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小秋的双手,柔声道:“你说的很对,朕今天确实不应该这样子,明日朕就在朝中摆宴,为严聚他们庆功。”
小秋小嘴张了几张,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轻声道:“如果大王心情还是不好,臣妾再告诉大王一个好消息。”
林石被她神神秘秘的样子逗笑了:“还给朕卖关子,快说,什么好消息,是不是大学里又出了个天才,还哪项研究又有突破了?”
小秋摇摇头:“都不是,是和大王有关的?”
“和朕有关?”
小秋点头,脸色微红,低头道:“嗯,臣妾,臣妾有了。”
林石猛地僵住,他松开小秋的手,轻轻去摸她的小腹:当真?太医看过了?多久了?
“嗯,两个多月了,太医说胎像很稳。”
林石还是感觉不可思议,触工的嘴是开过光吧,前几天还劝自己早生子嗣,今天小秋就告诉自己有了。
“那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比如恶心,食欲不振,想吃酸的什么的?”林石根据前世的经验对小秋问起诊来。
“那倒没有。大王,您,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
小秋见林石只顾着问东问西,却没表现出想象中的喜悦,不由得有点担心。
林石挠挠头:“那倒没有,只不过,触工他们前两天刚给朕提过这个事情。朕本来打算这两几就给你说开始备孕,没想到这孩子一个突袭,打得朕有点儿措手不及。”
小秋‘噗嗤’一声笑了:“大王以为这是打仗呢?对了,大王,您刚才为什么问我有没有恶心,食欲不振什么的?”
“哦,朕见别的女人怀孕都有一些这方面的早孕反应,就想问问你。”
“哦,原来如此。等等,别的女人,别的什么女人,还有别的女人为大王怀过孩子?”
小秋温柔的眼神突然变得警觉起来。
林石白眼直翻:“那个,你想多了。是朕听说的,和从医书上看的。”
“臣妾怎么没见过大王看医书?”
“是,是在大学的医学部看过几眼。别说这个了,来,让朕听听朕的小王子,看看他有没有说话。”
林石见马上就要圆不下去了,赶忙撤开话题。
小秋见大王轻柔地趴在自己小腹上倾听,也就不再多问。
她看着林石认真的样子,轻问道:“大王,孩子说什么了?”
林石抬起头,故作思索状:“这小子以后了不得。”
“什么意思?”小秋奇道。
“他竟然在求朕扩张疆域时候慢一点。”
“为什么?”
“不然的话到时候轮到他了他就没得打了。”
“咯咯…”小秋不被林石逗得大笑,“大王就会说笑,您说他想要糖吃还差不多。”
林石把小秋搂紧怀里,轻声问道:“第一次当娘什么感觉?”
“嗯——,暂时还没什么感觉,就是总会幻想孩子长什么样子,以后会是什么性格。”
“他娘这么漂亮,孩子肯定不会丑。”
“嘿,大王就会说好听的。不过长相上臣妾也没什么太期待地地方,只要不丑就行。就是希望到时候他能和大王一样英明睿智,别拖了大王后腿。”
“说什么呢,怎么会。朕倒是希望孩子能够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就行,到时候你可别在学业上逼得他太狠。”
“嗯,臣妾听大王的。”小秋动了动身子,把脸在林石胸膛贴得更紧,“大王,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朕想想…朕刚才说了,不求孩子是什么天才,就希望他健健康康的。所以就叫赵康吧,小名儿石头。”
小秋直起身子:“石头?为什么叫石头。”
“你不懂,贱名好养活。”
林石这话不是乱说得,在这个医疗落后的时代,随便一个小感冒肠炎什么的就可能要人命。孩童的夭折率,用后世的眼光看简直高得吓人。
万一得个肺炎什么的,就是皇帝,也只能看着孩子一步步被病毒细菌折磨致死。林石别的不怕,是真怕这个。虽然他不迷信,但还是按照传统,给孩子起了石头这么个贱名。
“大王,这些话您都是从哪儿听说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就当是朕第一个说得,难道你还信不过朕?”
小秋笑了:“大王说哪里话,石头就石头,臣妾也希望赵康到时候能长得结结实实,像块石头。”然后又低头道:“小石头,听到了吗,这是你父王给你起得名字。”
翌日,整理好心情的林石神采奕奕。朝会结束,林石宣布,今日摆酒设宴,为严聚等人庆功。
按照林石的意思,本来想请全部凯旋的将士全部到场,在朝堂外开一个大型露天宴会。
但因为昨天他已经给部队批了假,大部分战士都刚回家,所以除了严聚、冯合和中行应外,只叫来了十几个营连干部到场。
林石这边,其子陪着他出席,小秋则换上教育部长的官服,和触工比邻而坐。
这次战役的胜利和严聚的成功卧底分不开,被众人推为头功。林石点名让他坐在李牧身旁的次座,严聚连称不敢,坚决推辞。
最后是林石一把将他按在了座位上:“朕在井陉时候曾给你说过,不要总把自己当外人。功劳就是功劳,这个位置大伙儿都说你坐得,你再说不敢,就是没把这里当自己家啊。”
李牧道:“大王说得对,两年半前在井陉,要不是你领军堵住王贲,我军也不能获得大胜。生生死死的都一起经历过了,自家人就不要客气了。”
闻言严聚不再推辞,拱手道:“谢大王,大将军,那...臣就遵命了。”
声音中略带哽咽。
严聚当年在齐国,得罪相国后胜被判死罪,历经九死一生逃到赵国,又在郭开和赵葱手下受尽屈辱。后来虽在李牧提携下为朝廷立功,受封归义将军。但两年多来,心中一直多多少少在意自己外来人的身份。
直到此时,在林石和李牧的推心置腹下,方才彻底消除了这个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