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追了!” 沈清辞拦住谢景渊,指着屋顶,“屋顶还在下降,我们得先救这些禁军士兵。暗门的机关应该有延时,赵峰跑不远,林风已经带着人去追了。” 他从袖中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复杂的 “破阵符文”,“这是‘破机关符’,能暂时卡住齿轮,我们先把屋顶稳住,再想办法打开暗门。”
谢景渊点头,接过符纸,按照沈清辞的指示,将符纸贴在主位座椅的底部。符纸贴上的瞬间,发出 “滋滋” 的声响,屋顶的下降速度果然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了距离地面一丈的位置。
“快!把士兵们都带出去!” 沈清辞喊道,暗卫们立刻行动,搀扶着还未完全清醒的禁军士兵,朝着厅外走去。谢景渊则走到墙壁前,仔细检查暗门的痕迹,却一无所获 —— 这暗门的设计极为精巧,没有任何缝隙,像是天生就与墙壁连在一起。
“沈公子,你看这个。” 一名叫阿木的暗卫突然喊道,他在暗门旁边的地面上,发现了一根红色的丝线 —— 丝线的材质与张谦袖口、苏怜儿红衣上的丝线完全相同,末端还系着一个小小的铜铃,铜铃上刻着曼珠沙华图案。
沈清辞捡起红丝线,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腰间的玄阴罗盘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指针死死钉向暗门的方向,盘面裂痕中渗出的暗红微光,在丝线上形成一个淡淡的光罩 —— 这丝线是用怨煞怨气浸泡过的,能指引暗门的走向!“这丝线是赵峰故意留下的。” 沈清辞的眼神变得锐利,“他知道我们会追,所以用丝线引我们去某个地方 —— 很可能是他藏致幻药、蛊虫的密室,或者是通往黑风破庙的密道。”
“不管是哪里,我们都得去。” 谢景渊的语气坚定,“赵峰是解开黑风破庙秘密的关键,我们必须抓住他。而且这些禁军士兵中了控心蛊,只有他知道解药的配方,若不尽快找到他,士兵们随时可能再次失控。”
就在这时,林风带着两名暗卫回来了,脸色凝重:“沈公子,谢大人,我们追了三条街,还是让赵峰跑了。但我们在他逃跑的路上,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来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用朱砂画着黑风破庙的地图,标注着 “蛊王密室”“处子血祭坛” 的位置,旁边还写着 “三月十四子时,血祭开始,缺一不可”。
沈清辞接过纸条,心中泛起一阵寒意。子时就是今晚,距离现在只有不到十个时辰,赵成要用处子血祭蛊王,而赵峰的逃跑,很可能是为了去破庙接应赵成,或者去城郊孤儿院抓处子。“我们兵分两路。” 沈清辞的语气凝重,“谢大人,你带一队人去城郊孤儿院,那里有几十个孤儿,都是赵成的目标,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们;我带一队人,顺着红丝线的指引,去找赵峰的密室,若能找到蛊虫解药和致幻药的配方,就能帮禁军士兵解毒,还能为破庙决战做准备。”
“好!” 谢景渊点头,目光扫过厅内的红衣,“这些红衣和机关怎么办?留在这儿太危险,万一被赵峰的余党利用,会伤及无辜。”
“我会让暗卫把红衣都烧毁,机关用破阵符封住,确保不会再被启动。” 沈清辞的眼神坚定,“我们必须在子时前赶到黑风破庙,阻止赵成祭蛊王。现在时间紧迫,我们立刻行动!”
两人不再多言,快速分工完毕。谢景渊带着衙役和部分暗卫,朝着城郊孤儿院的方向疾驰而去;沈清辞则带着林风等人,顺着红丝线的指引,朝着赵府后院的方向走去。红丝线从暗门延伸到后院的假山,钻入假山的一个石缝中,石缝里泛着幽绿的光,显然里面就是赵峰的密室。
沈清辞举起桃木剑,剑身上的符文亮起,朝着石缝走去。他知道,密室里肯定布满了陷阱和蛊虫,一场新的危险,正在等待着他们。但他没有退缩 —— 为了那些即将被当作祭品的孤儿,为了被控制的禁军士兵,为了大雍的江山社稷,他必须闯进去,找到真相,抓住赵峰。
而此刻的黑风破庙深处,赵成正站在青铜鼎前,看着鼎中不断翻滚的暗红色液体,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鼎中的蛊王比之前更大了,通体漆黑,甲壳上的花纹泛着幽绿的光,口器中不断滴落绿色的黏液,腐蚀着鼎壁,发出 “滋滋” 的声响。他的亲信跪在地上,汇报着赵府的情况:“大人,赵峰已经逃出赵府,正朝着破庙赶来,他说谢景渊和沈清辞已经知道了血祭的计划,正在派人保护孤儿院的孩子。”
“知道了。” 赵成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慌乱,“孤儿院的孩子只是备用,我早就让人在京城的乞丐窟抓了几十个处子,今晚的血祭,绝不会耽误。至于谢景渊和沈清辞……” 他的眼神变得阴狠,“他们既然想来送死,我就成全他们!等蛊王成熟,我就让他们成为蛊王的第一顿祭品!”
他举起匕首,再次划破手腕,将鲜血滴入鼎中。鲜血接触液体的瞬间,鼎中泛起剧烈的泡沫,蛊王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震得破庙的瓦片纷纷掉落。赵成的笑容越来越疯狂,他知道,只要熬过今晚的血祭,明天的宫变就会万无一失,大雍的江山,终将落入他的手中。
三月十四的午后,阳光像融化的蜜糖,洒在烟雨阁后院的青石板上,将老槐树的影子拉得细长。沈清辞站在水井旁,指尖捏着桃木剑的穗子,剑身上挂着的白色纸钱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每张纸钱上都用朱砂写着 “苏怜儿” 三个字,字迹娟秀,是他照着苏怜儿账册上的笔迹摹写的。水井里的水已褪去之前的浑浊,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那是三日前他用 “净化符” 反复浸泡的效果,连井底的青苔都染上了一层浅金,再无半分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