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看着地上的血迹，又看了看仓库的门窗 —— 门窗都完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像是死者自己进来的，或者凶手跟死者认识。“查人口失踪案，重点查身高一米八左右、穿黑色夹克的男性，有前科的优先。”
第二天一早，小李就带来了消息：“沈队，查到了！死者叫刘二，38 岁，有强奸前科，五年前因为强奸未遂被判了三年，三个月前刚出来。他失踪前有人看到他在城东的菜市场附近转悠，穿的就是黑色夹克。”
连续两起无头尸案，死者都是有前科的人，沈辞的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 这不是普通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像是在 “清理” 有前科的人，而且手段残忍，还故意把头砍下来，像是在隐藏什么，又像是在炫耀。
谢云拿着尸检报告走进来，脸色苍白：“沈队，我在两具尸体的切口处都发现了同一种金属粉末，像是斧头或者砍刀上掉下来的。另外，刘二的指甲缝里有一点蓝色的油漆，可能是在反抗的时候抓下来的。”
“蓝色油漆？” 沈辞皱起眉，“查一下江城哪里有蓝色油漆的工厂或者仓库，尤其是废弃的。另外，加大对有前科人员的保护和排查，防止凶手再作案。”
可他还是晚了。三天后，城西的垃圾场发现了第三具无头尸，死者叫赵三，45 岁，有贩卖人口的前科，十年前因为贩卖妇女被判了八年，去年刚出来。尸体的切口处同样有金属粉末，身上没有其他外伤，周围的垃圾上溅满了血。
短短一周，三起无头尸案，整个江城都陷入了恐慌，尤其是有前科的人，纷纷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有的甚至主动到派出所寻求保护。市局的电话被打爆了，局长把沈辞叫到办公室，拍着桌子说：“沈辞，一周内必须破案，不然老百姓要造反了！”
沈辞走出局长办公室，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心里压力巨大。
他掏出手机，想给谢云打个电话，却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日期 —— 原本是跟谢云父母商量订婚的日子，现在却变成了紧张的破案倒计时。
沈辞把所有警力都派了出去，一方面保护有前科的人员，一方面排查蓝色油漆的线索。可凶手像是故意跟警方作对，在第三起案件发生后的第五天，第四具无头尸在城南的废弃工厂里被发现了。
死者叫孙四，40 岁，有抢劫前科，八年前因为抢劫被判了六年，一年前刚出来。尸体被放在工厂的机器上，脖子处被砍断，切口平整，身上捆着绳子，跟第一具尸体一样。周围的地面上有很多脚印，杂乱无章，像是死者和凶手在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搏斗。
谢云蹲在尸体旁边，仔细检查着：“沈队，死者的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切口处还是有那种金属粉末。你看这里，死者的手腕上有勒痕，很深，应该是被凶手绑起来后再砍头的。另外，我在死者的衣服上发现了一点蓝色油漆，跟刘二指甲缝里的一样。”
“蓝色油漆又出现了，” 沈辞看着工厂的墙壁，墙壁上有很多蓝色的油漆痕迹，有的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红砖，“这里以前是个机械厂，后来倒闭了，墙壁上刷的就是蓝色油漆。凶手应该对这里很熟悉，可能以前在这里工作过，或者经常来这里。”
小李带着几个民警在工厂里搜查，突然喊起来：“沈队！这里有个斧头！”
沈辞跑过去，看到小李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斧头，斧头刃上有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血迹，斧柄上还有一点蓝色的油漆。“赶紧拿回去化验，看看上面的血迹是不是孙四的，还有油漆是不是跟死者身上的一样。”
化验结果出来后，老张拿着报告跑过来，脸色凝重：“沈队，斧头上的血迹是孙四的，油漆跟死者身上的蓝色油漆一致，而且斧头上的金属粉末跟之前三具尸体切口处的金属粉末完全一样！这把斧头就是凶手用的凶器！”
“终于找到凶器了！” 小李兴奋地说，“我们只要查谁用过这把斧头，或者谁经常来这个废弃工厂，就能找到凶手了！”
沈辞却没那么乐观：“凶手故意把斧头留在这儿，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是想误导我们。而且这把斧头已经生锈了，看起来用了很多年，很难查到主人。”
他让小李去查这个废弃机械厂的员工档案，看看有没有离职后有异常的员工，自己则和谢云在工厂里继续搜查。工厂很大，里面堆满了破旧的机器和零件，地上积了厚厚的灰尘，只有经常走的地方，灰尘比较薄。
谢云突然停在一个角落，指着地上的灰尘说：“沈队，你看这里，灰尘有被清理过的痕迹，而且旁边还有几个很深的脚印，不像是死者的，应该是凶手的。”
沈辞蹲下来，看到地上的灰尘确实有一块被扫过，露出下面的水泥地，旁边的脚印大概是 43 码，鞋底有明显的纹路，像是劳保鞋的鞋底。“凶手在这里待过很久，可能是在准备什么，或者在这里藏了什么东西。”
他们在角落的机器后面搜查，谢云的手突然碰到一个硬东西，她蹲下来，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尘，发现是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件衣服 —— 一件蓝色的劳动布褂子，一件黑色的夹克，一件灰色的外套，还有一条军绿色的裤子。
“沈队，你看！” 谢云把塑料袋递给沈辞，“这些衣服跟前三具尸体身上穿的衣服一模一样！张铁柱穿的是蓝色劳动布褂子和军绿色裤子，刘二穿的是黑色夹克，赵三穿的是灰色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