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王贲和蒙恬说完遇见大王的经过,王翦和蒙武相视大笑。
王翦拿出一份早已拟好的作战计划交给王贲,说道:“记熟之后交给大王。”
王贲接过,和蒙恬坐下一起研究作战计划。
王翦的计划分为三步,第一步,从大梁抽调部分军队向西拿下衍氏。
第二步,挖沟区连通黄河和汴水,同时从大梁撤围。
最后,放水。
这个方案并不复杂,和李牧当时的设想一模一样。如果王翦知道李牧早就预见了这个进攻计划,他是丝毫不会意外。但是他会意外的是,赵军会跨越赵国和衍氏之间的广大区域,来打乱他的作战计划。
嬴政得到王贲和蒙恬的汇报,大赞二人的作战方案。当即命令调回十万大军,任命王贲为主将,率军进攻衍氏。蒙恬为副将,统领大梁外围剩余的大军,把李信从大梁调回听命。
李信虽然万分不甘,但是王命之前,不敢违抗,只得将军权交给蒙恬。他心中对王翦嫉恨万分,认定了王翦是早已想到计谋却不说出,非要等自己出了丑才向大王进言。李信猜得这么准倒不是因为他的聪明才智,而是嫉恨的心理让他先入为主地有了这个想法。
秦军这边异常调动,李汨手下的眼线立时发觉,快马加鞭地往邯郸传消息。
两日后凌晨,林石还未睡醒,李汨风风火火地赶到寝宫。按林石的意思,赵国此时是二级战备状态,遇有紧急军情李汨可在任何时候直接面见林石。
范用刚刚起床,见李汨火急火燎地走进来,连忙问道:“李部长,什么事这么急?”
李汨一边敲门一边高声说道:“大王,紧急军情。”
林石惊醒,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问道:“是何军情?”
李汨一边呈上眼线写的情报,一边说道:“两日前,秦军从攻城主力中抽出十万人往西去了,按咱们之前预测,应该是要攻打衍氏。”
林石皱眉:“这么快就到这一步了,比大将军他们预测的早了将近两月。你现在速去请大将军他们…,不了,还是咱们现在赶去军营去找他们。”
林石说完回屋披上外衣就往军营赶去。
到了军营,士兵们刚刚起床,正在列队准备出操。此时赵式正在漳河一线防备杨端和,军中值守是乐叔。
乐叔正准备带队开始例行五公里越野,看到大王和李汨,转身跑过来敬礼道:“大王,您怎么这么早来了?”
“大将军他们呢?”
“大将军他们正在营帐。”
“让连排长自己带队出操,你叫上冯合和中行应来营帐议事。”
“是,大王。”
营帐里,林石、李牧、司马尚、乐叔、冯合、中行应围着沙盘进行军事会议。林石让李汨为众人讲解了前线形势,让众人议论对策。
李牧首先发言:“秦军此时调动,虽然比我们预料的要早,但是秦军攻下衍氏,挖通黄河与汴水起码需要半月,所以咱们还有时间。大家不必惊慌,把咱们之前预案提前进行就行。”
林石虽是现代军人,但是两国之间的大规模战争他并不熟悉,所以听到秦军异动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现在李牧几句话让他心情放松不少。
“那大将军,你就给大家分配一下任务吧。”
“是,大王。冯合,中行应。”
“末将在!”两人齐声应道。
“命你二人各率骑兵两千及工程营,三日内到达衍氏与大梁之间的黄河北岸,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伺机行事,记住此战旨在扰乱秦军挖掘黄河堤岸的行动,不在杀敌多少。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与敌军硬碰硬。”
“末将领命。”
“乐叔。”
“末将在!”
“你即日前去漳河一线汇合赵式,集结守军越过漳河向南进攻,记住,不能贪功冒进,要一城一城得打过去,最好引得杨端和过河防守。赵式进攻时候容易莽撞,你要及时劝阻。”
乐叔正色道:“大将军放心,末将谨记大将军嘱托。”
“司马尚。”
“末将在。”
“秦军来得太快,咱们的水泥产量不足。等赵式、乐叔打下朝歌、顿丘和黄城后,你去亲自主持防务,务必不使秦军一人越过三城到达我军后方。”
“末将遵命。”
最后,李牧看向林石,说道:“大王,还有一事需要大王及大司农配合。”
林石道:“大将军尽管直言。”
“请大王派大司农带人跟着赵式、乐叔他们,每打下一处地方,立即在当地宣布并推行新政新法,要让将士们辛苦打下来的土地和百姓彻底成为咱们的。”
林石道:“这个没问题,就算将军不说,朕也正有此意。”
李汨满脸激动:“大王说过,十年内让秦国连人带地全都姓赵,这就是第一步。”
林石道:“没错,这就是咱们向秦国反守为攻的第一步,大伙儿同心协力,一定要把这第一步踏牢了。”
几人相互看看,脸上写满了欣喜。反守为攻,放在几个月前还是众人想都不敢想词汇。但短短数月里,大王剪除郭开,计退秦军,变法改革,把原本危如累卵的赵国变得生机勃勃。
而现在,这个获得新生的国家要向当今的霸主挑战了,众人非但没有任何惧怕,反而内心充满了期待。
林石看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众人,生怕他们产生骄傲情敌思想。
咳嗽一声,提醒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咱们和秦国的整体力量对比还有巨大差距,承受失败的能力远不及人家。所以咱们走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力争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时刻记住朕给你们说过的那句话,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要坚信再强大的敌人总会被我们打败的,但这个过程是漫长、曲折而坎坷的。这个过程中会充满牺牲,我们的很多战友会倒在冲锋的路上。所以各位指战员责任重大,在战场上的每一个决定都要从全局出发,审时度势,小心在意。要珍惜每一个战士的生命,他们不是国家的战争工具,而是我们的同伴、战友,是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