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外门偏峰还带着雾气。林渊蹲在废弃丹室的墙角，用手轻轻撬开一块松动的地砖。他从下面拿出一个黑褐色的小鼎，上面有昨晚炼丹留下的焦痕。
他没有马上点火，而是从袖子里倒出一小撮灰白色的药渣。这是昨晚炼完凝气散剩下的废料，普通丹师都会扔掉。但林渊不一样，他有系统，废料也能变好东西。
他把药渣放进丹炉里，双手合拢，掌心冒出一缕青色火焰，顺着炉底导槽烧进去。
火刚碰到炉子，他的脑海突然一震。
【检测到炼丹行为，暴击触发】
【暴击倍率：10倍】
【附加特效：瞬愈疗伤】
【生成道韵级养气丹 x 3】
林渊眼皮跳了一下。
十倍暴击不算最强，但他经常能触发，很稳。三颗道韵级养气丹，随便一颗都能让外门弟子抢疯。更厉害的是“瞬愈疗伤”——对练剑的人来说，伤好了就能继续打，等于战斗力翻倍。
炉盖开始震动，一股清甜的香味慢慢飘出来。味道不浓，但钻鼻子，一下就冲进脑袋里。
林渊立刻收了火。
他知道这香味藏不住。巡逻的守卫很快就会来。
果然，没过多久，门口传来脚步声。
“你闻到了吗？”一个粗嗓门小声说，“像丹药的味道。”
“不可能！”另一个声音冷笑，“这屋子早就封了，谁敢在这炼丹？再说那些破草能炼出什么？”
“可这味儿不对，我爹吃过一次长老赏的上品养气丹，就是这个味！”
两人说着走到门口。门本来就有缝，被一脚踹开。
两个外门守卫冲进来，身上沾着泥，腰上挂着铁剑。左边那人一进门就盯着林渊手里的丹炉。
“又是你？丹奴！”他冷笑着，“不在牢里跪着，跑这儿偷炼丹？找死啊？”
林渊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像是吓坏了。他往后退一步，把丹炉往身后藏。
“我没炼。”他声音很小，“我只是来看看。”
“放屁！”右边那人推开同伴，大步上前，“刚才那香味就是从这出来的！交出来！”
林渊咬着嘴唇，手抓着丹炉没松，也没反抗。他在等机会。
那人伸手要抢，林渊故意一松手。
炉盖翻了，三颗晶莹的丹药滚出来，在地上弹了几下。每颗都闪着光，表面像水波一样流动。
“道……道韵级？！”左边守卫瞪大眼睛。
两人一下子扑过去抢。
争抢中，右边那人手撞到炉角，划出血口。血刚滴下来，一颗丹药正好滚过伤口。
突然变了。
血停了。
伤口飞快合上，结痂，三秒之内，皮肤完好如初，一点疤都没有。
“这……这……”那人缩回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声音发抖，“这丹……太邪门了！”
林渊低着头，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成了。
他知道这效果多吓人。普通疗伤丹止血都要半个时辰，这种丹当场就好了。
左边守卫也傻了。他伸手碰了下丹药，暖流窜进手臂，累的感觉一下子没了。
“这不是普通的养气丹……”他喃喃，“它还能修身体……”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全是贪心和震惊。
林渊慢慢往后退，贴着墙走。他动作慢，好像怕吓到他们，其实已经在想怎么脱身。
“你们拿去吧。”他低声说，“我不惹事。”
说完转身就走。
没人拦他。两人都盯着那三颗丹，一个捧着看，一个不停摸自己刚才受伤的手，不敢相信。
林渊走出十步，听见后面还在吵。
“必须上报！这种丹不能留在外门！”
“报什么报！执法堂收走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先藏着，研究几天！”
“可要是被人发现……”
“就说捡的！谁信一个废丹奴能炼出道韵丹？”
林渊嘴角绷紧。
很好。他们不信，就不会上报。只要上面不知道，他就有时间做事。
他拐进一条窄巷，靠着墙站住，呼吸平稳。袖子里有个暗袋，里面藏着一百零八枚凝气散。这些道韵丹，是他改变命运的第一步。
刚才那一幕证明了一件事——
在这个世界，谁有资源，谁就有说话的资格。
只要你手里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再弱的人也能让强者低头。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一颗没用的凝气散。这是给楚河的见面礼。只要对方尝过一次道韵丹的好处，就会明白，跟着他林渊，比天天跪着求贡献点强得多。
远处传来换岗的铃声。
林渊抬头看天。太阳已经升到山腰，外门各峰开始忙起来。药园那边守卫会换班，楚河的情报网这时候最活跃。
他迈步往前走，脚步很稳。
刚转过巷口，碰上两个外门弟子。他们在小声说话，脸上都是惊讶。
“听说了吗？东区守卫房飘出香味，有人说看到发光的丹药！”
“真的假的？不会是拿烂丹冒充的吧？”
“可有人亲眼看见，一个守卫手受伤了，碰了丹药立马就好了！跟神仙一样！”
林渊低着头，从他们身边走过。
没人注意到他袖口有一点药灰。
他穿过晾药的空地，绕过打铁坊，最后停在一间没人用的柴房前。推门进去，确认四周没人，才从怀里拿出一张粗糙的纸条。
这是他昨晚记的线索：楚河每天辰时会在西廊发杂役令牌。
时间差不多了。
他把纸条撕碎，扔进角落的火盆烧掉。火星闪了几下，灭了。
他站起来，忽然停下。
手指在袖子里顿了顿。
那三颗养气丹，其实能爆出更多。但他只炼了三颗，就是为了不让动静太大。人太多，容易暴露。
现在效果有了：香味传出去了，守卫震惊了，消息也开始传了。但还没闹到惊动长老的地步。
一步步来，刚刚好。
这才是他想要的节奏。
他拉开柴房后门，走出去。
外面是条通向西廊的小路，两边堆着杂物。林渊贴着墙走，脚步很轻。
前面拐角处已经有几个人站着。那是杂役排队领令牌的地方。
他停下，从袖子里拿出一颗凝气散，放在手心。
丹药温润，泛着光。
下一秒，他用力一捏。
咔。
丹药碎了，一股精纯的灵气在掌心炸开，顺着经脉冲进身体。
一瞬间，全身像泡在热水里。最后一丝经脉的堵塞感，彻底消失。
他睁开眼。
真气在体内转了一圈，畅通无阻。
昨晚恢复了八成，现在靠道韵丹，终于完全好了。
林渊握紧拳头，指节发出脆响。
这具身体，现在真正属于他自己了。
他收起残渣，朝人群走去。
西廊入口，楚河坐在石凳上数令牌。左脸那道疤在阳光下很明显。
林渊站在队尾，静静等着。
他没急着上前，等到前面的人都领完走掉。
然后他走上前，把一颗完整的道韵级凝气散放在桌上。
楚河抬头，皱眉。
林渊开口：“我要见你，单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