后一个走回秦阵。蒙武上前解开儿子身上绳索和封口,父子相见,一个老怀大慰,一个劫后余生,均是不胜之喜。
虽然因己方重要人物在对方手中,交接中不断受对方刁难,但好在两人都已回来,俘虏也带回了两万。
而秦国家大业大,些许损失,不久就能补充回来,王翦等人觉得倒也能够接受,但内心不断告诫自己,以后和赵国作战或打交道必须万分小心。
“武安君,交接既毕,我等告辞,一月后再见。”
“诸位走好。”
就这样,赵国用两万俘虏换了四十万石粮食。粮食运回,公子嘉乐得合不拢嘴。
长年战争使邯郸至宜安井陉之间的大片地区都人烟稀少,土地荒芜。新政解放出大量佃民奴隶,这些人在土地收成之前的基础生活,还要靠政府补给。
林石下令把部分粮食运往北地,同时让郑成挑选有经验的工匠一同北上,寻找石灰矿。然后用粮食招募民工,来个以工代赈。
骑兵营,一百名干部兵正在津津有味地查看自己爱马,马背上面有新型马鞍,马蹄上是新钉的马蹄铁。
新型马鞍和之前的马鞍不一样,鞍桥很高,如果不是两侧还带有马镫,那么上马都有困难。
正当骑兵们议论纷纷,为何大王对马具做了这么多改装时,林石让人抬出了骑兵们的新武器——马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