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服装店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劳白蕊指尖捏着刚打包好的衣服袋，转头看向正整理货架的店员，语气带着几分探究：“你认识刚才那个抢衣服的女人吗？”
店员手里的衣架顿了顿，随即摇了摇头，眼神不自觉飘向我，压低声音说：“不认识呢，我刚才在整理收银台，就看见她跟着你们俩进来的，一直站在旁边盯着你们挑衣服，表情怪怪的。”
她说话时指尖轻轻抠着货架边缘，显然也注意到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和劳白蕊对视一眼，没再多问，扫码付了钱便走出了店门。
刚踏上人行道，劳白蕊就皱起眉头，伸手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语气里满是疑惑：“她到底是谁啊？说话阴阳怪气的，还好像很了解我们似的。”
“刚才你跟她针锋相对的时候，我仔细看了她半天。”
我停下脚步，靠在路边的梧桐树干上，回忆着那个女人的模样，“她长得是有点像白萱儿，但眼神太锐利了，白萱儿从来没有这种算计人的眼神，心思也没这么深。”
“可不是嘛，” 劳白蕊顺着我的话往下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服袋的提手，“而且她话里话外都透着熟悉，好像知道我们以前的事，可我翻遍了记忆，也想不起有这么个人。”
我也跟着点头，那个女人的身高和走路时微微偏头的习惯，确实和白萱儿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像极了，但那双眼睛里的冷意，又让我笃定那不是白萱儿。
我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劳白蕊的胳膊：“算了！别让她扫了我们的兴，难得出来逛一次，继续往前走吧，前面好像还有家饰品店。”
劳白蕊闻言，脸上的愁云散去不少，笑着点头：“对！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得，咱们接着逛！”
刚走出去没几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 “陈伟文” 三个字。
我朝劳白蕊晃了晃手机，快步走到路边的电话亭旁接起，听筒里立刻传来他温柔的声音，像春日里的微风：“吃午饭了吗？我刚结束会议，这会儿在餐厅等着上菜。”
“早就吃啦，”
我忍不住弯起嘴角，指尖轻轻绕着电话线，“跟劳白蕊在德华楼点了好几道菜，还喝了碗老火汤，撑得都快走不动路了。你呢？跟谁一起吃？”
“和刘瑞安，” 他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隐约能听到电话那头餐具碰撞的轻响，“我们俩刚好顺路，就约着一起吃点东西，顺便总结下之前案子的细节。”
“哦？你们居然凑到一块儿了！”
我惊讶地提高了音量，又赶紧压低声音，“那你们慢慢吃，我就不过去打扰了，等会儿跟劳白蕊逛完就回公司。”
挂了电话，转身就看见劳白蕊靠在路灯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跟陈先生打电话呢？瞧瞧你这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你们俩真是一刻都离不开，跟连体婴似的。”
我脸颊微微发烫，快步走过去轻轻推了她一下：“别瞎说，他跟刘瑞安在谈工作呢。”
我刻意避开亲昵的话题，毕竟劳白蕊心里还装着过去的事，我不想让她觉得孤单。
劳白蕊了然地笑了笑，刚要开口说什么，我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来电显示是 “林东”。
我松开挽着劳白蕊的胳膊，走到旁边接起，林东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犹豫，像是在斟酌措辞：“姜总，季宴礼先生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想明天来公司看看，我…… 我拿不定主意，想问问您的意见。”
我握着手机，指尖无意识地捏紧，脑海里闪过季宴礼之前在法庭上的模样，沉默了几秒才说：“我没意见，公司本来就是他的，他想回去看看也正常，该怎么安排，让他自己做决定就好。”
“可是季宴礼先生还问起…… 问起之前在法庭上作伪证的那些员工，” 林东的声音更低了些，“他没说要怎么处理，就问我的想法，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才给您打的电话。”
“那些人绝对不能留。”
我几乎没有犹豫，语气也变得坚定，“他们连伪证都敢做，留着只会给公司惹麻烦，一个都不能姑息。”
话刚说完，我突然愣住了 —— 我不是早就决定不再插手季宴礼的事了吗？
怎么又下意识替他做了决定？
我赶紧调整语气，放缓声音：“林东，其实你的判断一直很准，你跟着季宴礼这么久，又熟悉阿尔多拉建筑公司的情况，不用总问我的意见，相信你自己的决定就好，你做的选择肯定是对的。”
挂电话前，我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对了，你之前帮季宴礼安排的那些对接工作，进展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