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搜查没有更多收获，除了散落的盗墓工具和符纸，再也找不到其他痕迹。沈辞和谢云走出山洞时，文物局的专家已经到了，领头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叫李教授，专门研究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墓。
“李教授，麻烦您看看这山洞里的夯土和文物碎片，判断一下古墓的年代。” 沈辞把青铜爵碎片递给李教授。
李教授接过碎片，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上面的纹路：“这是典型的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爵碎片，纹路是蟠螭纹，很精致。再看这夯土，分层明显，还夹杂着木炭，应该是战国中期的古墓，距今有两千多年了。看规模，这古墓的主人身份不低，说不定是个贵族，里面的文物价值连城啊！”
“这么说，这伙盗墓贼盯上的是一座战国贵族墓？” 谢云问。
“很有可能，” 李教授点点头，脸色凝重，“战国古墓本来就少见，里面的文物对研究当时的历史文化很重要，要是被这伙盗墓贼盗走，损失就太大了！沈警官，你们一定要尽快抓住这伙人，追回文物！”
“我们会的，李教授。” 沈辞说，“您先带团队在山下做好保护，别让无关人员靠近，我们去市区调查线索，有消息了随时联系。”
回到市区，老张的分析结果也出来了：“沈队，洛阳铲、矿泉水瓶、烟头上的指纹都比对过了，是同一个人的，不过数据库里没有匹配的信息，说明这个人没有犯罪记录。另外，土壤里除了古墓夯土，还检测出了一种特殊的颜料，是现代工业生产的，叫‘石绿’，一般用来画国画，只有城西的‘墨香斋’画店有卖。”
“墨香斋？” 沈辞眼睛一亮，“这可是个重要线索！谢云，我们去墨香斋问问，看看最近有没有人买过石绿，尤其是和死者年龄、体型差不多的人。”
墨香斋在城西的老街上，是家开了几十年的老店，老板姓王，头发花白，戴着副老花镜，正在柜台后整理宣纸。看到沈辞和谢云进来，他连忙迎上来：“两位同志，要买宣纸还是颜料？我们店里的颜料都是上等的，很多画家都来这儿买。”
“王老板，我们是市局的警察，想向您打听点事，” 沈辞拿出证件，“最近有没有人来您这儿买过‘石绿’颜料？大概四十岁左右，穿迷彩服，身材中等。”
王老板皱着眉想了想，突然拍了下手：“有！昨天下午就有个这样的人来买石绿，还买了朱砂和黄纸，说是要画符用。我当时还觉得奇怪，画符一般用朱砂，很少有人用石绿，就多问了一句，他说要画‘镇墓符’，我就没再多问。”
“他有没有说要去哪里画符？或者和谁一起？” 谢云问。
“没说，” 王老板摇摇头，“他付了钱就走了，看着急匆匆的，好像有急事。对了，他走的时候，我看到他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车牌号最后几位是‘372’，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车牌号和我儿子的生日一样。”
“黑色面包车，车牌号尾号 372？” 沈辞立刻记下来，“王老板，谢谢您提供的线索，对我们很有帮助。”
离开墨香斋，沈辞立刻让小赵调查尾号 372 的黑色面包车：“重点查城西和北郊的监控，看看这辆车昨天晚上有没有去过龙骨山，还有车主的身份信息。”
没过多久，小赵就传来消息：“沈队，查到了！车牌号尾号 372 的黑色面包车，车主叫刘老四，有盗墓前科，十年前因为盗掘古墓被判过五年刑，上个月刚刑满释放。这辆车昨天晚上七点多从城西出发，九点多到了龙骨山脚下，凌晨一点多又开回了城西，停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
“刘老四？废弃仓库？” 沈辞的语气变得严肃，“这刘老四很可能就是死者的同伙，甚至是杀害死者的凶手！谢云，我们去废弃仓库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刘老四和被盗的文物！”
废弃仓库在城西的老工业区，周围都是倒闭的工厂，荒无人烟。沈辞和谢云悄悄靠近仓库，透过窗户往里看，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几个大箱子，还有一个人影在里面走动。
“里面有人，” 沈辞压低声音，“我们从两边包抄，别让他跑了！”
两人绕到仓库门口，沈辞猛地踹开门，大喊：“警察！不许动！”
仓库里的人影愣了一下，转身就想从后门跑，谢云立刻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按在地上：“刘老四，别跑了！”
被按在地上的男人正是刘老四，穿着和死者同款的迷彩服，手里还拿着个青铜鼎，鼎上沾着泥土，显然是刚从古墓里盗出来的。
“你们…… 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刘老四挣扎着喊，脸色惨白。
沈辞捡起地上的青铜鼎，放在证物袋里：“你以为躲在仓库里就没事了？说说吧，龙骨山山洞里的死者是谁？是不是你杀的？还有其他同伙呢？”
刘老四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死者叫赵三，是我的同伙…… 但我没杀他！是老鬼杀的！”
“老鬼？” 沈辞追问，“老鬼是谁？他在哪里？你们一共盗了多少文物？”
“老鬼是我们的头，我不知道他真实名字，” 刘老四的声音带着恐惧，“我们一共三个人，我、赵三，还有老鬼。昨天晚上我们去盗古墓，本来说好找到的文物三个人分，可赵三偷偷藏了块玉佩，想私吞，被老鬼发现了。老鬼让他把玉佩交出来，他不肯，两人就打了起来，老鬼失手用洛阳铲杀了他。老鬼怕被人发现，就让我先把文物运到仓库，他自己跑了，说等风头过了再分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