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国？” 沈辞立刻记下这个名字，“他现在在哪儿？做什么工作的？”
“好像在城东开了个建材店，具体地址我们不清楚。”
林父回忆着，“阿玲说，周建国跟周建军的关系不好，两兄弟很少来往，就因为周建国觉得周建军做木工没出息，还找了个‘不三不四’的女朋友。”
沈辞和谢云对视一眼，觉得这个周建国很可能有问题：“谢谢叔叔阿姨，我们先去找周建国了解情况，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离开林玲家，沈辞立刻让信息科查周建国的下落，很快就查到周建国的建材店在城东建材市场里，叫 “建国建材”。两人驱车赶往城东，建材市场里人来人往，各种建材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很难闻。
找到 “建国建材” 时，店里只有一个店员在看店，沈辞走过去：“请问周建国在吗？我们是警察，有事情找他。”
店员愣了一下，赶紧说：“老板出去了，说是去送货，大概下午才能回来。你们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们转达。”
“不用了，我们在这里等他。”
沈辞找了个椅子坐下，谢云则在店里四处看了看，店里堆放着各种水泥、沙子和瓷砖，没什么特别的。
大概等了一个小时，一个穿着西装，肚子有点胖的男人走进店里，看到沈辞和谢云，愣了一下：“你们是谁？找我有事？”
“你是周建国？” 沈辞站起来，亮出警官证，“我们是刑侦队的，想跟你了解一下周建军和林玲的情况。”
周建国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往后退了半步，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眼神有些闪躲：“周建军？我跟他早就不联系了，你们找他干啥？还有林玲，那女人不是早就失踪了吗？”
“林玲的尸体找到了。”
谢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在周建军的木工坊里，他把林玲的皮做成了鼓，就是所谓的‘阿姐鼓’。现在周建军失踪了，我们怀疑你跟这件事有关。”
周建国的脸 “唰” 地一下变得惨白，他猛地摆着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周建军那怂货，怎么敢杀人？还有人皮鼓，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你们可别冤枉我，我跟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
沈辞往前逼近一步，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林玲的家人说，你一直反对她跟周建军在一起，还威胁过林玲，让她跟周建军分手，有这回事吗？”
周建国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向别处：“我那是为了周建军好！林玲那女人一看就不安分，整天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周建军跟她在一起，迟早会被带坏！我作为哥哥，劝劝他怎么了？这也算错？”
“劝？” 谢云冷笑一声，“据我们了解，你不仅劝，还找过林玲，说要是不分手，就对她不客气。你所谓的‘不客气’，是什么意思？”
“我…… 我就是随口说说，想吓唬吓唬她，让她赶紧离开周建军。”
周建国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可没真对她做什么，她失踪跟我没关系，周建军杀人做鼓，也跟我没关系！”
沈辞盯着他看了半天，见他虽然紧张，但眼神里更多的是恐惧，不像是在撒谎：“那你最后一次见周建军是什么时候？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比如关于林玲，或者关于‘阿姐鼓’的事？”
周建国皱着眉想了想，慢慢开口：“大概半年前，就是林玲失踪后没多久，他来找过我，说林玲肯定是被人拐走了，让我帮他找。我当时还骂了他一顿，说他活该，谁让他留不住女人，他就跟疯了一样，跟我吵了起来，说‘你们都不懂，阿玲会永远陪着我’，然后就走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他当时有没有提到‘阿姐鼓’？” 谢云追问。
周建国摇摇头：“没提过，我也是第一次听你们说这个名字。不过……”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当时手里拿着一个小木头块，上面刻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个鼓的形状，我问他是什么，他也不说，就揣在兜里走了。”
沈辞和谢云对视一眼，这个木头块很可能就是周建军制作 “阿姐鼓” 的雏形：“那你知道周建军有什么常去的地方吗？比如废弃厂房、老家，或者朋友家？”
“他哪有什么朋友，性格孤僻得很。”
周建国叹了口气，“老家倒是有个老房子，在城西的山里，不过很多年没人住了，他小时候在那儿待过，说不定会去那儿。”
“具体地址在哪？” 沈辞立刻拿出笔记本。
周建国报了个地址，还补充道：“那地方特别偏，只有一条小路能上去，开车根本进不去，只能步行。我也是小时候跟我爸妈去过一次，现在具体什么样，我也记不清了。”
沈辞收起笔记本，盯着周建国：“你最好没撒谎，要是我们发现你隐瞒了什么，你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我真没撒谎！”
周建国急忙说，“我巴不得你们赶紧抓住周建军，省得他连累我！”
离开建材店，沈辞立刻给局里打电话，让队员去城西山里的老房子排查，自己则和谢云驱车前往那里。路上，谢云看着窗外，若有所思：“你觉得周建国说的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他虽然紧张，但没什么破绽，而且他提供的老房子地址，很可能就是周建军的藏身之处。” 沈辞握着方向盘，“不过，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周建军提到的‘他们’，除了周建国，会不会还有其他人？”
“有可能。”
谢云点点头，“林玲失踪了半年，周建军为什么现在才杀她制作‘阿姐鼓’？这半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个小时后，沈辞和谢云到达城西山脚下，队员们已经在那里等候。
一个队员跑过来：“沈队，前面的路太窄，车只能停在这儿，我们得步行上去，大概需要半个小时。”
“走！” 沈辞率先往前走，山路崎岖，到处都是杂草和石头，走起来很费劲。
谢云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手电筒，时不时照照周围的环境，生怕错过什么线索。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前面出现一座破旧的老房子，屋顶的瓦片掉了不少，墙壁上爬满了藤蔓，看起来确实很多年没人住了。
沈辞做了个手势，队员们立刻分散开来，包围了老房子。
沈辞慢慢靠近，发现房门虚掩着，他拔出警棍，轻轻推开房门，里面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把椅子，地上散落着一些灰尘和树叶，看起来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