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水清看着对岸一山连着一山,问道:“在山里歇一宿,会不会会遇上大虫?”
王腾和周围众人都笑了,一个手下人道:“小姐,您放心好了,我们在对岸早准备好了住所,虽比不上宫里的条件,但是一般的家用物什一应俱全。”
巴水清看着王腾,感觉自己的男人真是安全感max,柔声道:“你都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东西?”
“很早,有一年了吧,就在我们从赵国回来后开始准备的,现在果然用上了。”
众人过江休息了一晚,然后拿出备好的衣物换装。摇身一变,成了山里的樵夫猎户。
为了不引人注意,一行三十二人三五成群分开赶路,沿着长江南岸,顺江而行。
巴水清问起此行的目的地,得到的回答是西陵峡外的赵军大营。
项梁带领十万楚军精锐赶回寿春,这才得到父亲被俘的消息。他强忍悲痛,和景骐合力作战,勉强把赵军的进攻挡在了钟离城外。
与其说挡住,其实是赵军自己停止了进攻的步伐。楚国是林石对外扩张的第一个目标,但林石也没幻想着能一战就把诺大的楚国全部拿下。东西线同时进攻,为得就是把楚国逼到谈判桌上。
趁着赵军停止进攻的间隙,负刍忙不迭地派使者到达赵军大营请和。
按照惯例,张良本应狮子大开口,提出苛刻条件,等楚国还价。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和楚国扯皮,因为就在楚使到达前一天,王腾和巴水清来到赵军大营,并带来重大消息:巴蜀贵族叛乱,李左车和一万多蜀军被困在一个小城。
之前张良以为巴蜀那边打虽不顺利,但以李左车的能力,短时间内挡住秦军的进攻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谁知祸起萧墙,巴蜀投降派来了个叛乱。李左车等人没了后援,彻底成为孤军。
事出紧急,张良直接态度强硬地甩出临行前和林石给的指示:除了现在赵军已经占领的大别山以西的土地,楚国还要割让北边楚长城以西韩国以南的土地。初次之外,另带十万石粮草。
那一带的沁阳、博望、方城都是当地大城,赵军要想得到这些地方本来要一城一城去打,现在趁着楚国两面被围,把这一代繁华之地强要过来。
至于粮草,由于巴蜀现在已经投入秦国的怀抱,想从巴蜀得到补给已经不可能。为了和秦军作战,只能就近从楚国拿取。本来可以要得更多,为了能够快速运输,就只要了十万石。
张良和楚军谈判的同时,乐叔已经带着十万大军作为先锋赶去救援。王腾一路上仔细观察,对秦军的布置有了一定了解,安排好巴水清后,作为赵军向导,随军出征。
张良提出的条件传到寿春,负刍大喜过望。本来大别山以西的土地已经被赵军占领,他就没指望还能要回来。
楚长城以西的那片地虽然繁华,但之前常年被秦国占领,是之前秦魏楚三国连横时,秦国西撤后让给楚国的。现在虽被赵国拿去,但这块地放在手里还没捂热,丢了负刍也不怎么心疼。
从头到尾,楚国只提了一个条件,就是释放项燕,张良表示没有意见。为了防止赵国出尔反尔,楚国出动大量牛马,三天时间就把粮草送到。
赵国按约从楚国撤军,第一次伐楚宣告结束。
经过这次战争,赵国基本获得了林石到来之前,秦国吞并的所有楚国土地。国土面积大大增加,和巴蜀紧邻。为日后打下巴蜀,全面包围秦国打下基础。
和出国的谈判结束后,张良留下五万人和大批政工干部在新占地开展土地工作,并收买征收粮草。他带着剩余的五万人赶去支援乐叔。
赵军的大举西进没有瞒过章邯的眼睛,楚军大败后,他就预感到空出手来的赵军一定会转而阻止秦国攻打巴蜀。甚至会因此引发两国的全面战争。
因此章邯早早的就向咸阳方面请求了援兵,嬴政思虑再三,给他派出了五万援军,由蒙恬统领,开往巴蜀。
之所以就派出了五万援军,是因为王翦担心赵国会在别的地方同时发动进攻,因此留了十万大军的预备队,以便随时支援各方。
消息传到邯郸,听说李左车被围,林石心急如焚。二人相处日久,早已生出深厚的感情。倒是李牧极为淡定,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慌乱。
林石道:“现在左车他们被围,得赶紧想个办法。朕想从狼孟和河套两个方向同时进攻秦国,逼章邯撤军,大将军以为如何?”
李牧不答,反问道:“大王已经做好了和秦国全面开战的准备了吗?”
“这个,还没有。但这是唯一能逼章邯撤军的办法了。”
李牧摇摇头:“一旦全面开战,就不是哪一方想停就能停的。为了他自己一个人,打乱我们全部的战略计划,这是不值得的。”
林石没想到,李牧会说出这种理智到近乎无情的话,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李汨却知道父亲对这个孙儿的深厚感情,绝不会放任他的生死不管。
他问道:“父亲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更好的办法?”
李牧摇摇头:“不是为父想到了,而是那小子自己想到了。情报上说,和他的小队一起被困的蜀军共有将近两万人。这两万蜀军虽不能击退秦军,但是如果全部出城突围,特战队趁乱逃脱是完全能够做到的。之所以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出来,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林石眼睛一亮:“原来如此,那他有什么想法?”
“这个臣一时之间还想不出来,总之臣认为一时半会儿他还是能撑得住的。真到了最后关头,他一定能找到办法突出重围。”
“那我们就干等在这里,什么也不做?”
“那倒不是,如果臣所料不错,秦军一定会依托两岸的峡谷险滩据守,阻止我军入蜀。攻击山腰上的营垒,雷火弹是最好的武器。经过和楚军的战斗,大军携带的雷火弹应该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大王可命山河郡那边的军区,把所有现存雷火弹经过魏地紧急运往战场,支援大军作战。只要能轰开秦军在峡谷的防御,大军就能顺利攻进巴蜀。”
林石点头道:“李汨,依照大将军所说,立即给颜聚发加急命令。”
“是,大王。”
乐叔率军向西行了两日,王腾看看周围环境,提示前面不远应该就有秦军营垒。
乐叔命令大军停止前进,派侦察营上前查探。侦查结果显示,前方三十里处发现秦军营垒。营垒用水泥建造,高近三丈,从两岸的山脚下一直延伸到江边。
听完侦察兵的汇报,乐叔问军需官:“我们的雷火弹还有多少?”
“回将军,只剩下六十多颗了。”
“六十多颗,轰开这道壁垒应该是够用了。命令炮兵,立即架设飞天炮,轰开前面的壁垒。”
山路险窄,只能并排走四五个人,飞天炮部件运输十分困难。所以乐叔的十万大军,也仅仅带了三架飞天炮部件。
飞天炮迅速被组装好,装填上雷火弹对着远处的秦军壁垒猛轰。垒上秦军士兵顿时大乱,四处奔逃。
见状,乐叔命令停止轰击,工程营上前搭设长梯。谁知工程营刚走近,秦军又冒出头来,对着工程兵们就是一顿乱箭。虽然有铠甲保护,但还是有几个战士被射中双腿。
乐叔大怒,他本想节约继发雷火弹,没想到秦军竟给他玩阴的。他命令工程营退下,继续发射雷火弹轰击。五十余发雷火弹下去,壁垒被打出个大缺口。
乐叔长剑一挥:“进攻!”
这下壁垒上的秦军不装了,一箭不发,掉头就跑。硝烟还未散去,赵军先锋已经占领了壁垒,全程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乐叔皱眉,这仗打得也太顺利了,而且秦军前后表现的巨大差异也很不正常。
不等他走到近前,先锋团的团长就跑过来说道:“报告将军,真是奇了怪了,壁垒后面除了几具炸死的尸体,一个秦军也看不见。”
乐叔似乎猜到了什么,阴沉着脸走过去查看,情形果然和那个团长说的一模一样。
他举目向前看去,之间前面数里处,江水蜿蜒着向南拐了个弯,隐入山壁后面不见了。
乐叔往前一指:“走,过去那边看看。”
他一路小跑来到江水转弯处,向前一看,口中叫道:“果然是这样,我们上当了。”
只见沿江逆行而上五六里处,赫然又是一道壁垒。这道壁垒足有三四丈高,上面站满了秦军士兵。
“将军,秦军为什么放着刚才那道工事不守,都跑到这里?”
乐叔右手握拳猛击左手手掌:“唉!这才是秦军真正的防御工事,刚才那道是用来消耗我们的雷火弹的。可惜我一时心急,竟上了他们的恶当。”
“将军,那现在怎么办,强攻吗?”
“强攻什么,我们连云梯都没有几架,拿什么强攻。等着吧,子房那里应该还有些雷火弹。加上而我们手里剩余的这十几颗,应该能再轰出个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