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祭坛的建立,地图上的警戒范围如涟漪般扩展到了十公里,又有一些红点零星地出现在地图上。蓝杉不打算管了,他决定留这伙人在这儿让常凯申们练练手。
“木都里·舒穆鲁,你去把你家里的人都叫来吧,我们准备祭祀一下,请祖先赐福。”木都里·舒穆鲁一听有这样的好事,立刻就向家赶去了。
“常凯申,有家人在不?”常凯申听了摇摇头,苦笑着说:“我一个伙计,还是流民,光棍一条啊。”他停了一下,又说道:“我能不能把其它伙计叫来?”
“有几个人?”蓝杉问道,来的人不能太多,否则不好控制。
常凯申答道:“有四个人,不一定都在,我们一早分头卖货了。”
一说卖货,这位老兄忽然想起了他的摊子,“唉呀,我的货!”然后拔腿就朝摊位飞奔而去。这家伙,哪是做生意的料,纯粹就是心大。
蓝杉对着他的背影喊道:“记得叫其它的伙计啊。”才四个人,应该没问题,都是走南闯北的,有一身本事的。
“李二和乌木布尔代,你们呢,有没有随军的家属在这里?”
李二摇头道:“我一个匠役,月饷虽说有1两,扣火耗5分(0.05两),扣代役银2分(0.02两),扣地方乐捐3分(0.03两),实得才7钱,还无岁米。要不是来这个苦寒之地,在我们广东每月还要缴纳3钱‘匠班银’。但是这里,一到过节,‘冰敬’‘炭敬’等摊派逃不过,上官的‘脚钱’、‘仓耗’也少不了,那些只能靠九出十三归的借贷撑着,也不知还能撑多久。要不是去打点鱼,偷种点地,养活自己都难。今天不知明天事,没有婆姨的。”
好家伙,九出十三归,难怪穷得连老婆都讨不上。蓝杉直接把一箱银子丢过去:“欠了多少,自己拿,一会去还了,这是我借你的,不计息。”
这可把李二乐得直颠,“够了够了,只要17两,就能还清。”
好嘛,李二这个技术人才,还欠了17两高利贷,不吃不喝要两年多才能还清,要是还不上,那就陷入债务循环,这日子真没个头了。李二估计是恨死那些主子了,难怪他没跟着跪下喊主子——估计他也想,反正活着也就这样了,再认个主子,何必呢。
蓝杉从中听出了有清一朝“匠籍制度”的弊端:匠户虽掌握技艺,却因经济压迫难以改善命运,成为清代手工业停滞的重要原因之一。加上野猪皮们有意控制教育,批量制造文盲,让一个基本完成工业革命准备的民族,倒退回了奴隶农业混合渔猎的时期。
唉,这“野猪皮”也是知道自己政权来路不正,以小族临大族,只能高压统治,搞人身绑定的奴隶制,与各族二臣一起分肥权力,搞文字狱高压,八股取士异化成批发犬儒,发私塾禁令制造文盲,抑制技术发展,大卖种花家技术给外贼,迁界禁海,隔绝与外界的联系。
生怕汉人等族发现事实,还大修《四库全本》,删删改改不说,还毁了几千万册书!所以清一灭亡,对于去刨东陵的那位,虽没有明着夸,但看他后世子孙有没有被人清算,就可想而知了。
野猪皮的最强打手之一——代表乌木布尔代发言,打断了蓝杉的思绪:“我们鄂温克的整个‘毛哄’(家族公社)都迁徙驻防在庙街,家里有一个婆娘,还有三个娃,能不能一起叫来?”
“去吧。”这些鄂温克人对于蓝杉来说,是敌是友其实不是很清楚,这位回家去了,还会不会回来,也不确定。回不回来,都无所谓。
因为刚才居民区里可是有1034个红点,现在全清光了呢。
这些不知是什么人,罗刹人是红的不用说,满八旗肯定是红的,汉八旗有部分一定是红的,其它的如鄂温克、达斡尔、鄂伦春这些索伦人,赫哲人、费雅喀人等当地人,面板是怎么判定的不清楚,也许部分被标红,也说不定。
乌木布尔代自己是黄色中立的,那么他家人为中心的居多。而且他一起迁来的整个“毛哄”,会不会被标为黄色,就不清楚了,一会他要是回来了,就问问情况,分析分析。不回来,就算了,没有那个闲心。
这一折腾,时近中午,蓝杉又饿了,一看姑娘们,已经开始摆开架式整吃的了。
餐桌什么的都摆好了,就等大老爷们忙完入席。
蓝杉招呼李二和奇里·安尼金等8位男战士:“李二,奇里·安尼金、托尔·楚科夫、阿列克谢·阿特拉索,走吧,先吃饭。”
李二很开心:“有饭吃啊,这个时辰吃饭,到了晚上怕是要饿哦。”
这句话把蓝杉给整不会了:“晚上要吃晚饭的,饿什么饿!”
“还吃晚饭?你们不吃早饭吧?”李二很是惊讶。
蓝杉看着这精瘦的李二,反应过来了,这野猪皮入主之后,将野人的两餐制带入关内,后来逐步制度化,强制推行“减餐令”,通过《大清会典》将两餐制纳入礼制,明确“早膳卯正、晚膳午正”。
这个制度又是野猪皮为了更加好地统治大族而立,上层阶级可以以食材垄断、烹饪特权,山珍海味、精细加工为特征。如旗人中讲究的“燕窝四字锅烧鸭子”需经烤、炖、蒸三重工序,耗时12时辰。又如乾隆每日服用人参鹿茸汤,慈禧用燕窝调理气血。还吹得山响的满汉全席,什么都有。他们吃一餐,就够一天或几天消耗。
而底层民众没有食材,没有其它物资和方法,简单烹调,只能普遍以粗粮(如红薯、玉米)为主食,比如,以煮、炖为主,如“白菜粉条炖豆腐”为北方常见菜式。
这样一来,烹饪技术退化,为节省燃料,民间盛行“一锅烩”(如清代山东煎饼配咸菜),复杂烹饪技艺失传。
而且造成饮食习惯畸形,出现“吃冷食”传统:北方冬季食用冻豆腐、腌菜,南方则以凉茶、瓜果充饥。苏州士大夫李渔在《闲情偶寄》中抱怨“终年不识热汤滋味”。
底层民众的两餐制导致每日热量摄入不足,变成以“果腹”为首要目标,民间谚语“吃饱即是福”即反映这一点,因为根本吃不饱。
因此,恶果连连。
据《清代刑科题本》记载,乾隆年间山东农民日均摄入热量仅1200千卡(现代标准为2000千卡),导致劳动效率低下,民间流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腹中空空,力不能支”。
长期饥饿削弱免疫力,天花、霍乱等传染病死亡率激增。嘉庆年间直隶地区因饥荒引发“人相食”,河南巡抚奏报“饥民饿殍相望,竟有易子而食者。”
体力劳动者因饥饿频繁病倒,农田荒废。道光年间湖北巡抚奏称“农夫十之六七面黄肌瘦,农事荒废,收成减半”。
为什么会这样?很简单,号称永不加赋的有清一代,收税赋时直接把明末的最高点当做基数,还加了各种税,发明了千奇百怪的捐。
各种税、赋、捐一收,粮食就不够吃,北方农户年均粮食消费约200斤,仅够维持基本生存。
以至于,满族贵族实行“满汉分餐”,旗人每日供应肉食(如乾隆朝每旗人年耗羊肉240斤),而汉人百姓“十户之村,无一人食肉”。
糠稀盛世,前世以二月河为首的死吹者们,真是忘我之心不死,实际上,这用糠煮的吃食还是稀的。
以至于到了民国,种花家被人叫做东亚病夫,为什么?
很简单啊,清朝末期与 前朝对比(明\/宋),男性平均身高从168-170cm变成了162-166cm,下降幅度6-10cm,而男性平均寿命从46-51岁掉成了31-33岁,足足跌去15-20岁。而女性也是如此,平均身高从155-158cm变成150-153cm,活生生被砍掉5-8cm,平均寿命从50-53岁,变成只有33岁,少活17-20年的岁月。
有清一朝,比2000年的战乱,对种花民族造成伤害还要大得多!
野猪皮,祸害啊,当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