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辆苏军t-34的炮口喷出火焰，炮弹几乎在出膛的瞬间就撞上了对面一辆II号坦克的正面装甲！
巨大的撞击声让人耳膜欲裂，但那辆II号坦克只是猛地一震，车体前部爆出一大团火花和碎裂的装甲碎片，却没有被击穿！
里面的乘员被震得头晕眼花，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妈的！是t-34！瞄准了打！”车长怒吼。
II号坦克的100毫米线膛炮几乎在同时发出咆哮！
如此近的距离，t-34那倾斜的装甲也失去了大部分防御。
穿甲弹轻易地撕开了它的侧面装甲，钻入车内！
“轰隆！”
一声闷响，那辆t-34的炮塔接缝处猛地喷出一股炽热的火焰和浓烟，整个坦克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便彻底瘫在原地，紧接着内部的弹药也发生了殉爆。
浓雾中，火光不断闪现，炮声、爆炸声和金属的撞击声响成一片。
双方坦克在极近的距离上疯狂对射，很多时候根本来不及仔细瞄准，全凭本能和反应。
一辆II号坦克在转向时，履带被近处爆炸的炮弹炸断，瘫在原地，随即被侧面冲过来的一辆t-34连续命中，最终起火燃烧。
几名浑身是火的乘员艰难地爬出舱盖，随即被横飞的弹片打倒。
另一辆t-34试图借助浓雾迂回，却一头撞上了一辆同样在机动中的II号坦克。
两辆坦克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t-34试图用履带碾压对方，但II号坦克式凭借更强的动力，硬生生将其顶开，炮口几乎顶着对方炮塔开火，将其彻底摧毁。
“各车注意！保持距离！不要挤在一起！”
“三号车，你左边！左边有目标！”
“我们被击中了！履带断了！”
无线电里充斥着各种混乱的呼叫。
廖青涛在指挥车里，听着各团的报告，脸色铁青。
他完全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以这种方式与苏军主力坦克部队撞在一起。
“师长！情况有些不妙！”
“我们和苏军一个坦克师搅在一起了！”
“到处都是敌人！视线太差，队形全乱了！”一旅旅长焦急的声音传来。
“稳住！”
“命令各车，各自为战！”
“优先攻击近距离目标！”
“装甲车依托坦克和地形，清除敌方坦克！
廖青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下达指令，“向指挥部报告，我部在浓雾中与苏军坦克部队遭遇，正在激战！”
同样的混乱也发生在苏军那边。
苏军坦克师长彼得上校对着无线电咆哮：“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这么多敌军坦克？！”
“他们是怎么摸到这么近的？！”
“师长同志，我们和他们混在一起了！分辨不清方向！”
“我们的穿甲弹很难打穿他们的正面装甲！”
“损失很大！请求指示！”
彼得少将看着周围雾中不断爆起的火光和燃烧的坦克残骸，心沉到了谷底。
这种混乱的近距离混战，对于数量和技术上可能都不占优势的他来说，是极其不利的。
“所有单位，向我靠拢！”
“组成环形防御！不要分散！”
他试图重新集结部队，但在能见度极低的混战中，命令很难有效传达和执行。
战斗完全变成了一场坦克群在迷雾中的血腥肉搏。
坦克在极近的距离互相轰击，甚至用冲撞来解决问题。
“轰！”
又一发炮弹狠狠砸在廖青涛指挥车前方的地面上，溅起的冻土和雪块噼里啪啦地砸在装甲上。
车体剧烈摇晃。
“妈的！九号车，一点钟方向，那辆t-34！干掉它！” 廖青涛对着话筒吼道，声音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变形。
“明白！” 不远处，一辆II号坦克的炮塔迅速转动，100毫米炮管微微调整，瞬间喷出火光和浓烟。
“铛！”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
那辆t-34的炮塔正面应声出现一个狰狞的窟窿，坦克猛地顿住，随即从观察窗和舱盖缝隙里冒出黑烟，不再动弹。
“打得好！”
廖青涛刚松了口气，无线电里就传来凄厉的警告：“师长！小心右边！”
一辆t-34从右侧浓雾中冲出，炮口已经对准了指挥车较为脆弱的侧面！
“倒车！快倒车！”
驾驶员几乎把操纵杆拉断，坦克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咆哮，车身猛地向后一窜。
“咻——轰！”
t-34射出的炮弹擦着指挥车的前装甲飞过，在后方爆炸，气浪将车体推得又是一晃。
“操！” 炮手咒骂着，拼命旋转炮塔，但对方已经再次没入浓雾。
“这样下去不行！”
参谋脸色发白，抓着固定扶手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师长，我们完全陷入了混战，队形已经不存在了！”
廖青涛何尝不知道。
他透过观察窗，II号坦克和t-34在极近的距离互相撕咬，每一次炮口闪光都意味着可能有一方被摧毁。
“各车组自行为战！优先保证生存！”
“重复，自行为战，优先生存！” 廖青涛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任何宏观指挥都已失效，只能依靠单车组的素质和本能。
同样的困境也困扰着苏军的彼得少将。
“报告损失！各团报告情况！”
彼得对着无线电嘶吼，但回应他的只有断断续续、充满杂音的片段信息和更多的爆炸声。
“一团三营联系不上！”
“我们被分割了！到处都是敌人的坦克！”
“他们的装甲太厚了！我们的坦克炮根本就打不穿！”
彼得一拳砸在舱壁上，内心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引以为傲的坦克师，竟然在这种憋屈的、如同街头斗殴般的战斗中迅速消耗。
“师部直属连，跟我来！”
“向西南方向突击，尝试打开缺口！”
彼得知道必须做点什么，他不能坐视部队被这样一点点磨光。
几辆t-34簇拥着彼得的指挥车，试图在混乱的战场中杀出一条血路。
他们刚刚冲出一片浓雾，就迎面撞上了一个正在重新集结的II号坦克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