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昆仑山的碎石路上颠簸,窗外的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车窗上发出 “噼啪” 的声响。苏晚裹紧冲锋衣,怀里抱着那个从苏家密室带出的木盒 —— 自从在伦敦陈氏工坊得知它可能藏着昆仑榫的线索,她就一直带在身边,此刻木盒表面的 “自锁榫” 纹路,在颠簸中轻轻蹭着掌心,像是在催促她解开秘密。
“还有多久到小镇?” 苏晚看向驾驶座的陆衍,他额角渗着细汗,不仅要应对复杂的路况,还要分心留意后座苏父的状况 —— 苏父刚到高原就出现了轻微的高原反应,靠在林姨肩上闭目休息,脸色有些苍白。
“导航显示还有四十分钟,前面转过那道山梁就能看到镇子的炊烟了。” 陆衍放缓车速,避开路上的大坑,“刚才国际刑警发来消息,秦浩的车在两小时前进入了小镇,现在应该已经往古寺方向去了。”
陈曦坐在副驾,手里摩挲着外婆留下的木刨子,突然开口:“我外婆的日记里写过,昆仑山古寺的‘昆仑榫’分‘天、地、人’三部分,只有集齐三部分构件,才能激活完整的榫卯机关,秦浩现在手里只有地图,肯定找不到全部构件。”
苏晚点点头,打开那个未开封的木盒 —— 之前技术科没敢强行拆解,此刻她按外婆笔记里 “自锁榫拆解法”,用铜卷尺尾端的细齿,轻轻卡在木盒缝隙处,顺时针转三圈、逆时针转两圈,“咔嗒” 一声,木盒终于打开。
里面没有构件,只有一张折叠的羊皮纸,上面画着古寺的内部结构图,标注着 “天榫藏于殿顶斗拱、地榫埋于殿中基石、人榫嵌于殿门匾额”,旁边还有一行外婆的小字:“双榫合璧方可寻,苏家尺、陈家刨,缺一不可。”
“双榫合璧!” 陈曦眼睛一亮,举起手里的木刨子,“我这刨子的刨刃底座,就是按‘陈家榫’的尺寸做的,和你那把铜卷尺正好能拼成‘寻榫钥’!”
她将刨子递给苏晚,苏晚把铜卷尺展开,将卷尺尾端的 “晚” 字纹与刨刃底座的 “陈” 字纹对齐 —— 两道纹路严丝合缝,拼成一个完整的 “昆仑榫” 符号,羊皮纸上的结构图突然亮起淡淡的荧光,标注的构件位置变得更加清晰。
“太神奇了!” 林姨凑过来看,“你外婆和陈曦外婆当年真是心思缜密,把线索藏得这么深。”
四十分钟后,越野车停在昆仑山下的 “昆仑镇”。小镇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大多是放牧为生的藏族同胞。苏晚找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阿妈,拿出羊皮纸比划着询问古寺的方向,老阿妈却连连摆手,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古寺是‘榫卯神守护’的地方,最近雪大,进去的人会被‘机关吞掉’,你们不能去!”
“阿妈,我们是来保护古寺的,有坏人想偷里面的东西。” 苏晚拿出外婆的铜卷尺,“您看,这是守护古寺的‘钥匙’,我们不会打扰神灵的。”
老阿妈盯着卷尺看了许久,突然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串牦牛骨佛珠,挂在苏晚脖子上:“这是‘平安珠’,古寺的路不好走,遇到‘会动的木头’,就摸一摸佛珠。”
谢过老阿妈,众人沿着她指的小路往古寺走。山路覆着薄雪,脚下很滑,苏父的高原反应好了些,却还是走得很慢,陆衍干脆扶着他,一步步往上挪。走了约一个小时,前方出现一座破旧的寺庙,青灰色的墙体爬满青苔,殿顶的斗拱在寒风中微微晃动,正是羊皮纸上画的古寺。
“秦浩的车停在那边!” 陈曦指向寺门左侧,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雪地里,车门敞开,显然人已经进寺了。
苏晚握紧铜卷尺和木刨子,带头走向寺门。殿门是两扇巨大的木门,上面刻着和羊皮纸一致的 “昆仑榫” 符号,门楣上的匾额歪斜着,像是被人动过。按羊皮纸的提示,“人榫” 嵌在匾额里,苏晚让陆衍搭着人梯,她站在陆衍肩上,用铜卷尺轻轻敲了敲匾额 ——“咚咚” 的空心声,说明里面确实藏着东西。
“按外婆的提示,用‘双榫钥’才能取出人榫。” 苏晚将铜卷尺与陈曦递上来的木刨子再次拼合,对准匾额上的榫眼按下去 ——“咔嗒” 一声,匾额弹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里面装着一枚刻着 “人” 字的青铜构件,正是 “人榫”。
刚取下人榫,殿门突然 “吱呀” 一声自动打开,里面黑漆漆的,只有殿顶的破洞透进一点微光。苏晚打开手电筒,往里照去 —— 殿内的地面是用榫卯拼接的木板,每块木板上都刻着不同的榫卯符号,显然是机关陷阱。
“小心脚下!” 苏晚按羊皮纸上的标注,“只有刻着‘斗拱纹’的木板是安全的,其他的踩上去会触发落石。”
众人跟着苏晚,踩着 “斗拱纹” 的木板往里走。走到殿中央,一块巨大的青石板映入眼帘,上面刻着 “地榫藏于此” 的字样。苏晚将 “人榫” 放在青石板的榫眼处,石板缓缓升起,露出下面的 “地榫”—— 一枚刻着 “地” 字的青铜构件,与 “人榫” 的纹路能完美衔接。
“还差最后一个‘天榫’,在殿顶的斗拱里。” 苏晚抬头看向殿顶,斗拱错综复杂,在微光中像是无数只悬空的手。陆衍找来一根长木杆,苏晚将铜卷尺绑在木杆顶端,对准最高处的斗拱 —— 那是羊皮纸上标注的 “天榫” 位置,轻轻一勾,一枚刻着 “天” 字的青铜构件掉了下来,正好落在苏晚怀里。
三枚构件集齐,苏晚将它们按 “天在上、地在下、人在中” 的顺序拼合 ——“嗡” 的一声,三枚构件发出淡淡的金光,殿内的一面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暗室,里面放着一个紫檀木盒,盒上刻着完整的 “昆仑榫” 结构,正是秦浩要找的昆仑榫核心!
“终于找到了!” 苏晚刚要伸手去拿木盒,身后突然传来秦浩的声音:“把木盒给我,不然你父亲的命就没了!”
众人回头,只见秦浩的手下用刀架在苏父脖子上,苏父脸色苍白,却还是对着苏晚摇头:“别给他!昆仑榫不能落在坏人手里!”
“秦浩,你别太过分!” 苏晚握紧手里的构件,“国际刑警已经包围了古寺,你跑不掉的!”
“跑不掉?” 秦浩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我在古寺周围装了炸药,只要我按下按钮,这里所有人都得陪葬!你把木盒给我,我就放了你父亲,还告诉你一个秘密 —— 关于你外婆当年为什么要守护昆仑榫。”
苏晚的心脏骤然缩紧,她知道秦浩说到做到。就在这时,陈曦突然举起手里的木刨子,对着秦浩的手下扔过去 —— 木刨子砸中手下的手腕,刀 “当” 的一声掉在地上。陆衍趁机冲过去,一拳打倒那个手下,将苏父拉到安全的地方。
秦浩见状,气急败坏地按下遥控器 ——“嘀嘀” 的警报声响起,殿外传来炸药的 “轰隆” 声,整个古寺开始摇晃,屋顶的碎石不断往下掉。“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秦浩冲过来想抢木盒,苏晚侧身避开,将木盒藏在身后。
“你以为昆仑榫只是工艺?” 苏晚大喊,“我外婆的笔记里写过,昆仑榫里藏着‘非遗保护图谱’,记录着所有濒危传统工艺的传承方法,你想抢去卖给海外,绝不可能!”
秦浩的脸色变了,他显然不知道昆仑榫还有这个秘密。就在这时,古寺的摇晃越来越剧烈,殿顶的斗拱开始往下塌。“快走!古寺要塌了!” 陆衍拉着苏晚,陈曦扶着苏父和林姨,往殿外跑。
秦浩不甘心,想冲过去抢木盒,却被一块掉落的横梁砸中腿,疼得惨叫一声。“你们等着!非遗组织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看着苏晚他们跑远,眼里满是狠厉,最后被赶来的国际刑警抓住。
跑出古寺,众人在远处看着古寺在轰鸣声中坍塌,雪地里扬起漫天尘土。苏晚打开怀里的紫檀木盒,里面除了昆仑榫的核心图谱,还有一张外婆的亲笔信:“晚晚,昆仑榫的秘密不仅是工艺,更是非遗传承的‘根’,秦家几代人想掠夺它,是为了垄断全球传统工艺,你一定要守护好它,还要找到‘非遗守护联盟’的其他人,他们在各地守护着不同的传统工艺……”
“非遗守护联盟?” 苏晚抬头看向陆衍,“外婆说的这个联盟,我们之前从来没听过,他们到底是谁?”
陆衍拿出手机,调出国际刑警刚发来的资料:“国际刑警查到,这个联盟是几十年前由各国传统工艺传承人组成的,你外婆和陈曦外婆都是成员,现在联盟还有其他成员在守护陶瓷、刺绣等工艺,非遗掠夺组织不仅在抢榫卯工艺,还在抢其他非遗!”
苏父握住苏晚的手,眼神坚定:“你外婆当年没完成的事,我们帮她完成。不仅要守护好昆仑榫,还要联合其他联盟成员,一起对抗非遗掠夺组织,不让他们再伤害传统工艺。”
就在这时,苏晚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没有号码,只有一行字:“恭喜你守护了昆仑榫,但非遗掠夺组织的真正目标,是‘非遗总图谱’,它藏在‘匠人城’,我们很快会见面 —— 联盟成员‘木’。”
“匠人城?联盟成员‘木’?” 苏晚看着短信,心里满是疑惑 —— 这个神秘的 “木” 是谁?匠人城又在哪里?非遗总图谱的秘密,比昆仑榫更重大,一场关于全球非遗守护的新征程,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