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轮祭祀下来,待雇佣名单终于在这上祭坛刷新了出来。名单上出现了熟悉的名字,——打过交道的几位关键人物都在上面:以奇里·安尼金为首,33级圣骑士,托尔·楚科夫是30级德鲁伊位于中游,阿列克谢·阿特拉索夫则是29级的野蛮人战士,位于倒数第二,最后一位是27级的野蛮人战士叫瓦西里·尤尔金。
“既然这位奇里·安尼金地位如此关键,”蓝杉摩挲着下巴思索,“那值得重点投资。不过在正式雇佣前,得把事情掰扯明白。”
他转向众人,“我们的家位于东边大陆,在海洋的彼岸。沿着阿列克谢他们往昔的家园——阿留申群岛一路向东航行,就能抵达那片土地。或许你们听过罗刹人嘴里的‘阿拉斯加’,他们管那儿叫美洲什么的。在那片大陆中部有个黄石高原,我们世代栖息在黄石湖畔。我们像祖先一样追随着太阳,自东向西跨海而来。”蓝杉向这些人阐明了自身的来历。
“我们自称大地之子,在那片土地生活了几千年。大灵在上!神明启示我们,我们的血脉根源在这片大陆——”他抬手指向东南方,“所以我们循着神明提示的祖先足迹,跨越重洋回到这里。”蓝杉接着解释此行目的。
蓝杉指着祭坛说道,“你们刚才也瞧见了,我从土里刨出这个老物件。这是我们祖先几千年前亲手建立的圣坛,只是我找到时它已残破不堪。现在这个是我按原样重建的,但核心构造和原来分毫不差。”
就在这时,听完翻译的话语之后,那位名叫里奇的大祭司突然激动起来。他像被点燃的火把般语速飞快,情绪激荡得连胡须都在颤抖;托尔则像块沉默的礁石,全神贯注地听着,不时用力点头表示理解。
过了一会儿,里奇终于停下这连珠炮似的话语。托尔深吸一口气,像翻译史诗般郑重地将里奇的话转达给蓝杉:
“是的!大祭司说,这个地方自古以来就是堪察加半岛和楚科奇半岛各族共同的圣坛圣地。这传统比巨木年轮还古老,能追溯到神话时代!每年各族首领、萨满祭司都会带着族徽齐聚于此,举行最隆重的祭祀——人们向神灵祈求庇佑,共同协商,解决争端。”
托尔突然攥紧拳头,“可恨那些罗刹人!100多年前,他们来了,在这里和布尔舍列茨克建立了驻军要塞,然后拆毁我们的圣坛,禁止我们祭祀!更恶毒的是在圣坛原址盖了个洋葱头东正教分理处,逼我们改信什么东正高德教派!强行推广俄语,禁止我们传统语言!对反抗者实施酷刑,比如剥皮、绞刑,并没收财产。1731年哈尔钦起义失败后,俄军屠杀起义者并焚烧村庄。”
阿列克谢也补充上一句,“我们阿留申人每户每年需上缴5-10张海獭皮,未完成者没收财产或处决,只能被迫为俄美公司捕猎海獭,每去十个人,就要死四个人!等我们人死得差不多了,又强行将我们迁至这里,就这样,还要天天服劳役!”
“那些罗刹屠夫杀了我们多少人!我们也让他们尝过血的味道……”托尔的声音突然低沉,“可终究赶不走他们,他们也杀不光我们。直到大祭司被抓……我们才被迫同意交毛皮税,换他们施舍点发霉的粮食。”他指了指队伍里佝偻的老人们,“这些年都是我们这些‘老不死’来交易——总比让年轻人被他们扣做人质强。刚才您带着圣女杀掉这些罗刹人,太大快人心了,多谢您帮了我们。”
“不用客气!这些罗刹人就该被送归自然!我们只是顺手为之。”蓝杉说完这些,眼中都是得意,“按大祭司里奇的所讲,咱们是血脉相连的远亲呢。这么点帮助,不值一提呢。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来。”,蓝杉开始大吹法螺。
“尊敬的神选者·蓝杉·追光!”托尔激动得胡子翘起,“您已经帮了大忙!杀光罗刹人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恩赐!还治好这么多老兄弟的伤……”
“是啊!我们伤口都愈合了!”阿列克谢突然插嘴,“连被诅咒的旧伤都消退了!”
既然他们不提,那就蓝杉主动给了,“不止这些。”蓝杉抬手示意安静,“托尔、阿列克谢,我还可以请神明赐予你们神器与神技——但有个条件:必须向我这个神选者宣誓效忠,还要学习我们祖先的语言文字。愿意吗?”他故意停顿,看着三人眼中的光芒。
“当然!你们可以商量。”蓝杉微笑道,“不过要慎重考虑。”
托尔刚译完,就见里奇突然带头跪拜。十几个萨满跟着行起大礼,祭坛上空仿佛有金光流转。礼毕后里奇颤抖着说:‘自古传说这祭坛流淌着我们祖先的血脉!就算没有神技神器,只要能学习先祖的语言文字……我们也愿意献出灵魂!’
多么质朴的灵魂啊!蓝杉满意地捋着胡须。接下来就顺利多了——要维持神棍人设,当然得再搞场正式祭祀。不过这次得慢慢来,得让他们沐浴焚香、虔诚以待。
“托尔、阿列克谢,既然你们愿意,”蓝杉板起脸道,“那就要进行正式祭祀仪式。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准备一个场所,让你们换洗衣物——当然,那个地方也可以是你们的以后的家。”
蓝杉招呼十位姑娘,在祭坛东侧三百米处开挖地基。这地方火山灰厚得离谱,直挖到和祭坛地基齐平的深度才触到坚硬岩层。蓝杉随后夯实地基,直接生成了一栋房子,在这里砌起一栋坐北朝南的回字形砖屋。
看着眼前这座如此漂亮且坚固的房子,蓝杉不禁想起了刚刚拆除的那些歪斜不堪的罗刹人的旧屋。他心中暗自感叹,那些罗刹老毛子的做事方式实在是太过粗糙了!
就拿那座洋葱顶的房子来说吧,号称是他们最重要的房子,还敷衍了事。他们竟然直接在火山灰上铺设了浅地基,而其他房屋的地基估计更加浅薄。从刚才拆房的过程中就可以明显看出,许多屋子都像喝醉酒的人一样,东倒西歪,摇摇欲坠。地板塌陷、门窗变形、墙体开裂等问题随处可见,甚至还有几栋房子整体倾斜得如同比萨斜塔一般!
蓝杉实在想不通,这些罗刹人这么潦草?他们连自己都如此糟践,更别提对别人了。
一切就绪后,蓝杉招呼这158人进屋洗漱。有魔法就是方便:女巫们瞬间变出温泉般的热水,蓝杉挥手翻新了所有衣物,卫生用品直接从空间背包里哗啦啦倒出来。
待众人焕然一新,这回由蓝杉来主持了祭祀,这伙子发誓之音惊天动地的。随后雇佣了三位新成员:尤卡吉尔人奇里(33级德鲁伊)、楚科奇人托尔(30级圣骑士)、阿留申人阿列克谢(29级野蛮人战士)。那位右眼被冻伤蒙白翳的中年伊捷尔缅人,叫岩烽·费奥多尔,很可惜,这轮没有上名单。其它人等这三位学出师再说。
蓝杉给三人配上魔法腰带,转头对清泉吩咐:“教他们中文,再演示祭坛用法。”,反正清泉的俄罗斯语比蓝杉好,而且祭坛能量加成达到也有80点,与马更些河口完全一样,应该学起来很快。
终于松了口气,望着剩下的90位中间派的以黄色显示在地图上的混血,蓝杉挥挥手:“你们走吧。”
“去哪儿?”有人怯生生问道。
“爱去哪儿去哪儿。”蓝杉转身走向新落成的砖屋,这都六点多,可以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