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右臂发黑,剧毒迅速蔓延。他连续服下三枚解毒丹,勉强压制毒性,但右臂已无法用力,战力大损。
红发壮汉、绿袍妇人、黑衣青年呈三角合围,杀意凛然。
“小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交出鸿蒙紫金草,自废修为!”
红发壮汉狞笑,双拳燃起赤红火焰,温度之高,将虚空烧得扭曲。
叶凡左手持剑,眼神冰冷。他暗中运转混沌大道,尝试驱除剧毒,但那幽冥毒诡异非常,如附骨之疽,难以根除。
“想要灵草,拿命来换。”叶凡冷声道。
绿袍妇人咯咯笑道:“死到临头还嘴硬。红魔道友,夜鬼道友,一起出手,速战速决!”
话音未落,她双手结印,地面再次涌出无数毒藤,比之前更加粗壮,藤上长满倒刺,闪烁着幽蓝毒光。
黑衣青年夜鬼身影一晃,化作三道残影,从不同方向扑向叶凡,手中匕首划出诡异弧线,专攻要害。
红魔则正面强攻,一拳轰出,赤红拳劲化作火狮形态,咆哮扑来。
三大四重修士联手,威势惊天。
叶凡深吸一口气,混沌领域全开,覆盖十五万里。领域内,混沌气流疯狂旋转,演化地风水火,重定阴阳五行。
他左手天痕剑高举,剑身时空道纹大亮。
“时空剑斩!”
一剑斩出,剑罡蕴含时间与空间大道真意,所过之处,时间流速改变,空间错位。
绿袍妇人的毒藤在时空扭曲下生长速度骤减,夜鬼的三道残影在空间错位中现出真身,红魔的火狮也在时间流速改变下威力大减。
但三人修为终究高深。
红魔暴喝,火狮炸开,化作漫天火雨,强行冲破时空扭曲。
夜鬼身法诡异,匕首连刺,每一击都点在时空薄弱处,破开剑罡。绿袍妇人则操控毒藤结成巨网,从天罩下。
叶凡连续挥剑,剑罡如潮,将火雨斩灭,将匕首震退,将毒网撕裂。
但他右臂剧毒发作,动作慢了半分,被夜鬼一匕首刺中左肩。
噗嗤!
黑色匕首入肉三寸,幽冥毒再次侵入。
叶凡闷哼,一脚踹飞夜鬼,抽身后退。左肩伤口迅速发黑,毒性蔓延至胸口,他感到浑身发冷,圣魂都开始麻痹。
“他撑不住了!”绿袍妇人尖笑,毒藤如毒蛇般缠向叶凡双腿。
红魔趁机近身,双拳如擂鼓,连续轰击叶凡胸口。每一拳都蕴含火之大道真意,拳劲透体,震伤五脏六腑。
叶凡口中鲜血狂喷,胸骨碎裂,倒飞千里,撞塌三座山峰才停下。
他躺在碎石中,气息萎靡,圣体布满裂痕,幽冥毒已蔓延至全身,四肢开始僵硬。
红魔三人追至,居高临下看着叶凡。
“早知如此,何必顽抗。”
红魔摇头,“鸿蒙紫金草这等宝物,岂是你这小小三重修士能觊觎的?”
夜鬼阴笑:“他这身圣体倒是不错,炼制成毒尸,可成一大助力。”
绿袍妇人点头:“混沌大道也罕见,抽其大道本源,或可助我等突破。”
三人已开始分配战利品。
叶凡艰难抬头,眼中闪过狠厉。
他确实重伤,剧毒侵体,但还有最后底牌,玄天玲珑塔第七层完全开启后,获得了一门禁忌神通:混沌献祭。
以燃烧圣体圣魂为代价,短时间内获得超越自身一个大境界的力量,但代价是修为跌落,且百年内无法恢复。
不到绝境,他绝不会用。
现在,就是绝境。
“想要我的大道,那就来吧。”叶凡低声自语,双手结印。
体内混沌世界树疯狂摇曳,三千枝叶同时燃烧,化作混沌火焰。
圣体开始崩解,每一寸血肉都转化为混沌精气,圣魂也在燃烧,化作磅礴魂力。
“他在干什么?”绿袍妇人察觉不对。
“阻止他!”红魔怒吼,一拳轰向叶凡头颅。
但迟了。
叶凡周身爆发出恐怖气息,修为节节攀升,瞬间突破三重巅峰,踏入四重初期、中期、后期,最终停留在四重巅峰!
他破碎的圣体重组,浑身笼罩混沌神光,幽冥毒被强行逼出,化作黑烟消散。左肩右臂伤口愈合,胸骨重塑。
叶凡站起身,眼神冰冷如万古寒冰。
“这……这是什么秘法?”夜鬼脸色大变。
“杀了他,秘法维持不了多久!”
红魔虽惊不乱,再次扑上,双拳燃起金色火焰,那是他压箱底的本命真火,威力比之前强了数倍。
叶凡抬手,一拳轰出。
简单直接的一拳,却蕴含混沌大道真意,拳劲所过,虚空塌陷,法则崩碎。
双拳碰撞。
咔嚓!
红魔双臂骨骼寸寸断裂,金色火焰被混沌气流吞噬,他整个人倒飞万里,连续撞穿七座山峰,才勉强止住身形,大口吐血,双臂软垂,已然废了。
“怎么可能!”绿袍妇人惊恐,转身就逃。
叶凡一步踏出,跨越虚空,出现在她面前。左手虚握,混沌气流化作巨掌,将她攥在掌心。
“不!”绿袍妇人尖叫,毒藤疯狂挣扎,但在混沌巨掌中,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叶凡用力一捏。
噗!
绿袍妇人被捏成血雾,圣魂也被混沌气流磨灭。
夜鬼见势不妙,化作一道黑烟,遁入虚空。
“逃得掉吗?”叶凡冷哼,右手并指,一道混沌剑罡射出,贯穿虚空。
千里外传来惨叫,夜鬼从虚空中跌出,胸口一个碗口大的血洞,圣魂已被剑气绞碎,尸体坠落。
短短三息,两死一重伤。
红魔挣扎站起,眼中满是恐惧。他燃烧精血,想要撕裂空间逃遁。
叶凡已至身前,一脚踏下。
砰!
红魔被踩入地底,浑身骨骼尽碎,圣魂被震出裂痕。
“饶……饶命……”
红魔艰难求饶,“我愿奉你为主,献上所有宝物……”
叶凡面无表情,一指点在其眉心。
混沌气流涌入,绞碎圣魂,磨灭真灵。
红魔身躯一僵,眼中神光消散,彻底陨落。
叶凡散去混沌献祭状态,修为瞬间跌落至三重初期,且圣体圣魂受损严重,需要长时间休养才能恢复。
但他顾不得这些,迅速收起三人储物戒指,又取走红魔的本命真火本源——那是一团金色火种,蕴含圆满火之大道真意。
他踉跄着寻了一处隐蔽山洞,布下层层禁制,开始疗伤。
这一战,险死还生。
若非有混沌献祭这门禁忌神通,今日必死无疑。但也因此付出巨大代价,修为跌落,圣体圣魂受损,百年内难以恢复巅峰。
“实力,还是不够。”叶凡咬牙,取出疗伤丹药服下。
他一边疗伤,一边检查战利品。
三人储物戒指中,宝物不少。鸿蒙界特有的矿石、灵草、凶兽材料堆积如山,还有十余件玄器,虽不及玄天玲珑塔,但也是不错宝物。
最珍贵的是三人的大道本源。
红魔的火焰大道本源,绿袍妇人的木之大道本源,夜鬼的幽冥大道本源。
三人皆将各自大道修炼至圆满层次,本源纯净,若炼化吸收,可大幅提升对相应大道的领悟。
叶凡先炼化火焰大道本源。
那团金色火种融入体内,被混沌世界树吸收。
世界树的一条枝干上,燃起金色火焰,火焰中浮现火之大道真意,迅速被混沌大道包容吸收。
十日后,叶凡对火之大道的领悟达到圆满层次。
他又炼化木之大道本源、幽冥大道本源。
木之大道生机勃勃,可助疗伤;幽冥大道诡异阴毒,可增强攻击手段。两种本源皆被混沌大道吸收,叶凡对木、幽冥两种大道的领悟也达到圆满。
至此,混沌大道已包容十六种大道真意,威力再增。
伤势在木之大道生机滋养下,恢复速度加快。但圣魂损伤和修为跌落,不是短时间能恢复的。
叶凡在山洞中闭关三月。
三月后,伤势恢复八成,圣魂损伤修复五成,修为勉强稳固在三重初期。想要完全恢复,至少需要十年。
他离开山洞,继续在鸿蒙界外围游历,但更加小心,避开强大气息。
这一日,叶凡来到一片湖泊前。
湖泊广阔,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湖边生长着一种银色小草,草叶上凝结着露珠,露珠中蕴含精纯魂力。
“养魂草!”叶凡眼中闪过喜色。
这种灵草可滋养圣魂,修复魂伤,正是他急需之物。湖边生长着数百株,足够他完全修复圣魂损伤。
但湖中传来危险气息。
叶凡凝神望去,只见湖水深处,隐约有一道巨大黑影游动,气息达到大道圣人四重巅峰,比红魔还要强上一线。
他不想再冒险,准备悄悄采摘一些就离开。
但刚靠近湖边,湖面突然炸开,一头银色巨蟒冲天而起。
巨蟒长千丈,浑身覆盖银色鳞片,头顶生有独角,眼中闪烁着智慧光芒。
“人类,离开此地。”巨蟒口吐人言,声音低沉。
叶凡心中一凛,能口吐人言的凶兽,灵智已开,实力往往更强。
“前辈,晚辈只需几株养魂草,疗伤之用。”叶凡拱手道。
巨蟒审视叶凡,忽然道:“你身上有混沌气息,修的是混沌大道?”
叶凡点头:“正是。”
巨蟒眼中闪过复杂神色:“混沌大道……没想到时隔百万年,又有人修成此道。小子,你可愿与我做个交易?”
叶凡警惕道:“什么交易?”
“我守护此湖已十万年,湖底有一处遗迹,是上古时期一位修混沌大道的前辈所留。遗迹有禁制,唯有修混沌大道者方可进入。你若能进入遗迹,取出一件东西给我,这湖边的养魂草,你可任意采摘。”巨蟒道。
“什么东西?”
“一枚银色鳞片,那是我的本命逆鳞,当年被那位前辈取走,用以镇压遗迹核心。没有逆鳞,我无法离开此湖范围。”巨蟒声音中带着无奈。
叶凡沉吟片刻:“遗迹中可有危险?”
“自然有。那位前辈虽已陨落,但遗迹中留有考验,通过考验方可取得逆鳞。不过你修混沌大道,应该比旁人容易些。”巨蟒道。
叶凡权衡利弊。
养魂草对他至关重要,能快速修复圣魂损伤。而遗迹既是修混沌大道的前辈所留,或许有缘法。风险虽有,但值得一试。
“好,我答应。”叶凡点头。
巨蟒眼中闪过喜色:“爽快。我名银鳞,你若取得逆鳞,我不但赠你养魂草,还可答应为你做三件事。”
说完,它张口吐出一颗银色珠子:“这是避水珠,持之可入湖底。遗迹入口在湖心深处,你自己小心。”
叶凡接过避水珠,纵身跃入湖中。
湖水自动分开,形成一条通道。他下沉千丈,抵达湖底。
湖底铺满银色细沙,中央有一座石殿,殿门紧闭,门上刻着混沌道纹。叶凡靠近殿门,混沌大道自主运转,与门上道纹共鸣。
殿门缓缓开启。
叶凡踏入殿中,眼前景象变幻。
他出现在一片混沌虚空之中,前方有九座石碑,每座石碑上都刻着一种大道真意。一个苍老声音在虚空中响起:
“后来者,吾乃混沌道人,陨落于此百万载。此殿留有吾之考验,通过九碑考验,可得吾之遗泽。”
“第一碑,力之大道。以力破万法,一力降十会。”
第一座石碑亮起,化作一个金甲巨人,手持巨锤,气息达到大道圣人四重初期。它一锤砸来,锤风压塌虚空。
叶凡举剑迎战。
混沌献祭的后遗症仍在,他只能发挥三重初期实力,面对四重初期的金甲巨人,压力巨大。
但他对混沌大道的领悟更深,十六种大道真意随意演化,剑招变化无穷。
苦战百招,叶凡找到破绽,一剑刺穿金甲巨人胸口,将其击溃。
“第二碑,速之大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第二座石碑化作一道黑影,速度快到极致,肉眼难辨。
叶凡展开混沌领域,以空间大道真意扭曲空间,限制黑影速度,再以时间大道真意减慢其动作,最终一剑斩之。
“第三碑,防御大道。固若金汤,万法不侵。”
第三座石碑化作一面金色盾牌,防御无敌。叶凡连续攻击千招,都未能破防。
他改变策略,以混沌演化腐蚀之力,逐渐消磨盾牌防御,三日三夜后,终于将其击破。
九座石碑,九种大道考验。
叶凡一一闯过,每一战都竭尽全力,每一战都有所领悟。
当他击溃第九座石碑所化的幻象时,浑身浴血,圣体再次受损,但眼中光芒更盛。
九战下来,他对混沌大道的运用更加纯熟,修为虽未恢复,但战力比之前更强。
虚空中央,浮现一个玉盒。
叶凡打开玉盒,里面有一枚银色逆鳞,还有一枚玉简。他将逆鳞收起,神识沉入玉简。
玉简中是混沌道人毕生修炼心得,以及对混沌大道的推演。其中记载了一门神通:混沌分身。
以混沌大道演化分身,分身拥有本体七成实力,可独立行动,关键时刻可融合归一,爆发出远超本体的力量。
“好神通!”叶凡大喜。
他正愁实力不足,有此分身之术,相当于多了一个帮手。
离开遗迹,叶凡浮出湖面。
银鳞早已等候,见他出来,急问:“如何?”
叶凡取出银色逆鳞。
银鳞眼中闪过激动,张口将逆鳞吸入体内。顿时,它气息暴涨,从四重巅峰突破至五重初期,且还在提升,最终停留在五重中期。
“百万年了,我终于自由了!”银鳞长啸,声震九霄。
它看向叶凡,郑重道:“多谢。养魂草你可随意采摘,另外,我答应为你做三件事,绝不食言。”
叶凡也不客气,采摘了百株养魂草,又请银鳞为他护法,在此地闭关疗伤。
有养魂草滋养圣魂,有银鳞护法安全,叶凡安心闭关。
这一次,他要完全恢复伤势,并修成混沌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