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月 5 日,小翠想跑,被我抓回来了,打断了她的腿,看她还敢不敢闹。这种乡下丫头,就得用硬的。”
“6 月 18 日,又弄来三个,其中一个是机械厂门口招工骗来的,叫小丽,挺听话,以后可以多找这种没见过世面的。”
“8 月 2 日,小翠又反抗,这次没控制住,把她打死了,让张强帮忙埋在槐树下,这丫头也算老实了。”
“9 月 15 日,张强这混蛋,竟然敢跟我要好处,说不给钱就去举报我。看来这小子留不得,等处理完这几个,就把他也做了。”
沈辞翻着日记,手指都在发抖,每一行字都像一把刀,扎得人心疼。这哪里是日记,分明是一本沾满鲜血的犯罪记录!他把日记收好,又在书柜后面发现一个暗格,打开一看,里面藏着一沓现金,还有几张汇款单,收款地址都是南方的一个小镇,汇款人写的是 “李”,金额每次都是几千块 ——80 年代的几千块可不是小数,很可能是贩卖女孩的赃款。
“沈队,我们在李建国家里也搜到了东西!” 一个民警跑进来,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有几瓶镇静剂,还有一本账本,记着‘货’的数量和价格,‘一等货’五千,‘二等货’三千,应该就是指被贩卖的女孩!”
沈辞接过账本,上面的记录和汇款单完全对得上,甚至还记着每个女孩的年龄、身高、长相,像在卖牲口一样。“太残忍了,” 沈辞的声音里满是愤怒,“把这些证据都收好,带回局里,一定要让李建国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回到市局时,谢云已经完成了尸检,正在整理报告。“沈队,两具女尸的身份确认了,一个叫小翠,19 岁,是邻县的农民,三个月前失踪;另一个叫小芳,21 岁,是城里的待业青年,两个月前失踪。她们的家人都报过警,只是没想到会被李建国囚禁杀害。”
“我们在李建国的日记和账本里,发现他还贩卖过至少五个女孩,都卖到了南方,” 沈辞把证据递给谢云,“现在必须联系南方的警方,联手追查,把那些女孩救回来,也把买家抓起来。”
谢云看着证据,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些女孩太可怜了,李建国简直不是人!对了,小花她们怎么样了?心理医生来了吗?”
“来了,正在接待室给她们做疏导,” 沈辞说,“小花她们情绪还是很不稳定,尤其是看到李建国的照片,吓得直发抖。我们得尽快让她们恢复,还得帮她们找到家人。”
两人刚说完,审讯室那边传来消息,李建国终于开口了。沈辞和谢云立刻赶过去,透过单向玻璃,看到李建国坐在椅子上,头垂得很低,头发乱糟糟的,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斯文样子。
“沈队,他一开始还嘴硬,我们把日记、照片、账本都摆出来,他就垮了,开始交代罪行。” 负责审讯的民警说。
沈辞走进审讯室,把一杯水放在李建国面前:“你老实交代,你一共囚禁了多少女孩?杀害了几个?贩卖了几个?买家是谁?都在哪里?”
李建国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沙哑:“我…… 我一共抓了九个女孩,杀了两个,卖了五个,还有四个…… 就是你们救出来的那四个。买家…… 买家都是南方的,我只知道他们的代号,不知道真实名字,每次交易都是张强去的,我没露面。”
“张强为什么帮你?你给了他什么好处?” 谢云问。
“他…… 他赌钱欠了我三万块,我让他帮我做事,就不用还钱,” 李建国的声音更低了,“我本来没想杀他,可他后来贪得无厌,跟我要五万块,还说不给就去举报我,我没办法,才…… 才杀了他,还砍了他的手,扔给野狗,想让人以为是野兽咬的,掩盖罪行。”
“你骗女孩的手段有哪些?除了招工,还有别的吗?” 沈辞追问。
“还有…… 还有假装帮找工作、帮找对象,或者直接在偏僻的地方抢,” 李建国的眼泪掉了下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一时糊涂,我对不起那些女孩和她们的家人……”
“一时糊涂?” 谢云的语气里满是愤怒,“你囚禁、虐待、杀害、贩卖女孩,持续了一年多,这叫一时糊涂?那些女孩的人生被你毁了,有的甚至丢了性命,你一句‘对不起’就想算了?”
李建国不再说话,只是不停地哭。沈辞知道,再多的眼泪也换不回逝去的生命,也弥补不了女孩们受到的伤害。“把他的供述都记下来,整理成笔录,尽快移交给检察院。另外,联系南方警方,根据李建国提供的代号和交易地点,追查买家和被贩卖的女孩。”
被解救的四个女孩 —— 小花、小丽、小美、小兰,在心理医生的疏导下,情绪慢慢稳定了一些,但还是很害怕陌生人,尤其是看到穿西装、戴眼镜的男人,会立刻躲起来,显然是被李建国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沈辞和谢云每天都会去看她们,给她们带些水果和零食,陪她们聊天。小花慢慢愿意多说几句话了,她告诉谢云,她是三个月前被李建国骗来的,当时她从乡下到城里找工作,李建国假装是招工的,说给她介绍一个轻松又赚钱的工作,她信以为真,跟着李建国上了车,没想到被带到了古宅,一去就是三个月。
“我爸妈肯定很担心我,” 小花的眼睛红红的,“我出来的时候没跟他们说,他们不知道我出事了,不知道会不会以为我不要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