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猛地一紧,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用力地拍打着门,大声喊道:“劳白蕊,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是姜璟柔!”
我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带着焦急与担忧。
我不停地敲着门,一下又一下,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恐惧。
也不知道敲了多久,终于,我听到屋里传来了一丝细微的动静。
那一刻,我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一些,松了一口气。
“劳白蕊,是我,璟柔。开下门,好吗?”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带着恳求。
终于,门锁发出了 “咔哒” 一声轻响,门缓缓打开了。
我如释重负,迫不及待地赶紧推开门。
然而,屋内的景象却让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门一打开,我就看到劳白蕊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头发凌乱得如同杂草一般,肆意地散落在她的脸庞和地面上。
她整个人失魂落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绝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希望。
“劳白蕊!”
我惊呼一声,迅速冲了进去,蹲下身把她扶了起来。
我轻轻地拨开她脸上纠结在一起的乱发,看着她苍白而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劳白蕊,你这是怎么了?劳白蕊……”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试图给她一些温暖和安慰。
然而,屋内浓重的酒气却扑面而来,呛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皱了皱眉头,赶紧把她放下,匆匆跑到窗户边,用力地打开了所有的窗户,让新鲜的空气能够尽快地涌入房间。
然后,我又急忙跑回她的身边,再次抱住了她。
此刻,我心中懊悔不已,没让罗娅留下真是个天大的错误。
我手忙脚乱地赶紧掏出手机,想要给罗娅打电话让她回来帮忙。
我实在太担心劳白蕊这副样子了,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好她。
可就在我即将拨通电话的时候,劳白蕊却突然笨手笨脚地把我的手机拍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别…… 别打!”
“劳白蕊,你在干什么?要是有烦心事,你该给我打电话啊。为什么什么都自己扛?我不是你的朋友吗?”
我又急又气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劳白蕊身材本就纤细,可此时我却感觉怎么也拉不动她。
她醉得实在太厉害了,几乎人事不省,这也终于解释了她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来开门。
不过,看来她虽然喝醉了,意识却还没有完全丧失,不然也听不到我在门外的叫门声。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慢慢地把她拖到了床上,等我终于把她安置好,自己却累得瘫倒在了地上。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放眼望去,房间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酒瓶,像是一片狼藉的战场。
我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酒,才能把自己灌成这副模样。
喘过气来后,我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用冷毛巾给劳白蕊擦脸。
可她却不停地挣扎着,不让我擦,嘴里还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话,想必是把我当成黄亮了。
她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呼出的气都是浓浓的酒气,让人闻之揪心。
愧疚感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啃噬着我的心。
我不禁自责起来,宴会结束后我就应该来看看她的,可我却以为她在黄亮家会很忙,所以就没有来。
如果我早点来,也许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我强忍着心中的愧疚,起身去厨房煮了一碗醒酒汤,希望好歹能让她垫垫肚子。
我猜她这一天肯定什么都没吃,不然也不会醉成这样。
端着热气腾腾的醒酒汤回到房间,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我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爱情本应是带来快乐和幸福的源泉,可在劳白蕊这里,却成了痛苦的根源。
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以前和陈伟文的事。
那时候,我真的感到身心俱疲,尤其是手臂打着石膏的时候,那种无助和绝望至今仍历历在目。
我清楚地记得有一天,我看到陈伟文和白萱儿在一起吃饭。
也许是为了羞辱我,白萱儿故意非要陈伟文喂她,他们的亲密举动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样。
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 “轰” 的一声崩塌了,死掉了。
我想起自己对陈伟文倾注的所有爱与关怀,那些日日夜夜的牵挂和付出,可他却头也不回地选择了别人。
不管是家庭压力还是外界影响,我怎么能不敏感在意呢?
那时,我以为我和陈伟文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心灰意冷的我选择了放弃,和沈怀川在一起。
然而,我心里清楚,这份感情我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因为我的心已经被陈伟文伤得千疮百孔。
以前和季宴礼在一起时,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是充满了算计和权谋,我只是为了从本应属于我的东西里争得那么可怜的一点,那根本不是真正的爱情。
爱上陈伟文后,我的感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充满了波折和痛苦。
我以为只有我在与这些难题苦苦抗争,可其实每个人都在爱情的道路上经历着同样的挣扎。
似乎只有被爱情束缚的女人才会如此执着,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可我们又浪费了多少宝贵的时光呢?
就像现在的劳白蕊,她拿自己的青春做赌注,陪在黄亮身边,忍受着各种委屈和不公。
她难道不聪明吗?
她当然聪明,可坚持下来她又得到了什么呢?
只有耻辱、嘲讽,还有被当作理所当然的对待。
看着她在社交场合中与黄亮默契周旋,表面上好像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她不过是黄亮身边的一个装饰品罢了。
我不敢肯定黄亮是否真的爱她,也许在他心里,劳白蕊只是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玩物。
难怪我为她说话时,劳白蕊会落泪。
她一定承受了太多太多,那些无法言说的痛苦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黄亮家的夫人终于去世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劳白蕊就能顺理成章地取而代之,我知道她心里也有自己的负担,未来的路对她来说,依然充满了未知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