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式心中惭愧:“末将谨记将军提醒。”
“都回去准备明天的作战吧。”
傍晚,结束了一天工作的林石正在和小秋一起吃晚饭。
小秋见林石吃着饭眼睛却看着桌子呆呆出神,问道:“大王,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林石回过神,笑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现下的局势,再有个把月,顿丘——黎城一线的防线就能建好,希望这中间不要出什么差池才好。”
现在小秋对六国的大致地理形势已经有了相当的掌握,对浅显的局势也有一定得了解,所以林石的话她完全听得懂。
“大王是担心这一个月里秦军会发起进攻?”
“是啊,听说司马尚那里为了保密,把消息封锁得极严,朕有些担心这反而引起王翦的怀疑,会让他做出异举。”
小秋把一个剥好的的鸡蛋递给林石,说道:“大王不是总说要根据实际情况做出推论,既然秦军那边还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大王还是不要盲猜,弄得自己太过疲累。”
林石笑笑,心想或许真是自己多虑了,他接过煮鸡蛋正准备就着菜粥来上一口,范用拿着一片麻布跑过来说道:“大王,镇国将军发来紧急军情。”
林石将军情接过来,只见封面上写着加急的字样。司马尚性格沉稳,不是非常恶劣地情况,他是不会乱用加急这样的词汇的。
他皱皱眉头,将情报打开,上面写道:臣司马尚急禀大王,今日凌晨秦军突然从南北两侧倾全力进攻,我等将据垒坚守,祈盼大王速派援军。
内容很简洁,但是司马尚已将将严峻的形势和坚守的决心表达的明明白白。
真是想啥来啥,林石暗中嘟囔一句。
“派人去请大将军。”
范用道:“臣进来之前已经派人去了。”
“嗯,去把军机处的灯掌好,准备好沙盘。”
“是,大王。”
林石把煮鸡蛋两口塞进嘴,混着半碗粥呼噜噜地灌进肚子里,然后胡乱搓搓手就往军机处走去。
小秋忽然上前拦住了他,林石道:“你还有事?”
小秋道:“秦军进攻而已,这对赵国不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夫君,您是这赵国的王,千万不要慌。”说完主动伸颈在林石脸上一吻,“去吧,我相信没有夫君解决不了的麻烦。”
不得不说,小秋这招很有用,爱人的鼓励让林石起初的慌乱瞬间少了大半,他看着越来越有现代人气质的小秋,说道:“为夫知道了。”然后又趴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忙完了去寝宫等着朕。”
小秋虽然因为害羞升起满脸红晕,但她还是勇敢地目不转睛地看着林石:“好的,妾身等着大王回来。”
军机处,林石刚摆弄好沙盘,李牧就到了。
林石先把司马尚那封情报给李牧看过,李牧搓搓因为握马鞭而有些冰凉的手,说道:“秦军从南北两路进攻,为何独独中路未见敌人?”
这个问题林石刚才也想过,他说道:“朕认为应该是忌惮咱们的骑兵,骑兵团北上的事王翦并不知晓,他如果从中路进攻,往前推进就是顿丘,顿丘已经改造完成,想要度时间内攻下几乎不可能。而往南北推进就有较大的行军距离,而王翦可能担心这个过程中会受到骑兵的偷袭,所以干脆作为预备队,在后压阵。”
李牧听了林石的分析,不置可否。他的目光在司马尚他们的位置上稍加停留后,迅速度越过战场,把周边地区都看了一遍,思索一阵后,心里对秦军的战略目的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他知道这位大王对整个国家级别的战略思维很有一套,但是对具体的战争及战役的指挥却并没有经验。
于是李牧引导性的问道:“敢问大王,大军出征在外,最需要担心的问题是什么?”
林石想了想,答道:“后勤?”
“没错,就是后勤。臣认为,王翦之所以留了大部兵力在后方,除了如大王所说可做为预备队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就是保障后勤。我军的骑兵固然精锐,但是由于刚刚建立,人数不多,与其通过偷袭给敌人带来一些不痛不痒的损失,不如去偷袭对方后勤,这样说不定能拖垮整整一支大军。”
“大将军的意思是,这才是王翦担心的骑兵攻击方向?”
“恕臣直言,正是如此。”
“那大将军认为,是什么原因让王翦突然下决心进攻我军壁垒,要知道,面对壁垒,进攻方是要付出巨大的伤亡才能攻克的。”
李牧轻轻摇头:“这个臣倒是不敢妄猜,也许是秦王的催促,也许是秦军后勤已经不能维持,或者是发生了别的什么我们不得而知的事,促使王翦做出了这个决定。”
“朕刚才吃饭时候就想到,司马尚过分严密的情报封锁,搞不好要引起王翦的猜疑,大将军认为这两件事会不会有联系?”
“如此说来很有可能,也许司马尚的情报虽然封锁严密,但是王翦还是通过某种途径得知了顿丘的事。所以当机立断,向我军发动进攻。”
“非常有可能,但是目前这些都不重要了。刚才说过秦军后勤问题,大将军认为我们可以通过打乱对方后勤而逼王翦撤军吗?”
李牧本来跟在林石身后在房中边走边说,这时转身来到沙盘前,说道:“大王请看,秦军军粮多来自巴蜀、和原来的韩国,现在的秦颍川郡。这两地的粮食想要运到朝歌,韦津渡是必经之地。宿胥北口现在还在我们手里,所以只要能派一支奇兵去毁了韦津渡,就能大大增加秦军的后勤压力。”
林石顺着李牧的思路又仔细看了沙盘,认为其想法非常合理,问道:“那这支奇兵怎么派,派谁去?”
“大王,咱们的五千新军已经训练完成,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朕也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仗怎么打,还有谁来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