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盯着锈剑，手指从纸上移开。上一章的问话已经写完，他不再等答案。
他收起笔，从储物袋取出三枚丹药。道韵级养气丹，两颗普通，一颗带“瞬愈疗伤”特效。这是系统暴击出的精品，别人一辈子见不到一颗，他随手就能拿出三颗。
丹药被摆成三角形，放在丹炉边缘。
“你说一颗是定金。”他开口，“三颗就是诚意。”
话音落下，墙角那柄锈剑猛地一震。
银光自裂缝中溢出，在空中凝聚成虚影。比前夜更清晰，轮廓分明，眉心一道竖痕如刀刻。双目睁开时，有金属般的冷光闪过。
“小子……倒是有胆识，也有算计。”声音依旧冷硬，但少了轻蔑。
光影之手抬起，指向中间那颗流转微光的丹药：“此丹可修复残魂锁链之一环。”
张口一吸，三枚丹药同时离地，化作流光没入其胸膛。
林渊没动。
他知道这一步不能急。对方吞丹后若无反馈，交易就断了。他要的是回应，不是单向消耗。
几息后，虚影周身断裂的锁链状光痕开始闭合。一段、两段，共七道锁链，如今接上了两道。原本黯淡的剑身泛起暗红纹路，像是干涸的河床重新有了血流。
它低头感受片刻，再抬头时语气变了。
“你给的不是寻常道韵丹。”
“是极品。”
停顿一下，声音略缓：“从此刻起，你非丹奴，乃吾暂定盟友。”
林渊眼神微动。
来了。
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若有危难，可唤吾名。”虚影继续说，“我能护你一次。”
说完，神识波动渗出，钻入林渊识海。一道极细的印记留下，像一根线连在两人之间。
林渊闭眼感知。印记稳定，不散。不是虚假承诺，是真实绑定。
他睁眼：“你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复？”
“看丹。”
“多少颗能让你出手一次？”
“十颗。”
“哪一种？”
“带‘剑意增幅’或‘境界稳固’特效的道韵丹。”
林渊点头。这个价格合理。他炼一炉筑基丹，百倍暴击就是一百颗，其中总有几颗带特效。对别人是天价，对他只是库存清理。
“我可以给。”他说，“但我需要验证。”
“你想看什么？”
“演示一段剑招。”
虚影沉默。
林渊不催。他知道这种存在最忌被人命令。必须让他自己决定。
五息后，虚影抬手。一道剑意凭空生成，斩向地面。
青砖裂开，切口平整，深达三寸。剑意未散，在空中凝成一个“剑”字，持续十息才消。
林渊瞳孔收缩。
这不是普通剑意。是融合了规则之力的真意显化。练气期做不到，筑基不行，至少要金丹以上才能留下这种痕迹。
“如何？”虚影问。
“够了。”林渊说，“下次我要十颗，提前说时间地点。”
“可以。”
“还有，第三页残卷在哪？”
“心火熔炉中。”
“具体位置？”
“你进不去。”
“为什么？”
“禁制三层，需剑骨共鸣才能开启。你现在经脉未全，碰之即死。”
林渊记下。不追问。他知道对方不会再说更多。
他站起身，走到锈剑前蹲下。伸手触碰剑身。
冰冷，但内部有微弱热流在流动。像是死物开始复苏。
“你之前阻止我炼丹。”他说，“是因为药材不对？”
“寒心莲不可单独入炉。”
“需配龙血藤主根，比例一比三。”
林渊心中一震。
这是真正的炼丹秘法！楚河带回的寒心莲一直不敢用，怕出问题。现在知道配比了。
“谢了。”
“不用谢。你给我丹，我给你信息。公平交易。”
林渊收回手，回到蒲团坐下。
他取出新药材：赤阳果、龙血藤主根、玄霜草、寒心莲花瓣。
按刚才说的比例投放。
丹炉盖合上。
指尖凝聚丹火，准备点燃。
就在火苗将触符阵的瞬间——
锈剑再次震动！
剑尖指向丹炉，摇晃两下。
林渊手停。
“有问题？”
剑身轻颤三下，像点头。
“哪里？”
锈剑不动。
林渊皱眉。对方不愿明说。
他把寒心莲拿出来，只留三味主材。
再试。
火苗靠近。
锈剑又震，幅度更大。
还是不行？
他换掉玄霜草，加入半片冰灵叶。
再试。
这次，锈剑静止。
可以了。
林渊点燃丹火。
炉底符阵亮起，药材开始融合。系统提示进入凝丹阶段。
【万倍暴击判定启动】
【检测到特殊配比……附加条件满足】
【触发五十倍暴击】
【生成五十颗道韵级护体丹】
【其中八颗附带“瞬愈疗伤”特效】
丹成刹那，炉盖微跳，丹香冲出。
林渊打开炉子，取出丹药分装。他留下一颗特效丹，其余收好。
然后拿起那颗“瞬愈疗伤”丹，走向锈剑。
“这一颗，送你。”
丹药放在剑柄处。
锈剑轻微一震，吸收进去。
虚影没有出现，但林渊感觉到共鸣印记更强了。
他回到原位坐下，盘膝闭眼。
识海中，那道印记稳定闪烁。
他知道，合作成立了。
不再是试探，不再是博弈。
是真正开始了。
外面天还没亮。
屋内安静。
突然，锈剑自己浮起半尺高。
剑尖朝下，轻轻一点地面。
一道银线从裂缝渗出，贴着地板游走，在空中画出一个图案。
林渊睁眼。
那是地图的一部分。
标注了一个点，写着三个小字：心火炉。
下面还有一行：七日后，禁制最弱。
林渊看着地图，没说话。
他知道这是回报。
也是考验。
给信息，让他去闯。
能不能活下来，看他本事。
他伸手，将地图拓印在纸上。
然后收起纸，放回暗格。
再抬头时，目光已变。
不是之前的谨慎试探。
是决断。
是进攻。
他从储物袋取出一枚新的道韵丹——筑基期用的“破境丹”，五十倍暴击产物，带“灵气凝滞”特效。
放在丹炉边上。
“明天这个时候。”他说，“我会再给你三颗。”
“你要做什么？”
“让我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说完，他闭眼入定。
屋内只剩锈剑横在地上，表面红纹缓缓流动，像心跳。
林渊坐着不动。
识海印记连接不断。
七日后，心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