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帘洞内,明珠辉映。得到孙悟空紧急传讯,唐僧、八戒、沙僧,以及牛魔王、敖广等核心首领迅速齐聚。众人见他安然归来,且气息愈发深不可测,皆心中一定,但见他神色凝重,便知必有要事。
“悟空,匆匆唤我等前来,可是方寸山之行又有变故?”唐僧关切问道。
孙悟空环视众人,目光沉静,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缓缓道:“诸位,且看。”
他话音未落,双眸之中,那内敛的混沌星云之色再次浮现,并不刺目,却让所有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产生了一种仿佛被无形之力穿透神魂、窥见一切秘密的悸动感。
他没有看向具体的人,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议事厅中央的虚空。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孙悟空眼中神光微凝,那混沌之色仿佛活了过来,缓缓旋转。
下一刻,令所有人永生难忘的景象出现了——
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中,骤然显现出无数细密、繁复、闪烁着淡金色光泽的……线条!
这些线条纵横交错,层层叠叠,构成了一张无边无际、笼罩一切的立体巨网。它们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流淌、波动,如同活物的呼吸,散发出一种冰冷、精确、不容置疑的秩序感。线条之间,隐约有无数细微的、色彩斑斓的光点如同尘埃般漂浮、汇聚、流动,融入那些淡金线条之中,使其光芒微微变幻。
“这…这是何物?!”牛魔王倒吸一口凉气,他修为高深,能隐约感知到天地法则,却从未如此直观地“看见”过!
敖广龙目圆睁,身为四海龙王,他对水元规则感应敏锐,此刻却能“看”到那虚空中代表水之法则的蓝色线条如何与其他属性的线条交织、制约,构成了水汽循环、云雨兴败的根本!
“规则…这是天地规则的显化!”唐僧双手合十,眼中充满了震撼与明悟,他十世修行积累的慧眼,此刻在孙悟空这双神目之前,亦显得黯然失色。
孙悟空目光移动,看向水帘洞的入口,那奔腾的瀑布。在众人眼中,瀑布依旧是瀑布。但在孙悟空眼中,以及通过他刻意引导、让众人能隐约感知到的画面里,那瀑布所在的区域,规则线条变得异常密集和活跃,水元力的线条主导着一切,与其他属性的线条激烈碰撞、交融,形成了那万钧水势。
“此乃‘规则之线’,天地万物运行之基,亦是那锁链的‘骨架’。”孙悟空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力量,“尔等平日施展神通,调动法力,无不是在与此网互动,受其制约,或借其力。”
他心念再动,目光投向西方,那是灵山的方向。
景象再变!
众人虽无法像孙悟空看得那般清晰,却能模糊地感知到,在西方极远之处,那规则线条变得无比密集、坚固,甚至…隐隐发黑!它们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片令人窒息的金色“沼泽”,所有的线条流动到了那里都变得缓慢、僵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强行约束、固化!无数色彩斑斓的念力光点,如同飞蛾扑火般,被那金色沼泽疯狂吞噬!
“灵山…”沙僧声音干涩,他感受到了那金色沼泽中传来的、令他巫妖本源都为之颤栗的禁锢与净化之力。
“不错,灵山。”孙悟空冷声道,“那里是锁链网络的一个重要‘节点’,规则被扭曲固化得最为严重,亦是吞噬众生念力的核心之一!”
最后,他将目光收回,望向脚下的大地,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岩层,直达那幽深未知的所在——幽冥地府的方向。
在众人的感知中,那个方向的规则线条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漩涡”状,无数代表死亡、寂灭、轮回之力的暗色线条在那里汇聚、盘旋,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缓慢转动的“轮盘”虚影!无数代表着魂魄执念的灰暗光点,在轮盘中沉浮、挣扎,被那暗色线条牵引、碾压、转化……而在那轮盘的核心深处,隐隐有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黑色锁链痕迹浮现,与整个规则网络紧密相连!
“幽冥地府,轮回之盘。”孙悟空一字一顿道,“此乃锁链体系运转之枢纽,维系其‘秩序’与‘汲取’的关键!亦是无数魂魄怨念沉积、不得解脱之所在!”
他散去瞳术,眼中神光内敛,虚空中的异象也随之消失。但方才那震撼心灵的景象,已深深烙印在每个人脑海中。
议事厅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直观呈现的“世界真相”所震撼,久久无法言语。
原来,他们生存的世界,竟是这样一张巨大的、活着的“网”!而他们抗争的对象,便是这网中最为僵化、贪婪的部分!
“大师兄…你这眼睛…”八戒咽了口唾沫,看向孙悟空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也太…太吓人了!”
孙悟空看向唐僧,沉声道:“师父,此乃恩师祖师所授‘破妄瞳’,能洞见规则线条,直视万物虚妄。有此瞳术,幽冥地府那错综复杂的轮回禁制、黄泉奥秘,在俺眼中便不再是秘密!吾等此行,目标将更加明确!”
唐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眼中智慧光芒闪烁:“善!天大之善!有此神目,如同暗夜得灯,迷雾见路!悟空,你既已窥得幽冥规则脉络,可能辨明其中关键,制定具体方略?”
“正要如此!”孙悟空眼中精光一闪,成竹在胸,“俺已窥见那轮回盘几处规则流转的淤塞之点与核心封印所在!吾等可分兵数路,同时出击……”
拥有了能够直视规则本源的“破妄瞳”,原本迷雾重重的幽冥征伐,瞬间变得脉络清晰!一场直指轮回核心的精密打击计划,在孙悟空心中迅速成型。
瞳术可观规则线,幽冥再无隐秘言。
直指轮回关键处,破妄利剑已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