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 实在太多了。
若不是人生有这么多偏差，我的女儿也不会遭遇这样的命运。
命运对我太不公平，先是折磨我，如今又让我的女儿承受同样的痛苦。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眼前这个男人。
季宴礼，是那个让我从心底里感到厌恶的人。
他如今的处境，都是自己选的。他的委屈，与我无关。
我不再和他说话。有句话说得好：话不投机，不必强言。
我告诉自己，对季宴礼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女儿。
恰巧这时，陈伟文送完季知好，大步走了出来。
季宴礼勉强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看着陈伟文微微欠身：“陈伟文先生，谢谢您帮忙处理官司。以后，我女儿就拜托您了。”
“她也是我的女儿。” 陈伟文语气坚定地回应。
季宴礼的嘴角又抽动了一下。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季宴礼深吸一口气，看向我，“看到你过得幸福，我也放心了。这辈子欠你的，我来生再还。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我走的时候，不会告诉你具体时间。”
“好。多保重，照顾好自己。” 事到如今，我语气还是软了下来。
季宴礼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我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形容。
我希望他今后的日子能顺利些，也替女儿希望他能过得幸福。
陈伟文揽住我的肩，陪我站着，直到季宴礼的身影彻底消失。
“我们走吧。” 陈伟文在我耳边轻声说。
“好。” 我应了一声，转过身抬头看着他，“谢谢你。”
“傻话！” 他笑了，“你是我的妻子啊。”
我们上了车，他把我送到公司楼下。“你今天真的要去 K 市吗？”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
“我想尽快把这件事处理完，也好为之后的事做准备。”
我看着他，继续说道，“我确定好行程就给你打电话。记得晚上去接女儿。”
陈伟文伸出手臂，托住我的后脑勺，把我拉近，快速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放心，我肯定不会忘。路上小心，早点回来。见你同学的时候注意安全，不想做的事别勉强自己，等我来处理。”
“知道了。”
我连忙点头，然后笑着在他唇上快速亲了一下，“我上楼啦！”
回到办公室时，伊一和杜云舟已经在等我了。
我看着他们问：“现在就出发吗？”
伊一赶紧说：“随时都可以，去 K 市的火车随时都有。”
我还是觉得有些疲惫，心口也隐隐作痛，尤其是昨晚一夜没睡好。
“那走吧。” 我随意地说。
“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明天再走？” 伊一察觉到我情绪不太好，关心地问。
“不用，就今天走。昨晚没休息好，到火车上再补觉就行。” 我跟她说。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想到我们只去一天，明天晚上也不用回去拿换洗衣物，实在没力气折腾。
“走！” 我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还没到火车站，杜云舟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挑了挑眉，接起电话：“还有什么吩咐吗？”
电话那头大概率是陈伟文。
杜云舟在电话里应了几句，认真听着对方的叮嘱，说了好一会儿 “好” 才挂掉。
我问：“是你姐夫打来的吧？”
“你觉得呢？”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把问题抛给了我。
买好票上了火车，我们坐在一等座。
我把座椅调倾斜，半躺着。火车上的空调很凉，杜云舟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
我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一直睡到火车抵达 K 市，要不是杜云舟叫醒我，我差点就睡过站了。
“到了。要是还困，到酒店再睡。” 杜云舟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