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远！江初芳惊讶地看向控制台，只见杜远站在那儿，手里拿着麦克风，眼镜反射着应急灯的光。
“请看大屏幕！”
主屏幕亮起，播放的正是江初芳从梅子溪存储器里得到的证据——梁丽华与阿杰讨论“货物”的画面，被药物控制的女孩们，以及...周政亲自验收”驯化”成果的视频。
会场大乱。周政脸色铁青地站起来，对保镖咆哮：“抓住他！关闭屏幕！”
江初芳想冲向控制台帮杜远，却看到阿杰带着人已经包围了那里。她必须做出选择——救杜远，还是趁乱救梅子溪和其他女孩？
就在此时，台上的梅子溪突然摇晃了一下，眼神开始聚焦。她看向大屏幕，又看看自己的手，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两人的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相遇，梅子溪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用口型说：
“跑。”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江初芳心碎的动作——抓起话筒架，狠狠砸向身旁的梁丽华！
梅子溪手中的话筒架划破空气，狠狠砸在梁丽华太阳穴上。鲜血从副市长精致的盘发间涌出，她像断线木偶般栽下舞台。尖叫声炸裂开来，宾客四散奔逃。
江初芳被人群冲撞着，视线却死死锁定舞台。梅子溪站在聚光灯下，红色礼服像一面反叛的旗帜，她抓起另一个话筒：
“跑！所有人快跑！她们被下药了！”她指向那些呆立的白裙女孩，“小雨！小璐！记得维生素b吗？”
几个女孩的眼神开始闪烁，仿佛即将熄灭的烛火又得到一丝氧气。江初芳看到小雨第一个行动起来，推倒了身旁的保镖。
“拦住她！”周政的咆哮从贵宾区传来。几个黑衣人冲向舞台，梅子溪灵活地躲闪，抄起装饰用的冰雕砸向追兵。
江初芳必须做点什么。她逆着人流冲向控制台，杜远已经不在那里，只有几个周政的手下正试图关闭大屏幕。她抄起灭火器砸向电闸，火花四溅中，整个大厅陷入黑暗。
“从厨房出口走！”她对着人群大喊，希望小雨和其他女孩能听到。
一只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江初芳刚要反抗，熟悉的黑框眼镜在应急灯下闪过——是杜远！
“这边！”他拉着她躲过奔逃的人群，“梅子溪被带往地下停车场了！”
“你怎么知道？”
杜远没有回答，只是拽着她穿过员工通道。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手掌像铁钳一样紧紧箍住江初芳的手腕。不对劲...江初芳猛地刹住脚步。
“你不是记者，对不对？”她试图挣脱。
杜远转身，眼镜后的眼神冷静得可怕：“我当然是啊，《都市医药科技》的特约记者。”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只不过我对红蝶的兴趣不是揭露罪恶，而是的配方。”
江初芳如坠冰窟。难怪他对药物效果如此了解，能搞到维生素b剂...
“你妹妹呢？小雨也是假的？”
“哦，她确实是我妹妹。”杜远推了推眼镜，“只不过她不是受害者，而是我们公司的研究员，潜伏在红蝶内部评估药物效果。”他遗憾地摇头，“可惜她入戏太深，真的被梅子溪策反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杜远迅速捂住江初芳的嘴，拖着她躲进一个储物间。透过门缝，江初芳看到阿杰带着几个保镖跑过，肩上扛着不省人事的梅子溪。
“看，我没骗你吧。”杜远在她耳边低语，“周政要把她转移到秘密实验室。想救你闺蜜就跟我合作。”
“你想要什么？”江初芳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你父亲的研究笔记。”杜远眼中闪过贪婪，“周政只有不完整的版本，所以才有缺陷。而你体内...有最后的密钥。”
江初芳脑中轰然作响。父亲的研究？密钥？这一切到底...
没等她理清头绪，储物间的门突然被踹开。阿杰狰狞的脸出现在门口：“哟，两只小老鼠。”
杜远反应极快，一个肘击打中阿杰喉咙，同时将江初芳推向追兵：“交易继续，找到笔记联系我！”说完便灵巧地窜出走廊，消失在黑暗中。
江初芳来不及咒骂这个叛徒，就被阿杰的手下按在地上。阿杰揉着喉咙，狠狠踹了她一脚：“老板等你很久了，小贱人。”
她被拖行着穿过迷宫般的走廊，最终来到一个隐蔽的电梯。电梯下行许久才停，门开后是一个现代化实验室，与酒店的奢华形成诡异对比。
实验室中央的椅子上，周政正悠闲地品着红酒。十年不见，他胖了不少，但那种笑面虎的气质丝毫未变。
“小芳芳，好久不见。”他亲切地打招呼，仿佛只是在同学会上重逢，“上次见你还是在老江的葬礼上吧？”
江初芳被按在对面椅子上，怒火中烧：“你杀了我父亲？”
“别说得这么难听。”周政摇头叹息，“老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死是个意外。”他啜了一口红酒，“虽然...如果他乖乖交出完美配方，确实不必死。”
墙上的显示屏突然亮起，播放着一段老旧监控视频。江初芳的父亲江明在实验室里焦急地销毁资料，随后几个蒙面人闯入，激烈争执后，父亲被注射了什么，倒地抽搐。
“他太固执了。”周政遗憾地说，“本可以成为伟大的医疗突破，治疗ptSd、抑郁症...可他却因为一点小小的副作用就拒绝继续研究。”
“小小的副作用？”江初芳声音颤抖，“摧毁人的意志，把人变成奴隶？”
周政大笑：“那是我后来开发的方向！老江的原始配方只是暂时抑制特定记忆，帮助患者摆脱心理创伤。”他凑近江初芳，“直到我发现，稍微调整配方比例，就能实现永久性的...人格重塑。”
显示屏切换到另一个画面——年幼的江初芳在医院病床上昏迷，手臂上连着输液管。
“你八岁那年车祸住院记得吗？”周政微笑，“你父亲偷偷给你注射了原型药剂，让你忘记了车祸创伤。同时...也在你体内植入了某种抗体。”
江初芳浑身发冷。她确实对车祸毫无记忆，父亲说是脑震荡导致的自然遗忘...
“那种抗体正是缺失的一环！”周政激动地站起来，“老江把笔记毁了，但我相信他把关键信息藏在了你体内。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成年，等抗体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