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入围国家级示范项目的喜悦，如同强心剂般注入了腾飞科技的每一个角落。公司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连前台小姑娘接电话的声音都带着与有荣焉的甜脆。苏晚晴负责统筹应对雪片般飞来的合作邀约，虽然忙碌，但眼角眉梢都透着事业有成的光彩。
林凡并未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太久。他深知，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他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联合实验室的落地工作中，与各方专家的技术讨论会常常一开就是数小时。
这天下午，林凡刚结束一场烧脑的技术会议，正准备喝口水歇歇，就看见王胖子耷拉着脑袋，像只被雨淋湿的胖鹌鹑一样蹭了进来。
“凡哥……”王胖子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一屁股瘫在会客沙发上，“我感觉我快要被‘超度’了。”
林凡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乐了：“怎么？冯同学又给你布置新的哲学命题了？”
“不是冯同学！是那位大师！”王胖子哭丧着脸，“就我小姨介绍那个，说我命里缺木，必须养红鱼的那个！”
“他又怎么了？”
“他昨天来公司‘回访’了！”王胖子一脸生无可恋，“他围着我的工位转了三圈，然后指着那缸鱼，一脸严肃地跟我说：‘小王啊，你这鱼养得不错，红光满面，看来是吸纳了足够的火气。但你这个人吧，五行缺的是木，光补火不行，容易上火。你得在旁边再摆盆绿植，比如发财树，这叫木生火，循环相生，运势才能长久！’”
林凡忍俊不禁：“那就摆一盆呗，绿化环境，也挺好。”
“好什么呀！”王胖子都快哭了，“他非要亲自带我去买！说普通的发财树不行，得选那种‘叶形圆润，脉络清晰，带有先天聚财纹路’的！我们在花鸟市场逛了一下午，他拿着个放大镜一片叶子一片叶子地看，老板看我们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样！最后好不容易挑中一盆，花了我八百八！大师还说这是‘开过光’的友情价！”
林凡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还没完呢！”王胖子继续诉苦，“买完树，他又说我工位朝向不对，电脑屏幕反光冲煞，得在显示器上面贴一张他亲手画的……符！黄色的纸，红色的鬼画符！还叮嘱我每天开机前要对着它默念三遍‘百无禁忌，代码无bug’！凡哥，你是没看见，技术部那帮小子从我工位路过，一个个憋笑憋得脸都紫了！我这高大上的项目经理形象全毁了！”
林凡想象着王胖子对着电脑屏幕上的符箓念念有词的样子，笑得肩膀直抖。他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安慰道：“胖子，往好处想。说不定有了这符，你下次提测真能一次通过呢？这也算为团队做贡献了。”
“凡哥！”王胖子哀嚎，“连你也取笑我！”
【系统：检测到胖子遭受持续性‘玄学’精神攻击！幽默抗性-1。温馨提示：建议宿主为胖子申请‘特殊岗位津贴’，项目可列为‘企业文化与员工心理健康建设’。】
“行了行了，”林凡止住笑，“这样，下次大师再来，你就说我们公司最近搞技术攻关，磁场不稳定，他的符箓能量太强，怕影响精密仪器。先把他稳住。至于那盆发财树……好好养着吧，挺好看的。”
王胖子叹了口气，认命地点点头。他现在只希望那盆价值八百八的“聚财树”真能给他带来点好运，至少……让下次的需求评审会顺利点。
刚打发走王胖子，林凡接到了秦雪的电话。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慵懒和不易察觉的认真：“林凡，恭喜啊，这次算是真正鲤鱼跃龙门了。”
“秦总消息还是这么灵通。”林凡笑道，“不过是侥幸，加上团队给力。”
“侥幸？”秦雪轻笑一声，“能让韩天雄接连吃瘪，还能在芯片断供的绝境下逆风翻盘，这可不仅仅是侥幸。你现在可是很多人眼中的香饽饽，也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秦总指的是？”
“除了韩家，还有别人。”秦雪语气微沉，“你这次入围，动了不止一家的蛋糕。有些原本隔岸观火的老牌巨头，现在也开始注意到你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这条鲤鱼跳过龙门，化的是龙，但也意味着，你要面对的是真正的大海和更凶猛的猎食者了。”
林凡沉默片刻，秦雪的提醒并非危言耸听。腾飞崛起的速度太快，必然会引起既得利益者的警惕和打压。未来的路，不会因为一次成功而变得平坦。
“谢谢秦总提醒，我会小心的。”
“光小心可不够。”秦雪话锋一转，带着她特有的强势，“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兴趣，来我的船上看看？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更安全、也更广阔的港湾。至少，能帮你挡住不少来自海上的风浪。”
这已经是秦雪不知第几次抛出橄榄枝了，而且这次，条件似乎更加诱人。
林凡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和穿梭的车流，心中澄澈。他知道秦雪的“船”很稳固，资源庞大，能省去很多麻烦。但上了她的船，就意味着要遵循她的航线，接受她的规则。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而坚定：“秦总，谢谢您的厚爱。不过，我还是想试试，自己这条小船，能不能在这片海里，闯出属于自己的航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秦雪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不过林凡，记住，我的邀请长期有效。另外，小心‘盛和集团’，他们最近和韩家走得很近。”
盛和集团？林凡记下了这个名字。又一个潜在的对手浮出了水面。
挂了电话，林凡感到肩上的压力又重了一分。但他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燃烧着更旺的斗志。
金鳞化龙，岂会甘于池中之物？风雨满楼，正是蛟龙出海时！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林凡收到了沈曼卿发来的一个加密文件包。附言很简单：“你要的东西，差不多了。分量很足，足够炸翻一片池塘。何时起爆，等你消息。”
林凡心中一震，知道沈曼卿和秦雪联手，恐怕已经拿到了关于韩氏集团更核心、更致命的黑料！他打开文件包，快速浏览了一下概要，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为其中的内容感到心惊！这些证据一旦抛出，足以让韩氏集团伤筋动骨，甚至可能引发一场席卷多个领域的地震！
他小心翼翼地将文件备份到多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然后看着系统空间里那张微微发光的‘证据强化卷轴’。
时机，他需要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一个能让这无声的惊雷，发挥出最大威力的时机。
山雨欲来风满楼。而林凡，已经握住了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