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年轻的侦察兵小李刚踏进一处半倒塌的混凝土工事，就扶着墙剧烈呕吐起来。
他的防毒面具歪在一边，露出苍白的脸。
连长王志刚走过去：“怎么回事？”
小李说不出话，只是指着工事里面，王志刚探头看去，也倒吸一口凉气。
工事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苏军士兵的尸体！
他们死状极其恐怖，眼睛突出眼眶，瞳孔扩散，嘴唇青紫，嘴巴张得老大。
手指弯曲成爪状，指甲缝里塞满了从自己脖子上抓下的皮肉和血痂。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混凝土墙壁上布满了抓痕，一道一道，深浅不一，有些地方甚至能看见指甲折断后留下的碎片。
“他们都是被活活憋死的。”王志刚低声说。
旁边的老兵老赵蹲下检查一具尸体：“这脖子上全是他们自己抓的血痕，缺氧到极点时，人会失去理智，拼命想打开呼吸道。”
“外面那些没外伤的也是这样？”
“都一样！”
老赵站起来，环顾这个狭小的工事，“这里本来能容纳一个班，但现在所有人都死了。”
“门关着，通气孔可能也堵了，氧气耗尽后...”
他没说完，摊了摊手，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王志刚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里的翻涌：“继续检查，注意有没有活口。”
侦察连在阵地上缓慢推进，每经过一个工事，士兵们的心情就沉重一分。
敌人甚至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就在绝望中死去。
两个小时后，侦察完成，王志刚返回指挥部报告。
“司令员，苏军阵地...已经没有人了。”王志刚的声音有些颤抖，“至少我看到的区域，没有一个活口。”
刘兵抬起头：“具体什么情况？”
“大部分是窒息死亡，死状...很惨。”
王志刚努力保持镇定，“一些工事里，士兵们临死前在墙上抓出了痕迹。还有些暴露在外的，是被冲击波震死或高温烧伤。”
“有没有发现武器破坏或战斗痕迹？”
“几乎没有，很多机枪还架在射击孔前，弹药箱都没打开，他们根本没想到会这样死。”
指挥部里一片寂静，几位军长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李云龙第一个打破沉默：“走！去看看！”
当刘兵带着几位军长踏上苏军阵地时，即使是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将，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楚云飞蹲在一具尸体前，仔细查看死者的状况：“面色青紫，眼球突出，颈部有自残伤痕...典型的急性缺氧致死特征。”
“这种死法...”孔捷摇摇头，“比枪打死炮炸死惨多了。”
丁伟指着不远处一个工事：“你们看那里面。”
众人走过去，这个工事比较完整，门半开着。
里面躺着八名苏军士兵，姿态各异，但都保持着临死前的挣扎状态。
李云龙踹了一脚旁边的弹药箱：“他娘的！这比小鬼子的毒气弹还狠！毒气弹好歹还能跑，这个...跑都没法跑！”
刘兵环视整个战场，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尸体。
有些工事门口堆叠着好几具，显然是有人想冲出来，但没成功就倒下了。
“云爆弹先产生高温和冲击波，杀伤暴露人员。”
刘兵平静地解释，“然后消耗氧气，让躲在工事里的人窒息。双重打击，基本没有生还可能。”
“司令员，这种武器...”丁伟欲言又止。
“太残忍？”
刘兵替他说完，“战争本来就没有仁慈可言，如果我们不用云爆弹，强攻这个阵地要死多少兄弟？”
“三万？五万？甚至更多。”
楚云飞站起来：“司令员说得对，这不是仁慈不仁慈的问题，是战争效率的问题，云爆弹让我们以最小代价取得最大战果。”
“但这也太...”孔捷说不下去。
“太什么？太轻松了？”
刘兵看着他，“老孔，你打过那么多仗，什么时候见过这么轻松的胜利？”
“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没有这种武器，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们的士兵。”
众人沉默，他们看着满地的苏军尸体，想象着如果是自己的部队强攻，会是什么景象。
那将是尸山血海，将是无数熟悉的面孔永远消失。
“走吧，去别处看看。”刘兵说。
与此同时，在伊尔库茨克城内的苏军指挥部，朱可夫站在观察窗前，双手紧紧抓着窗沿。
“不可能...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
“元帅同志，我们必须撤离。”参谋长说，“前线已经失守，伊尔库茨克守不住了。”
朱可夫缓缓转身，眼睛布满血丝：“五万人...整整五万人啊...半小时前他们还都是活生生的...”
“现在说这些没用了！”
参谋长难得地提高了音量，“如果您还想为祖国继续战斗，就必须活下去！”
“乌拉尔防线需要您！莫斯科需要您！”
这句话似乎点醒了朱可夫，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说得对。”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命令城内剩余部队，立即...”
话没说完，一个参谋冲进来：“元帅同志！城防司令报告，士兵们知道前线全军覆没的消息后，士气崩溃了！”
“很多人要求投降！”
“不准投降！”
朱可夫厉声说，“告诉他们，这是叛国行为！”
“可是...可是他们说，不想像前线那些人一样死...”参谋的声音越来越小。
朱可夫愣住了，他想起那些士兵临死前的样子，想起那种窒息的痛苦。
如果是自己，面对这样的武器，会选择继续战斗吗？
他不知道答案。
“元帅同志，没时间犹豫了！”参谋长抓住他的胳膊，“我们必须马上走！车已经准备好了！”
朱可夫最后看了一眼指挥部，这里曾经是他的骄傲，是他精心构筑的防御体系的核心。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走吧。”他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
一行人匆匆离开指挥部，登上早已准备好的越野车。
车子发动时，朱可夫透过车窗看到，一些苏军士兵已经自发地走出阵地，双手举过头顶，向城外的大夏军队示意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