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6年6月11日的夜晚,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笼罩了北美密苏里河东岸。
此时,时间将近晚上8点,刚刚经历过一场夏日暴雨洗礼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泥土的芬芳和雨水的湿润气息。在距离曼丹堡大约100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名为倾斜村的村落。这个村落静静地坐落在那里,仿佛是大地母亲怀抱中的一个孩子,在雨后显得格外宁静。
这个村落与蓝杉之前见过的曼丹人村落有着些许不同之处。虽然它们都是以圆形土屋为主,从外观上看似乎有着相似的建筑风格,但在布局上却有着明显的差异。这里的村落并不是以祭祀广场为中心,然后呈星形散开的形制。相反,村落里的房屋是并行排列的,从上到下错落有致,村口位于底端,而祭祀广场则在顶端。
蓝杉、三日、熊影、火犁、水镜、陶语、鹿角一行七人,来到了这个村口。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去见这曼丹人的大首领白茅。白茅在曼丹人中有着极高的威望,他的决策和领导直接影响着整个曼丹人的命运。
走在最前面的火犁和水镜,率先上前与门口值守的曼丹人年轻战士进行沟通。这两位年轻的曼丹人战士,一位插着简单的鹰羽头饰,脸上有着代表着力量和死亡的黑色图案,还伴着一些痘坑,看起来经历颇为丰富;另一个脸上则是祈求保护的白色花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和好奇。火犁微微抬起手,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恭敬地问安,并清晰地说明他们此行的来意:“朋友(Náhá),夜安(Yáta, howa)!我是火犁,她是水镜,我们是来自对岸村落的首领,有事找大首领白茅。”
黑脸麻子兄听到火犁的话后,仔细地打量了他们一番,认出他们是同族之人。他微微欠身,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友善的笑容,然后打开了门,并热情地邀请众人进村:“平安(Yáhta),是你们哪,尊敬的火犁首领、水镜首领,请进,随我来。”
这时,红脸小兄弟看到蓝杉、三日、熊影,发现他们的穿着与曼丹人截然不同,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他们是?”
火犁随口应道:“他们是黑脚人,有事找大首领。”
黑脸麻子兄明显是认识黑脚人的装束,他心里想着,反正这些人是两位同族的村落首领带来的,而且黑脚人与他们之间的争端相对较少,也就没有过多地在意,便默默地带着众人向村内走去。
蓝杉等人一起随着守卫向顶端的大屋走去。一路上,他们看到路边有几个灵魂净化小屋。有的小屋看上去才建不久,散发着一种新木的气息。一路上,古老的祈祷词不绝于耳,原来是有人正在里面举行灵魂净化仪式。蓝杉心中不禁感慨,唉,这都是什么事啊,有些病或许还能硬扛过去,但天花这种可怕的疾病,又怎么能轻易扛得住呢?
蓝杉心中暗自叹息,又一个上了白人恶当的曼丹人村落。这个村落靠近河边,村民们选择了定居生活,人口大量聚集。而这种环境,天生就是天花传播的温床。天花就像一个无形的杀手,随时可能在这个村落里肆虐,夺走无数人的生命。
“你们有很多族人在做灵魂净化么?”蓝杉看了看水镜,水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转头问黑脸麻子兄。
黑脸麻子兄神情悲伤地说道:“是啊,太多人灵魂受到了污染,灵魂净化小屋都用不过来了,萨满祭司都忙死了。今天白天大首领决定,再建几座灵魂净化小屋,希望能尽快帮助族人们净化灵魂。”
“你也做过灵魂净化仪式?”蓝杉接着问道。
黑脸麻子兄沉默了片刻,他的神情变得痛苦起来,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好像很不想提起这件事,那回忆可能实在是太痛苦了。
水镜看到黑脸麻子兄的样子,温柔地鼓励他说说情况:“我们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是来为族人们解除这些痛苦的,你可以跟我们说说。”
黑脸麻子兄停了下来,指着一座小屋,慢慢地说道:“三个月圆之前,我的灵魂受到了污染,在这个小屋苦苦熬了接近一个月圆才完成了灵魂净化仪式!那段时间,我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世界,身心都遭受着巨大的折磨。”
说完,他就沉默不语了,一直到了首领大屋,都不愿意再说话。
当他们走进首领大屋时,屋子里有几十个黄点,白茅的名字也在其中。这么多人聚在这里,蓝杉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这是怕在天花传得不够快吗?
他看到了那个无名红点,原来是一位高德教分子正在这个大屋里。走进屋里,就看见一位高德教分子面对着门口,站在许多围坐着曼丹人面前,有一位曼丹人站在他身后。只听那白人高德教分子正在滔滔不绝地布道:“我的兄弟们,你们的灵魂受到了污染,它夺走你们的亲人,这是高德的愤怒!因为你们远离了唯一的真神,崇拜假神。但高德是仁慈的——只要你们悔改,接受耶输鸡都,祂会拯救你们的灵魂!放弃你们的异教仪式,信高德,祂会赐予你们平安……即使身体会死去,你们的灵魂将在天堂得救!”
蓝杉再也忍不住了,他拍了拍火犁。火犁心领神会,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祭出了使他爷青回的魔法暗金宝刀【blood crescent 血红新月 Scimitar】,同时穿上了盔甲【the centurion 百夫长 hard Leather Armor】。火犁轻轻一刀,刀上滴血不沾,白皮点血未溅,就听“啪,哗啦啦”,这个白皮高德教从业人员就变成了冰渣,冰伤占了先机;然后变绿,毒伤随后;又烧了起来,火伤出现,最后化成了灰。
爽!各位同伴都收到了561点经验。
此事大赞,蓝杉说了在这个地界看见白人就砍,那就是要果断出手,不勾通、不解释、不等!这种快意恩仇的感觉,让他心中充满了畅快。
至于白茅和这些曼丹人有什么反应,蓝杉觉得一会再说,表明立场和态度最重要!他要让曼丹人清楚地知道,他们是对抗白人邪恶的正义一方。
“你做了什么?”高德教分子身后的曼丹人喝问道,看样子他是翻译,他可能看到了火犁出刀了,问完话也变红了。
蓝杉拉了拉三日,三日秒懂,迅速装备上【Stormeye 暴风眼 war Scepter】,激活【神圣冲击】,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直接将那翻译烧成了灰!这效果太好了,谁敢说不是神罚,请他来试试!
所有曼丹人吓得目瞪口呆,大张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火犁,都不敢说话。太吓人了,转眼间,一位号称是高德教神的仆人就在眼前化成了冰渣,转身成灰。另一位曼丹人也被从天而降的闪电直接烧成了灰。
“大灵在上!”火犁先呼叫了神灵,请祂上线,他知道一会就会有大量不明真相的群众要求对话的。
“这是神罚!对白人恶魔的神罚!对背叛了大地之子的叛徒的神罚!”火犁转过来,面向众位曼丹人们说道。只见他手持宝刀,身穿皮甲,威风凛凛!他将白人定性为恶魔,将翻译定性为叛徒,再把处理他们的手段定义为神罚。不得不说,他有当神棍的潜质,这种说辞很容易蛊惑人心。
“大灵在上!大灵保佑!……”围观群众听到是恶魔、叛徒、神罚之类的,都表示要和神灵打听一下。
然而,嗯,神灵并没有被火犁叫醒,没有响应。
“火犁!”白茅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并怒喝火犁。他暂时没有接受火犁的说法,还要找事。这位白茅也是如同三日一样的巨型大汉,身躯魁梧如战熊。面容刚毅如刀刻,深邃眼眸如鹰隼般锐利,高颧骨上刻满岁月风霜,神情疲惫,但此时满脸怒容。肉眼可见他对于火犁的举动不满,什么都不说,就发生这样的事,太不尊重人了。他头戴豪猪刺羽冠,随着他的站起身来,红黑相间的刺簇轻颤。鹿皮战袍缀满彩绘图腾,腰缠铜环兽牙,战棍斜挎腰间。
“白茅大首领,我们是神明的使者,追随神选者.蓝杉.追光,来为我们解除白人带来的瘟疫的痛苦!”火犁大声地宣告!新神棍越来越有状态。好!
他指着脸上的痘坑,开始控诉:“这不是什么灵魂受到污染!这是白人带来的呼吸的瘟疫!这是挺过了瘟疫之后留下的瘢痕!”
“你,你,你!不是和我一样么,虽然挺过灵魂净化,但在脸上留下这些瘢痕!”这里有不少已经感染且有了免疫力的人,火犁想和他们共情,让他们明白自己的痛苦。
“是的,我是水镜,这是白人带来的瘟疫!我也挺过来了,这是它给我留下的。”水镜也走到众人面前,也指了指脸上的痘坑。第二位首领现身说法。
“大灵在上!……”那些被诬蔑为灵魂受到污染的幸存者,都一齐呼号!冤屈得以昭雪了。
“这不是水镜首领么?她怎么也来了?”有人认识水镜,发现灵魂一问,没有人回答他。
“水镜表姐,您也来了?你们的部落都有人受到了灵魂污染么,很多么?灵魂净化不能解决么,我们这里太多受到灵魂污染啊!那白人从来之后,就一直说我们的灵魂需要救赎什么的”,白茅看到两个认得的首领都这样说,见到表姐打了个招呼,就下意识地问。这灵魂受污染的说法他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
“是的,白茅,你想想,有多少人在灵魂净化仪式中回归了自然?”
“……”白茅沉默了,估计不知怎么说。
蓝杉马上一个传送道,突然出现在曼丹人的面前。
“大灵在上!”曼丹人看到有显圣,又紧急呼叫神明上线。
也不等火犁和水镜他们介绍了,蓝杉自己来。他秒换上全套盔甲,通体覆盖晶莹的冰蓝色晶甲,表面流转寒霜纹路,四周环绕半透明冰棱与悬浮的冰弹,【寒冰装甲】上身。
“大灵在上!”这变化太多了,再次震惊在场的倾斜村众位,他们又大呼,神明没有响应!
白茅站立在那里,都呆了,看着这些神奇事情接二连三地出现,估计把他的cpU给干冒烟了。
“大灵指引,我受到了神明的赐福,将代表神明行走在大地之上,为这片大地带来和平,护佑大地之子们!”蓝杉大声宣告,此时混子又是神棍上身,开始忽悠。他表明了自己的使命,立下人设,这人设有机会就讲,天天讲,日日讲,直到在所有印第安人中建立起神圣权威,之后也要重复灌输,代代传下去。
然后又把动物园小伙伴一个个地叫出来,跟曼丹人传达了之前蓝杉胡编的,自然之灵、智慧之灵、灵魂之灵之类的,还把远超一般狼体形的狂狼定性为守护之灵,最后出场的,已经快顶到房顶的巨熊定义为大地之灵,与印第安人的泛灵信仰结合在一起,完美!
这下子把在房子里的倾斜曼丹人全部镇住,当所有神明的派驻到人间的各种灵的代表出现时,这就好接受了,全员变成绿色,神学信仰还是好用!连三日、水镜、熊影、鹿角都没有上场表演电、火特效呢,只是刚才有一个道闪电出过场而已。
“大灵在上,尊敬的神选者,那应该如何解决我们的现在的痛苦?”白茅接受了神选者和各种神明使者出现的事实,终于开始好好对话了,不再追究刚才的事。毕竟有神来解决自己部落的事,那就没有白人什么事了。估计这白人传教人员,也是嘴炮一路,该发病还是发病,该死还是要死,说不定还给药下毒,让人死得快一点,他们是经常这样的做的。刚才还听那玩意要印第安人改信仰,要从容去死什么的,满口胡说。
“需要举行一次祭祀仪式,把所有人都召集到祭坛吧。”蓝杉说道。
“好!你,你,你……,把所有人都叫去祭坛!”白茅当机立断!开始分派任务。
“神选者,还有各位,请一起随我去祭坛。”他带头向外走去,估计他想反正只是搞一次祭祀,万一有效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