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局的人跨进超市大门，领头的中年男人就亮出证件，手指向货架最里面：“苏念真？我们接到举报，你超市销售过期食品，现在要进行现场核查。”
苏念真刚从办公室赶过来，闻言快步上前：“不可能，我们每天早晚两次检查临期商品，过期的都会及时下架销毁，怎么可能有过期食品？”
“有没有，查了就知道。”中年男人挥挥手，身后两个工作人员立刻走向零食区，蹲在苏念真说的货架前，伸手从最里面掏出两包方便面和三袋面包。
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清晰可见，保质期早就过了半个月。工作人员把东西放在托盘里，举到苏念真面前：“苏老板，这怎么解释？”
周围的顾客见状纷纷围过来，拿出手机拍照，有人低声议论：“这么大的超市还卖过期的？以后不敢来了。”“我上周还在这买过面包，不会也过期了吧？”
苏念真的脸色沉下来，她弯腰仔细查看货架，发现这几包过期食品被塞在正常商品的最深处，不仔细翻根本找不到。她立刻转头对收银员喊：“把监控调出来，重点查今天下午六点到八点零食区的画面！”
“调监控也没用！”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林曼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巷子里跑了过来，指着苏念真喊，“就是你为了省钱，故意进过期食品卖！我亲眼看到你仓库里堆着好多临期的！”
中年男人皱起眉：“这位小姐，你有证据吗？”
“我就是证据！”林曼薇冲到托盘前，抓起一包过期方便面，“我上周来买东西，就发现有临期的，跟收银员说过，她根本不当回事！苏念真就是为了赚钱没良心！”
收银员急得脸都红了：“我根本没见过你！我们老板规定，临期商品都会摆到特价区，还会贴提示，绝对不会混在正常商品里卖！”
就在这时，陈宇泽快步走进来，他刚处理完工商局的备案手续，路过超市就看到门口围满了人。他走到苏念真身边，低声问：“怎么回事？”
苏念真简明扼要地说了情况，陈宇泽立刻看向中年男人：“同志，我是苏念真的律师陈宇泽。超市的监控系统是高清的，覆盖无死角，能不能先看监控再下结论？”
中年男人点头同意，一行人走进监控室。收银员调出画面，快进到下午七点半，屏幕上出现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身影，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正是林曼薇。
画面里，林曼薇假装挑选零食，趁店员转身给顾客找零的功夫，快速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几包东西，塞进货架最里面。做完这一切，她还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发现后，才低着头快步离开。
“这不是我！”林曼薇脸色惨白，伸手去捂屏幕，“这是她找人伪造的！苏念真你真阴险，为了洗清自己竟然做假监控！”
陈宇泽拿出手机，调出超市门口的监控截图：“这是你进超市前在对面小卖部买东西的画面，你手里拿的布袋，跟监控里的一模一样。而且小卖部老板可以作证，你买的就是这几个牌子的过期食品。”
林曼薇的身体晃了晃，还想狡辩，就被中年男人打断：“这位小姐，涉嫌诬告陷害和故意破坏他人商业信誉，我们要跟你回局里调查。”
“你们不能抓我！”林曼薇突然扑向苏念真，指甲直奔她的脸，“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抢了我的身份，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宇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林曼薇的手腕，用力一拧。林曼薇疼得尖叫起来，被陈宇泽按在墙上动弹不得。“袭警和伤害他人，罪加一等。”陈宇泽的声音冷得像冰。
工商局的人拿出手铐，刚要上前，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喊：“住手！”
众人转头看去，林浩宇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他刚接到王翠兰的电话，说林曼薇在超市闹出事，赶紧打车赶了过来。看到被按在墙上的林曼薇，他急忙上前：“念真姐，陈律师，能不能先放开她？有话好好说。”
“哥！救我！”林曼薇看到林浩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着喊，“苏念真冤枉我，他们要抓我坐牢！”
林浩宇看向苏念真，眼神里满是恳求。苏念真没说话，只是示意陈宇泽松开手。陈宇泽松开林曼薇，退到苏念真身边，警惕地盯着她。
“浩宇，不是我冤枉她。”苏念真指着监控屏幕，“你自己看，她故意把过期食品放进超市，还匿名举报，这都是证据。”
林浩宇走到屏幕前，看清画面里的身影和动作后，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转头看向林曼薇：“曼薇，监控里的人是不是你？”
林曼薇眼神躲闪，不敢看他：“我……我是一时糊涂！苏念真过得那么好，我不甘心！她占了我的人生，我只是想让她也尝尝落魄的滋味！”
“糊涂？”林浩宇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犯罪！念真姐给你介绍工作，给你订酒店，对你仁至义尽，你怎么能反过来害她？”
“仁至义尽？”林曼薇冷笑一声，“她给我介绍的是什么工作？导购！那种伺候人的活，我怎么能做？她就是故意羞辱我！”
“工作没有高低贵贱！”林浩宇吼道，“是你自己眼高手低，不愿意踏实干活！现在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你自己选的！”
中年男人不耐烦地开口：“这位先生，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她的行为已经违法了，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林浩宇还想再说什么，被苏念真拉住了。“浩宇，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她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苏念真的声音很平静，“你要是真为她好，就让她去认错，争取从轻处理。”
林曼薇见林浩宇也不帮自己，彻底慌了，突然冲到窗边，一只脚跨到窗台上：“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监控室在二楼，虽然不高，但跳下去也会受伤。中年男人立刻停下脚步，示意大家别刺激她：“小姐，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
“我不要跟你们走！”林曼薇的身体晃来晃去，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苏念真，你放我一马，我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了！我回老家，再也不出现了！”
苏念真看着她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同情。“你现在知道怕了？当初你把过期食品放进超市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苏念真往前走了一步，“你跳下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事情更严重。跟他们走，好好交代，或许还能少判几年。”
“我不相信你！”林曼薇尖叫着，身体又往外探了探。
陈宇泽悄悄绕到林曼薇身后，趁她注意力都在苏念真身上，突然冲上去，一把抱住她的腰，把她从窗台上拉了下来。林曼薇挣扎着乱踢，嘴里还骂着难听的话。
工商局的人立刻上前，给林曼薇戴上手铐。林曼薇被押着往外走，路过林浩宇身边时，她停下脚步，哭着说：“哥，我知道错了，你帮我求求情，我不想坐牢……”
林浩宇闭了闭眼，别过头去：“曼薇，好好改造，出来以后重新做人。”
看着林曼薇被押走，围观的顾客也散了，苏念真才松了口气，转身对店员说：“把那几包过期食品清理掉，再全面检查一遍所有货架，跟顾客解释清楚情况，今天所有商品打九折，算是赔礼道歉。”
“好的老板。”店员连忙点头，转身去忙活了。
监控室里只剩下苏念真、陈宇泽和林浩宇三个人。林浩宇走到苏念真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念真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曼薇一次次给你添麻烦。”
苏念真扶起他：“跟你没关系，是她自己执迷不悟。你能看清她的真面目，不再帮她，就已经很好了。”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极端。”林浩宇叹了口气，“我以为她只是一时落魄，只要有份工作就能好好过日子，是我太天真了。”
陈宇泽拍了拍林浩宇的肩膀：“这事不怪你，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以后别再跟她牵扯太多，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林浩宇点了点头，又跟苏念真道了歉，才转身离开。
等人都走了，陈宇泽才看向苏念真：“你没事吧？刚才林曼薇扑过来的时候，吓我一跳。”
“我没事。”苏念真揉了揉太阳穴，连续几天的奔波加上刚才的冲突，让她有些疲惫，“幸好有你在，不然今天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我们是盟友，我当然要帮你。”陈宇泽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有些不忍，“先去办公室休息一下，我帮你盯着店里的事。”
苏念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走进了办公室。陈宇泽帮她倒了杯温水，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出去处理后续的事情。
苏念真坐在椅子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让她舒服了一些。她想起刚才林曼薇的样子，心里没有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林建国和张磊那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陈宇泽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店里的事处理完了，顾客都理解，九折的活动还带动了不少销量。这是工商局那边给的情况说明，他们会根据林曼薇的行为立案调查，后续有结果会通知我们。”
苏念真接过文件，看了一眼，放在桌上：“麻烦你了，今天要是没有你，我真的应付不过来。”
陈宇泽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念真，我有话想跟你说。”
苏念真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事？”
“从第一次在林家门口看到你跪着，我就觉得你很特别。”陈宇泽的声音很认真，“你坚韧、善良，即使被人欺负也不放弃，这些都让我很佩服。后来帮你查身世，看着你一步步反击，我越来越觉得，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帮你解决麻烦，不是作为盟友，是作为……能和你共度一生的人。”
苏念真愣住了，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她没想到陈宇泽会突然说这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你的心思都在复仇和夺回财产上。”陈宇泽连忙补充道，“我不是想给你压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我可以等，等你处理完所有事，等你愿意接受我为止。”
苏念真的心跳有些快，她避开陈宇泽的目光，低声说：“我……我现在还没想过这些。林家的事还没结束，我不想分心。”
“我明白。”陈宇泽笑了笑，眼里没有丝毫不满，“没关系，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
就在这时，苏念真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苏念真，想救林曼薇吗？明天晚上八点，来城东废弃的仓库，单独来，不许报警，否则她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