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他！” 沈辞大喊一声，阻止了想上前帮忙的老师，“大家都往后退！不要破坏现场！他可能是中毒了，所有人都不能离开操场！”
谢云也跑了过来，她看到周明轩的样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声音带着颤抖：“沈辞，周副校长他…… 他怎么样了？还有救吗？”
沈辞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沉重：“已经没呼吸了。你帮我组织一下学生，让大家在原地待命，不要随意走动，也不要互相交谈，保护好现场。我现在联系市局，让技术科的人过来勘查。”
谢云点点头，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强忍着泪水，转身对台下的学生们说：“大家请冷静，不要慌！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要离开操场，配合警方调查！”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却格外清晰，混乱的操场渐渐安静下来。
沈辞拿出对讲机，快速联系市局：“喂，市局吗？我是沈辞，江城师范大学操场发生命案，一名副校长疑似中毒身亡，立刻派技术科和刑侦队过来，注意保护现场！”
没过多久，警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技术科的老张带着人赶到，他们戴着乳胶手套和鞋套，小心翼翼地走上主席台，开始勘查现场。老张蹲在周明轩的尸体旁，用镊子夹起一点淡蓝色粉末，放在透明的证物袋里：“沈队，这粉末看起来像是氰化物，具体成分需要回去化验，但初步判断，死者是氰化物中毒。”
“中毒时间呢？” 沈辞问。
“从尸体的状态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十分钟以内，也就是他讲话的时候，” 老张一边说，一边用相机拍摄着现场，“死者身上没有明显外伤，应该是口服中毒。”
小李这时在周明轩的公文包里发现了一个保温杯，杯盖是打开的，里面还有半杯没喝完的茶水，茶水颜色有些浑浊。“沈队，这里有个保温杯，里面有茶水，说不定有毒！”
老张立刻接过保温杯，用吸管取了一点茶水，滴在检测试纸上 —— 试纸瞬间变成了红色。“茶水里面含有大量氰化物，应该是凶手把氰化物放进了茶水里，死者喝了之后中毒身亡的。”
沈辞皱起眉，看向旁边的李校长：“李校长，周副校长今天早上是跟谁一起来的？这个保温杯是他自己带来的吗？有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
李校长的脸色很苍白，双手不停地发抖，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才勉强镇定下来：“周副校长今天早上是自己来的，大概八点左右到的学校，直接去了办公室准备讲话的稿子。这个保温杯是他一直用的，我早上还在办公室看到过，就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没离开过他的身边。不过…… 不过大概八点半的时候，有个学生去找过他，说是想请教毕业后的就业问题，叫林浩，是历史系的优秀毕业生，本来今天也要上台领奖的。”
“林浩？” 沈辞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现在在哪里？在操场上吗？”
“应该在，” 李校长点点头，“毕业典礼开始前，我还看到他坐在第一排，没看到他离开。”
沈辞对小李说：“你立刻去操场上找林浩，把他带到办公楼的会议室，我要问他话。注意态度，不要吓到他，毕竟只是怀疑。”
小李点点头，转身往操场方向走去。沈辞看着主席台上散落的文件，心里满是疑惑 —— 周明轩是个温和善良的老人，到底是谁会害他？毒又是怎么放进他的保温杯里的？
小李很快就把林浩带了过来。他穿着白色的学士服，学士帽被拿在手里，露出一头整齐的短发。他的眼镜片很薄，透过镜片能看到他通红的眼睛，显然是刚哭过。看到沈辞，他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双手紧张地攥着学士帽的帽檐，指节都泛白了。
“坐吧，” 沈辞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语气尽量温和，“不用紧张，只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你今天早上八点半左右，是不是去了周明轩副校长的办公室？”
林浩点点头，声音沙哑得厉害：“是…… 是的，我想跟周副校长请教一下，毕业后能不能去外交部工作。我一直很崇拜他，觉得他当外交官很厉害，也想跟他一样，为国家做贡献。”
“你在办公室待了多久？跟周副校长聊了些什么？” 谢云坐在旁边，手里拿着笔记本，认真记录着。
“待了大概十分钟吧，” 林浩低着头，不敢看沈辞的眼睛，“我问他外交部的招聘要求，他跟我说要好好学习，提高自己的专业能力，还鼓励我多看书，积累知识。然后我就离开了，去操场准备毕业典礼了。”
“你离开的时候，周副校长在做什么？他的保温杯放在哪里？” 沈辞追问。
“他在整理讲话的稿子，” 林浩想了想，“保温杯就放在他的办公桌上，靠近窗户的位置，当时杯盖是盖着的。我没碰过，也没看到其他人碰过。”
沈辞看着林浩，总觉得他的话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周明轩是个很认真的人，学生请教问题时，他通常会聊很久，怎么会只聊十分钟？而且林浩说话时，眼神总是躲闪，双手也一直在发抖，明显是在隐瞒什么。
“你撒谎！” 小李突然开口，从包里拿出一张监控照片，“学校办公楼门口有个老式监控摄像头，虽然画质不清楚，但能看到你早上八点半进入周副校长的办公室，九点十分才离开，足足待了四十分钟，不是十分钟！而且你离开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