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引发的就是我们两寨之间,不死不休的斗蛊!血流成河!”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吴老狗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惨然的笑。
多维克依旧保持着那副悲天悯人的神情说道。
“小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现在,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吴老狗看着苗敏,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苗敏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知道,这个男人,宁可选择站着死,也绝不愿回苗疆跪着生。
最终,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竹筒。
那,便是“禽鸟心蛊”的母蛊。
多维克,准备开始验证他的猜测了。
……
现场,雅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紧张的剧情牢牢抓住,连呼吸都忘了。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停滞。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陈飞的下文。
角落里,程丽萨的双手,不知不觉间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
别人听的是故事,她听的,却是自己先祖的命运!
虽然她知道,先祖多维克最后肯定没事,否则也不会有她们这一脉的后人。
可一想到家族代代相传的那个怪病,她的心,就忍不住地揪紧。
那怪病,会不会就和这次解蛊有关?
另一边,鲁殇王墓考古现场的帐篷里。
老胡、王胖子、小哥三人组围着一个手机,也是一脸紧张。
“这外国佬也太虎了!敢跟苗疆大族长斗蛊?”王胖子咂咂嘴。
“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吗?”
“不好说。”老胡皱着眉,“这个多维克,处处透着诡异,不像是个鲁莽的人。”
只有小哥,目光沉沉地盯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台上,陈飞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吴老狗看着苗敏,一字一句地说道:‘敏妹,让我试一次。’”
“‘我宁愿站着死,也不想回苗寨,跪着生!’”
“那股子枭雄的豪情,让多维克都忍不住赞叹。他拍着吴老狗的肩膀。”
“‘说得好!吴先生,拿出你的勇气,去挑战那位高高在上的栗僳族族长!’”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两人一唱一和,直接把苗敏逼到了墙角。”
“她看着这两个仿佛要去慷慨赴死的男人,只觉得一阵荒唐,却又无力阻止。”
“她只能将那装着‘禽鸟心蛊’的竹筒,放在了桌上。”
陈飞的声音,陡然压低。
“多维克看着那个竹筒,眼神狂热,他伸出手,就要去触碰。”
“别碰!”
苗敏失声惊叫。
“母蛊有灵,外人触之,心蛊会瞬间侵入你的心脏,你会死的!”
多维克却仿佛没听见。
他只是转过头,对着苗敏,露出了一个自信而神秘的微笑。
“相信我。”
说完,在苗敏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的手指,毅然决然地,触碰到了那个冰凉的竹筒。
“嗡——”
一声轻微的异响。
竹筒的盖子自行弹开。
下一秒,所有人都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无数比发丝还要纤细的红白二色细丝,如同拥有生命一般,从竹筒里疯狂涌出!
它们瞬间缠上了多维克的手指,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他的手臂,飞快地向上攀爬!
“不要!”
苗敏凄厉地喊着,伸手就想去拽开那些细丝。
可她的手,却被另一只更有力的大手,死死抓住。
是吴老狗。
他阻止了她。
全场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极致!
程丽萨的心跳,更是瞬间冲到了嗓子眼!
只见那诡异的红白细丝,已经爬满了多维克的小臂,正朝着他的心脏位置,急速蔓延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多维克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了一抹近乎痴迷的狂热。
“原来如此……”
他低声喃语,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不是蛊虫,是寄生生物……”
“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完美的共生形态!”
他的话,在场只有他自己能听懂。
在苗敏和吴老狗惊恐的注视下,那些已经爬到多维克地心脏位置的红白细丝,忽然停住了。
它们不再前进,而是仿佛找到了最舒适的温床。
开始疯狂地、争先恐后地,钻入多维克的皮肤!
那场景,诡异到了极点!
就像有无数条红白相间的虫子,正将多维克的身体,当成了一个巨大的巢穴。
不过十几秒的功夫。
缠绕在多维克手臂和胸膛上的红白细丝,便一条不剩,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只有桌上那个孤零零的竹筒,昭示着这一切的真实。
苗敏下意识地看向竹筒。
那原本还在微微跳动的竹筒,此刻,已经彻底静止。
禽鸟心蛊的母蛊,死了!
传承了数百年的栗僳族至宝,就这么……死了!
直播间里,死寂一片的弹幕,在停滞了半分钟后,终于迎来了井喷式的爆发!
“卧槽!卧槽!什么情况?这外国佬把蛊给吃了?!”
“这已经不是吃了,这是融合了吧!那些丝线全都钻进他身体里了!”
“我人看傻了,还能这么玩?这不比生吞铁丝还猛?”
“多维克到底是什么人啊!他为什么不怕蛊?还说是什么寄生生物?”
角落里,程丽萨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她的专业知识告诉她,多维克刚才说的,很可能是对的。
那根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蛊”,而是一种超乎想象的寄生生物!
它和宿主之间,并非简单的控制关系,而是一种共生!
多维克和这种生物,达成了某种诡异的平衡?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从她心底升起。
如果多维克真的和这种生物共生了,那一旦离开这种生物,他……或者他的后代,会不会死?
那困扰了家族一代又一代的怪病,难道根源就在于此?!
程丽萨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帐篷里,王胖子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乖乖……这洋鬼子是铁打的胃吗?这玩意儿也敢往身体里装?”
老胡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不对劲,这已经超出了我们对蛊的认知范畴。”
“他不是在斗蛊,更像是在……接纳。”
只有小哥,一直沉默不语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里的陈飞,仿佛要穿透屏幕,看到那个名叫多维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