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这股可怕的压力,丘处机的脑子瞬间转动了起来。
高声道:“莫非是钟官人当面?处机在这有礼了!”
“处机这里有钱财,可以赔付店家!可以赔付店家!”
“哼!”钟一铭冷冷一哼,微微撤去了一些压力:“算你反应够快。”
“王重阳教徒弟别的不说,识时务还是挺强的。”
“那老小子最近怎么样了,快大半年没听到过他的消息了。”
感受到骤松的压力,丘处机顿时松了口气。
连连行礼道:“师父已然仙逝,记得师父仙逝之前常有念叨官人。”
“只是怕我们打扰到官人,这才没有通知官人这个消息,还望官人见谅。”
王重阳死了?
钟一铭猛然一怔,瞬间撤去了所有压力。
略有悲伤的问道:“那老牛鼻子死的...死的可还算安稳?”
丘处机点了点头:“师父自从见过官人之后,回宗门后便一扫之前的不知名阴霾。”
“直至仙逝之前,他老人家都是开心的。”
“那就好。”钟一铭微微颔首,又问道:“那他下殡之日,也没出什么事情吧?”
丘处机被问的一愣:“下殡之日?师尊下殡之日没出什么事儿啊?”
哦~
那看来九阴真经被王重阳放在自己这里后,欧阳锋那家伙便没去找王重阳的麻烦。
于是钟一铭也没在这事儿上过多纠结。
只是说道:“那你就赔钱吧,以后记住了,跟人约架约在没什么人的地方。”
“你看看眼下这副场景,毁了人家生计不说,要是伤了旁人怎么办?”
“哎!哎!哎!”丘处机约架,向来都是调酒楼这种风雅之地。
可眼前说教他的,可是能跟他师父打平手的人。
他哪儿敢回嘴啊,屁颠屁颠儿的就下去找店家赔钱了。
钟一铭这才看向江南七怪,尤其在为首的柯镇恶身上多看了两眼。
贯穿整个射雕,唯一能说得上大侠的,只有郭靖一个人,为江山死社稷。
除此之外,柯镇恶也算是个侠,只是他的侠小了点,被圈在了江湖这一隅三分地。
不过说归说,他的口碑确实很好。
因此,钟一铭也没准备难为这些人。
只是淡淡说道:“劳烦几位下次行侠仗义之前,请注意一下下手的分寸。”
“普通人可受不了武林中人的随意一击,你们的轻伤对他们来说可能都是致命伤。”
“也没那么多有钱人,损失了一整日的收入,丝毫不见不心疼。”
江南七怪,听着名字就知道他们是在江南混出来的名堂。
刚刚听丘处机称呼钟一铭‘钟官人’后,也是都猜到了钟一铭的真实身份。
纷纷拱手行礼道:“见过钟官人!”
随后,柯镇恶苦笑道:“原来是钟官人当面,老瞎子眼盲不能得见尊颜,实在可惜。”
“不过今日能受官人一句教导,也是我等的福分。”
“也是,之前未曾在意之事,今日被钟官人一语点通,竟发现我等之前是如此过分。”
“柯瞎子在此保证,日后若要在与人动手,定会挑个不累及旁人之地!”
果然,这柯镇恶是算得上‘侠’的。
钟一铭闻听他这话后,也是语气微微一松:“柯大侠既然这么说,你的信誉我还是信任的。”
“那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罢,我钟一铭也不是得理不饶的人。”
“哈哈哈!”柯镇恶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早听闻官人温厚之名,今日得见果然如此。”
“我等七人也不是懂事儿的,接下来几日,定会帮忙酒家,迅速把这酒楼恢复原状!”
见这些人如此懂事,钟一铭也点了点头:“那就劳烦诸位了。”
说罢,就带着几位姑娘就离开了此地。
这二楼都炸了,三楼还是别住了,半夜塌了都不知道为了啥。
“好好搞装修吧诸位~”
然而就在最后一瞬间,燕三娘这丫头,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了一句。
吓得赵盼儿赶紧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然后下一秒,钟一铭就把她给扔出去了。
一个人被丢在路边的燕三娘:“喂,我就多说了一句,干嘛把我丢出来?”
钟一铭没搭理她。
气的姑娘嘟着嘴嘀嘀咕咕:“哼,小气鬼!”
“说一句不让说啦~真是的!”
钟一铭的声音这时才传来:“再嘀嘀咕咕,你就留在这陪他们修缮酒店吧!”
“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嘛~我来啦~”燕三娘秒低头,笑眯眯的就赶紧追了上去。
......
深夜,钟一铭虽然在灯火下翻着书籍。
心里却暗自揣摩着今日遇见丘处机跟江南七怪的事儿。
在射雕之中,这两拨人遇上,是因为有金人作乱。
可这一路走来,江南平稳的很。
萧钦言虽然是奸相,但能力摆在那。
有他坐镇的江南,金人怎么也不可能深入到大宋腹地的江南的。
难不成,有一小波不知名的金人,在暗中作祟?
难怪这隔壁的金朝安静成这样,悄摸摸的玩这一套?
有了猜测的钟一铭,立马吩咐轩辕青锋准备笔墨,写了一封信寄到了萧钦言那里。
既然有人敢把手伸到‘自家老巢’,那必须要剁了他的手才行啊!
至于郭靖跟杨康的事儿,钟一铭就没有那个心思多管了。
个人有个人的气运,他们之后的命运如何发展,全凭他们自己。
钟一铭过多插手的话,若是搞了个大侠杨康、宋奸郭靖出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钟一铭带着几人,又重新踏上了去京华的路。
而接下来的路途,就没有在遇见什么‘剧情’了。
全都是沿途的风景。
马车碾过江南初冬的薄霜,官道两旁芦花胜雪,与远山残雪相映。
寒梅初绽暗香浮,路过村落时,见檐下悬着腊肉,孩童呵手堆雪狮。
晌午在驿站温酒小憩,看檐角冰棱映日生辉。
北上至汴河,水面半凝,货船破冰而行,橹声欸乃。
及近京华,暮雪忽至,城楼灯火渐次点亮,炊烟裹着饭香融在朔风里。
这一路且行且驻,从水墨江南行至银装京华,车厢内暖炉温酒,车窗外皆是岁寒清趣。
可是才进京华城门,钟一铭就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掀开车帘一看,不远处的楼阁之上,竟然有一女子,把男子给踹了下来。
“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