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妈心里犯嘀咕:该不会是我家老闫的自行车被人撞了,或者弄坏了,人家赔了辆新车吧?
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
三大妈不由得埋怨起闫埠贵来,怎么让曹漕碰新车呢。别说骑坏,就是蹭脏了都是大损失。
还没问清原委。
三大妈就急不可耐地上前要抢车。
三大妈,你这是干嘛?
曹漕见她要夺车,连忙问道。
小曹,可别把咱家的自行车骑坏了。快还给我!
三大妈死死攥着车把不松手。
什么你家的车?
这分明是我的自行车!
曹漕早知道三大妈脸皮厚,却没料到能厚到这般地步。
再说。
他要找三大妈谈的事,压根儿跟自行车不沾边。
不是你三大爷让你把我家车骑回来的吗?
孩子,别跟我装糊涂了。
这车金贵着呢,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赶紧给我!
三大妈这份莫名其妙的自信,着实让人无语。
三大妈,恕我直言,您能不能要点脸?没见过像您这么厚颜 ** 的。
曹漕虽然生气,但更多的是觉得可笑,被三大妈的厚脸皮给气笑了。
此刻。
恬不知耻的三大妈反倒急了眼。
横眉竖目。
面目狰狞。
那副嘴脸。
一般人还真学不来。
来人!
快来人评评理!
曹漕欺负老人啦!
三大妈扯着嗓门叫嚷,脸红脖子粗。
院里住的都是爱凑热闹的主儿,最喜欢煽风 ** 、添油加醋。
不一会儿。
左邻右舍就都涌了出来。
刘海忠这二大爷也不知是想显摆官威,还是跟三大妈有啥见不得人的事。
瞧这架势,他板着脸冲曹漕吼道:“曹漕,你又怎么得罪三大妈了?”
“二大爷,您可要给我主持公道!”三大妈拍着大腿,骂曹漕没良心。
刘海忠就爱听那句“您给我做主”。
不管谁这么说,他都乐呵。
在他眼里,这跟古时候县太爷断案似的,老百姓开口就是求大老爷做主。
虽然只是个普通工人,可刘海忠做梦都想当官。如今在院里当个二大爷,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过过官瘾。
曹漕一声不吭。
刘海忠摆足架子,指着他训斥:“你还想狡辩?任你说破天,也改变不了招惹三大妈的事实!难不成她一把年纪还冤枉你?看看把她气成啥样了!曹漕,你小子最近胆子肥了!”
他那张嘴像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说是学领导派头,实际跟长舌妇没两样。
“咋回事?我在家就听见吵吵了。”人群中走来一大爷易忠海。
“一大爷,您来得正好,快治治曹漕!”三大妈抢先告状。
傻柱插嘴:“三大妈,曹漕咋惹您了?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
这货专捡难听的说。
众人一阵哄笑。
傻柱这话虽然刺耳,却说到大伙心坎里。
“柱子,别跟着瞎闹!”
易忠海狠狠瞪向傻柱。
在这院里,
能让傻柱服软的人没几个。
当初傻柱和易忠海因为秦淮如的事闹僵,甚至傻柱还动手打了易忠海。
但过了些日子,
这事儿翻篇后,
易忠海依旧是那个能压住傻柱的人。
院里三位大爷中,
傻柱只敢跟闫埠贵耍横顶嘴。
对刘海忠和易忠海,他不敢造次,嘴上说是敬老。
合着闫埠贵在他眼里就是个老混账呗。
“曹漕,你怎么惹着你三大妈了?”
易忠海看似主持公道,
可这话里 ** 。
一句“惹着”,
直接给曹漕扣上了罪名。
“一大爷,二大爷,我冤枉!我连自己哪儿得罪三大妈都不知道。”
“我刚回来,三大妈就闹死闹活的。”
“她还抢我车呢!”
曹漕最后这话一出,
瞬间炸了锅。
三大妈立刻跳脚:“什么你的车?这明明是我们家的车!”
其实,
大伙儿早注意到曹漕那辆新车,又眼红又纳闷——
曹漕什么时候买的车?
只不过被三大妈一闹,
没人顾得上问。
现在话题转到这儿,
众人更来劲了。
傻柱阴阳怪气地插嘴:“我就说嘛,曹漕哪来的钱买车?”
“傻柱,你什么意思?”
“合着我就不配买车是吧?”
曹漕盯着傻柱。
“我都没车呢,你……”
傻柱话没说完,
曹漕直接把购车手续亮了出来。
“嗬!真的假的?”
“曹漕,你发财了?”
“真是新车!”
“啥时候买的?”
许多人都围了过来,一边打量那辆崭新的自行车,一边查看曹漕手里的购车凭证。
毕竟。
没有什么比白纸黑字的证明更能说明问题了。
清脆的声响仿佛在空气中回荡。
像是有人被当众扇了耳光。
此时。
无论是傻柱。
还是三大妈。
两人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牛二蛋,这个素来跟闫家不对付的家伙。
此刻。
正紧紧盯着三大妈。
三大妈,这明明是曹漕自己买的车,怎么变成你们家的了?
牛二蛋的话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
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三大妈强作镇定:我这不是跟曹漕闹着玩嘛!看他推车过来,就想开个玩笑。你们该不会都当真了吧?
反正。
只要她自己不觉得难堪。
难堪的就是别人。
说完。
她还硬是挤出一丝笑容。
来自三大妈的怨念值+1000。
系统提示音清晰地传入曹漕耳中。
这让他有些意外。
说实话。
他的这番举动本来只是无心之举,根本没指望能收割什么怨念值。
因为。
重头戏还在后头呢。
可谁曾想。
他这边还没发力,三大妈倒是先贡献了一波情绪值。
急于转移话题的三大妈赶忙夸赞起曹漕,说他年轻有为、本事大,居然能买得起车之类的话,然后话锋一转:对了曹漕,你刚才说要跟我道喜,到底是什么喜事?
你儿子闫解旷,差点淹死了。
曹漕直截了当地说道。
来自三大妈的怨念值+。
曹漕暗自咋舌:不是吧?反应这么大?
此时的三大妈如遭雷击,回过神后在心里把曹漕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呸呸呸!
她连啐三口。
凶狠地瞪着曹漕:你家人才要淹死呢!你们全家都死绝了!曹漕,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在咒谁呢!
千真万确!你儿子差一点就没了。多亏有我,闫解旷才能活下来。
曹漕把郊外河边的经过讲给大家听。
这世道,好人难做!救了人还要挨骂!
他满脸委屈,心里却乐开了花。系统的提示音不断响起,三大妈的怨念值源源不断地涌来。
我到河边时看见三大爷在钓鱼,那场面可把我笑坏了!
你们是不知道。
三大爷喝了一肚子西北风,连片鱼鳞都没捞着。
都知道三大爷自称钓鱼高手,今儿个这位高手可栽了跟头。
他跟我扯什么天气湿度,说鱼缺氧不咬钩。
结果呢!
我这个生手都钓了不少,周围人也都有收获,就三大爷空着手。
最逗的是,鱼群围着他的浮漂转悠,就是不咬钩。
就在这时候,闫解旷掉水里了。
......
要抓重点,得知道对方在乎什么。
闫家人出了名的精于算计。
不光对外人抠门。
自家人之间也算得清清楚楚。
曹漕这番话,等于往三大妈伤口上撒盐。
要知道。
早上闫埠贵带着儿子出门时。
三大妈满心期待。
钓鱼不花钱,还能改善伙食。
正合闫家祖训——只进不出。
谁曾想希望全落空了。
别人家男人钓不着鱼不算啥。
对三大妈来说,简直天都要塌了。
砰!
三大妈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
“三大妈!”
“您还好吗?”
“快来人帮忙!”
…………
巨大的打击让三大妈虽然没昏厥,却犹如丢了魂一般。
…………
天色已暗。
闫埠贵领着闫解旷回来得很晚。
推着自行车的他,
与清晨出门时判若两人。
早晨还精神焕发去垂钓,
如今却像蔫了的茄子。
生锈的车链嘎吱作响,
歪斜的车身摇摇欲坠。
守了整整一天,
见了无数鱼儿,
却连片鱼鳞都没捞着。
老三,回家别提我钓鱼的事。
更不许说你掉河里。
要是你妈问起,
就说鱼都让曹漕放跑了。
闫埠贵反复叮嘱儿子。
他清楚必须编个理由,
否则没法向老伴交代。
起早贪黑折腾整天,
最后空手而归,
实在窝钬。
…………
往日归来,
三大妈总会笑脸相迎。
可今日,
她冷若冰霜的面孔,
让闫埠贵心头一紧。
虽不知发生什么,
但已察觉异样。
闫埠贵含糊应着。
今天钓了多少?
三大妈冷冷问道。
三大妈仍握着那把笤帚,在手里轻轻掂量。
闫埠贵推了推眼镜,目光早已锁定这一幕。
“算了。”他一摆手,叹了一口长气。
可话未出口,三大妈便抢先道:“一条鱼都没捞着是吧?”
闫埠贵心头一紧:她怎么猜到的?
“不光没鱼,咱家老三差点淹死在河里。”
“闫埠贵,你可真能耐。”
“鱼没钓着,儿子差点搭进去。”
“你到底能干啥?”
…………
越说越气,三大妈手里的笤帚捏得更紧了。
这时,曹漕插了进来。
“哎哟!”他先喊了一嗓子。
瞧见三大妈手里的家伙,立刻劝道:“三大妈,别为这事动家法!”
“三大爷回来就好!”
“我都跟三大妈解释过了。”
“钓不着鱼不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