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的晨雾还没散尽,热血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他猛地睁开眼时,窗外的桃花正好落在枕头上,花瓣上还沾着点紫色的气息 —— 那是从 “无” 的秘境带出来的最后印记。左手边的惊雷枪突然嗡鸣,枪身的红光里映出片被污染的海洋,无数鱼群翻着白肚浮在水面,像被遗弃的碎银。
“醒了就别装死。” 徐襄的银簪挑开竹帘,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他手里捏着张泛黄的报纸,头版照片上,扶桑的船只正在往海里倾倒墨绿色的液体,岸边的鸥鸟纷纷坠落,“旺财把你在秘境里跟大蛇的对话都录下来了,核废水?捕杀珍稀动物?这活儿比做空华尔街那时候刺激多了。”
热血突然坐起身,被褥滑落时露出胸口的伤疤 —— 那是雾都之战留下的。他抓起惊雷枪,枪尖的红光突然暴涨,在墙上投出幅清晰的地图:扶桑列岛像条扭曲的长蛇,几个红点正在闪烁,那是大蛇标记的污染点。“大蛇说,再放任下去,三个月后洋流会把核污染带到桃源海域。” 他的喉结动了动,想起秘境里那些漂浮的鱼尸,“还有那些捕鲸船,用的是二战时的鱼雷改装的渔具,一炸就是一片血海。”
江恩的罗盘在桌上轻轻转动,指针稳稳指向东方。他往盘面撒了把桃木粉,粉末落在 “震” 位时突然燃起蓝火:“扶桑的地脉之气已经乱了。” 左手腕的疤痕传来轻微的刺痛,那是与海洋生灵产生的共鸣,“1941 年我在太平洋沿岸做期货时,见过他们用活人祭祀海神,现在看来,本性难移。”
“祭祀?我看是作死!” 赵应骏抱着吉他闯进来,琴弦上还缠着昨晚烧烤的鱿鱼须。他往热血手里塞了张 cd,封面是群戴着防毒面具的鲸鱼,“这是我写的《大海的挽歌》,本来想发给扶桑的唱片公司,结果人家说‘鲸鱼叫太吵影响销量’。” 他突然拨了下琴弦,音波震得窗棂嗡嗡作响,“这次去,我非得把喇叭架在他们国会大厦顶上!”
竹楼外的空地上,李秀秀正给无天包扎伤口。重组后的无天虽然恢复了力量,但黑袍下的皮肤上还留着善恶分离时的纹路,像幅未干的水墨画。他看着热血手里的地图,指尖突然弹出缕黑气,在半空凝成只巨大的海龟 —— 那是被扶桑渔民捕获的深海棱皮龟,背甲上还插着鱼叉。“这些生灵的怨念,已经能穿透次元壁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两股特质的交织,既温柔又冰冷,“大蛇给你的任务,也是给我们的试炼。”
“算我一个。” 唐笑笑举着直播设备从桃树林里钻出来,指虎上镶着的水钻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她身后跟着群扛着摄像机的志愿者,都是看了她直播赶来的散户,“家人们已经众筹了三艘远洋船,船头都焊着‘人间贱客’的招牌。” 她突然对着镜头鞠躬,马尾辫扫过热血的肩膀,“目标:让扶桑的排污口变成他们自己的游泳池!”
顾采薇的全息投影突然在空地上炸开,三十六块屏幕同时播放着扶桑的污染数据。最左侧的屏幕上,只体长约十米的蓝鲸正在挣扎,它的背鳍被螺旋桨削掉一半,伤口处的海水已经变成了紫黑色。“这是昨天卫星拍到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精准报出组数字,“核废水里的放射性物质超标 237 倍,他们还在洋流监测站的设备里装了干扰器。”
“干扰器?” 徐襄突然笑了,银簪在指间转得飞快,“当年我玩老鼠仓时,最擅长的就是反向破解这种小伎俩。” 他往热血手里塞了个微型芯片,上面刻着复杂的电路,“这是用泽熙的服务器芯片改的,插进监测站就能让数据反向传输,让全世界都看看他们的‘净化成果’。”
李牧原的直升机突然降落在桃林空地上,螺旋桨卷起的风把桃花吹得漫天飞舞。他穿着身定制西装,手里提着个密码箱,打开时里面全是崭新的扶桑币,还有几本伪造的身份证明。“扶桑的渔业株式会社背后是军方,硬碰硬会吃亏。” 他往李秀秀手里塞了张黑卡,“这是在扶桑的地下钱庄开的户,随时能调集资金,实在不行就收购他们的排污公司。”
“收购?太温柔了。” 恶念无天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黑袍在阳光下泛着暗光。他手里捏着份捕鲸船的航线图,上面用鲜血画着个诡异的符号,“我在秘境里吸收了点海洋怨灵的力量,正好试试能不能让那些船变成幽灵船。”
善念无天突然按住他的手,白衣的金纹在两人交叠处亮起:“别用极端手段。” 他的指尖划过航线图上的血迹,那些血迹突然化作细小的鱼苗,在阳光下渐渐消散,“大蛇的意思是平衡,不是毁灭。”
就在这时,徐来带着小桃红从竹楼里走出来。徐来穿着身复古的和服,腰间别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幅富士山 —— 那是他刚从游梦仙枕里找到的道具。小桃红则身着一袭水绿色长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海浪纹样,走动时仿佛有真的浪花在裙边翻涌。她耳坠是两颗圆润的珍珠,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那是东海深处特产的夜明珠,据说在漆黑的深海里也能照亮方圆十里。
“巧了不是?” 徐来打开折扇遮住半张脸,眼角的泪痣在晨光里泛着红,“我正要去扶桑拍《怒海侠影》,讲的就是渔民反抗黑心财团的故事,正好缺群会打架的群演。”
小桃红轻轻挽住他的胳膊,发间隐隐有流光闪动,若仔细看便能发现,她的发丝间藏着细小的龙鳞,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她抬手往空中抛了颗珍珠,珍珠在空中炸开,化作一片晶莹的水幕,水幕里清晰地映出扶桑海域的景象:被核废水污染的珊瑚群渐渐白化,原本五彩斑斓的海底世界变得死气沉沉。“我父王最近心绪不宁,龙宫的镇海石都开始发烫了。” 她的声音带着海水般的清冽,尾音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龙啸,“东海与扶桑海域本就一脉相连,他们往海里倒那些脏东西,我们龙宫的虾兵蟹将已经开始出现变异,有的长了六只螯,有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说着,她伸出纤纤玉指,指尖突然渗出一滴晶莹的液体,落地后竟化作一条小小的青龙,在她掌心盘旋片刻,才化作水汽消散。“我虽是小龙女化身,在人间当演员这些年,早已习惯了人类的生活。” 她望向远处的海平面,眼神里满是忧虑,“但龙族守护海洋的职责从未忘记。这次去扶桑,我父王特意给了我三件宝物:避水珠能让我们在深海自由行动,定海针可破除他们的水下防御,还有这颗唤潮珠。” 她从领口取出颗蓝色的珠子,珠子里仿佛有洋流在涌动,“危急时刻能召唤海啸,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用它,免得伤及无辜。”
丁元英背着个旧帆布包从人群后走出,芮小丹跟在他身边,警徽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丁元英的手指间夹着本《道德经》,书页里夹着张扶桑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几个寺庙的位置。“《天幕红尘》的版权费该结了,正好去看看那边的文化市场。”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远处的海平面,“芮警官想去看看他们的反核组织,据说被警方盯得很紧。”
芮小丹突然亮出手铐,金属的反光在热血的惊雷枪上跳了跳:“刚收到协查通报,扶桑的捕鲸船其实在走私武器,那些被捕获的鲸鱼肚子里都藏着导弹零件。” 她往徐来手里塞了张逮捕令模板,“拍戏的时候要是遇到,可以先斩后奏。”
“热闹啊,真是热闹。” 赵子龙拄着桃木拐杖从桃树上跳下来,道袍上还沾着片樱花 —— 不知什么时候从扶桑飘过来的。他往每个人手里塞了颗薄荷糖,糖纸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老身当年在长坂坡七进七出,就讨厌扶桑这种搞偷袭的性子。” 他突然压低声音,拐杖在地上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东京的夏天是挺热,但别真把人家国会烧了,留着给散户们当反面教材。”
老马的桃木杖突然往地上一顿,杖头的符文亮起红光。他身后跟着群扛着锄头的志愿者,都是桃源的农民,每人手里都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净化土壤的草药。“我托北辰工业园区的燕洞瓶弄了批扶桑的土壤样本。” 他往顾采薇手里递了管试剂,里面的液体浑浊如墨,“这些草药能中和放射性物质,就是不知道对他们的脑子管用不。”
李雯突然飙了段高音,声波在空地上凝成道音墙,把飞舞的桃花都定在了半空。她穿着身亮片旗袍,手里拿着个扩音喇叭,喇叭上贴着 “反核” 的贴纸:“我在扶桑有不少粉丝,已经联系好演唱会场地了。” 她突然对着喇叭唱起来,歌词里全是揭露核污染的句子,“到时候让全世界都听听,海洋在哭什么。”
张帼容踩着高跟鞋从人群中穿过,燕尾服的下摆扫过徐襄的金链。他手里拿着支口红,在每个人的手腕上画了个小小的太阳:“这是用桃源的花蜜做的,遇辐射会变颜色。” 他对着热血的手腕吹了口气,那太阳突然变成紫色,“看来你在秘境里沾到的东西不少。”
江恩的罗盘突然在桌上炸开,碎片在空中拼成艘古船的模样 —— 那是 19 世纪开往扶桑的贸易船,船上载着的棉花正在发光。“时间窗口在三天后。” 他捡起块碎片,上面的星象图显示着洋流的轨迹,“月圆之夜,核废水处理厂的防御最弱,因为他们要进行所谓的‘海神祭祀’。” 他的指尖在碎片上划过,那些棉花突然化作无数小鱼,在晨光里渐渐消散。
热血突然把惊雷枪插在地上,枪尖的红光在空地上织成个巨大的 “贱” 字。“既然大家都没意见,” 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最后落在小桃红掌心的唤潮珠上,“那就兵分三路:徐来带剧组去东京取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丁先生和芮警官调查武器走私;剩下的人直扑排污口。” 他突然笑了,露出颗小虎牙,“记住赵子龙前辈的话,别太上火 —— 但也别让他们觉得我们好欺负。”
徐襄突然抛出个骰子,骰子在地上转了几圈,停在 “六” 的位置。“我跟老江负责破解监测站,” 他银簪挑起张船票,上面印着 “富士丸” 三个字,“正好这艘船的股东里有排污公司的人,顺便做空他们的股票。”
唐笑笑突然举起直播设备,镜头扫过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家人们,三天后开启跨国直播!点赞破五十亿,我给你们表演在富士山山顶插反核旗!” 她的指虎突然弹出,在镜头前晃了晃,“放心,道具都备好了,用的是可降解材料,绝对环保。”
夜幕降临时,桃源的空地上燃起了篝火。赵应骏抱着吉他弹唱着新编的《东渡谣》,李雯的高音在山谷里回荡,张帼容和着节拍跳舞,裙摆上的亮片像撒落的星星。小桃红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手里把玩着那颗唤潮珠,珠子在她掌心泛起层层涟漪,映出海底生灵的哀嚎。徐来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指尖冰凉。
“在担心?” 徐来从怀里掏出个暖手宝,那是用游梦仙枕里的丝绸做的,“我查过资料,扶桑的核废水处理技术漏洞百出,那些所谓的净化装置,其实就是个摆设。”
小桃红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带着委屈:“我小时候在龙宫,每天都跟鲸鱼一起玩,它们的歌声能传到千里之外。” 她往海里扔了块贝壳,贝壳落水后化作只小海豚,在水面欢快地游了几圈,“可现在,它们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远处,江恩坐在火堆旁打磨罗盘,左手腕的疤痕偶尔会亮起,映出片清澈的海洋 —— 那是大蛇给他看的未来,如果他们成功了,海水会变回本来的颜色。热血靠在惊雷枪上,看着跳动的火焰发呆。枪身的红光里,他仿佛又看到了大蛇在秘境里的样子 —— 褪去紫色气息后,那张年轻的面容竟有些落寞。
“你说,我们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热血突然问江恩,声音轻得像火苗的呼吸,“就像在股市里,散户的力量终究有限。”
江恩把磨好的罗盘递给她,盘面的星象图上,代表众人的星辰正在向东方汇聚。“1929 年股灾时,所有人都以为市场会永远崩盘。” 他往火堆里添了根桃木枝,火焰突然变亮,映出每个人的笑脸,“但只要有人还在坚持价值投资,就总有回暖的那天。” 他的指尖在 “扶桑” 的位置点了点,“我们或许不能让他们立刻停止排污,但至少能让全世界看到真相 —— 就像当年我发表的文章,起初没人信,后来改变了整个市场的规则。”
远处传来旺财的东北腔,它的全息投影在篝火上方炸开,显示着扶桑的实时新闻:排污公司的股价正在下跌,反核游行的人数突破了十万。“嘀嘀 —— 检测到全球网民的声援信息!” 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留言,不同的语言说着同样的话,“保护海洋!”
赵子龙突然举起酒葫芦,对着月亮一饮而尽。酒液顺着胡须滴在地上,竟长出朵小小的樱花,花瓣上还沾着点薄荷的清香。“记住,闹归闹,别毁了人家的神社。” 他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篝火突然变成蓝色,映出片平静的海面,“有些老东西还是值得留着的,就像咱们桃源的祠堂。”
热血突然站起身,惊雷枪的红光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开朵红色的烟花 —— 那是人间贱客联盟的信号。“三天后,富士山下见。” 他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他们知道,小日子过得太好,是会招报应的。”
篝火旁的众人纷纷起身,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火焰般的光芒。徐来正帮小桃红把唤潮珠收好,她水绿色的长裙在火光下泛着微光;丁元英和芮小丹正在研究地图,不时低声交谈着什么;江恩把罗盘揣进怀里,左手腕的疤痕轻轻发亮,像是在回应着远方的召唤。
夜风吹过桃树林,带来海水的气息。热血知道,这趟东渡之行绝不会轻松,扶桑的财团背后有军方撑腰,那些捕鲸船甚至装着机关炮。但当他看到小桃红掌心那枚散发着蓝光的唤潮珠时,突然想起大蛇在秘境里说的最后句话:“平衡,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
惊雷枪的红光渐渐平息,枪身映出张完整的航线图。热血握紧枪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知道,从踏上扶桑土地的那一刻起,他们的战斗就不再只是为了桃源,更是为了所有依赖海洋生存的生灵 —— 就像在股市里,保护散户的利益,终究是在保护整个市场的根基。
篝火渐渐熄灭,只留下堆通红的炭火。每个人都回到了自己的竹楼,收拾着行装,也收拾着心情。小桃红站在海边,对着月亮轻轻吟唱,歌声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海中,那是她在安抚那些受伤的海洋生灵。桃源的桃花在夜色里静静绽放,仿佛在为即将远行的人们祝福。而在遥远的东方,一片被污染的海洋正在等待着他们,像个亟待被救赎的伤口。
三天后,当第一缕晨光越过海平面时,三艘远洋船将从桃源的秘密港口出发,载着群不被世俗理解的 “贱客”,去完成场看似不可能的任务。他们的武器或许简陋,他们的力量或许有限,但只要信念还在,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的脚步 —— 因为有些正义,值得跨越重洋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