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焦灼中等待了两天,“录音石块”里应该已经记录了足够的信息。但如何取回它,成了新的难题。
“同一个办法不能用两次。”张铁生皱眉,“他们肯定有防备了,我要是再露面,恐怕不仅引不开,还会被直接按住。”
“不需要你再冒险。”沈安宁飘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我这几天夜里穿墙出去观察,发现他们也不是铁打的。”
她转过身,魂光微微闪烁:“首先,他们的耐心快耗尽了。上面撤走了两个人,现在车上常驻的只有两个人,应该是轮班监视。”
“最关键的是,”沈安宁继续说道,“特别是在天亮前那段时间,五点到六点左右,人最疲惫。这两个人通常还会分开行动——一个下车去街角取预订的早餐,另一个多半在后座补觉。冬天车里空气不好,他们常会把驾驶座的车窗留一道缝通风。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张铁生眼睛一亮:“你是说,趁一个人下车、另一个睡着,而且车窗还开着的时候……”
“就选那个时候。”沈安宁肯定地说,“我自己带‘蛋糕’去。你不用露面,你只要帮我们看好时间,在窗口给我们留条缝就行。”
次日清晨五点三十分,冬日的黎明前,夜色浓重,寒气逼人。果然如沈安宁所料,“镜A0323”的驾驶座车窗为了换气,降下了一道十厘米左右的缝隙。没过多久,副驾车门打开,一个身影打着哈欠下车,一边活动着僵硬的手脚,一边朝街角走去取早餐。
车内,后座传来均匀的鼾声——另一个人显然已经睡熟了。
时机完美!
一直潜伏在暗处的“蛋糕”,在沈安宁的操控下,悄无声息地贴近车身。它借着路边垃圾桶的阴影作掩护,每一步都落在最暗处。突然,“蛋糕”灵巧地一跃,前爪扒住窗沿,脑袋和身子顺着那道缝隙轻轻一滑,钻进了车内。
车里弥漫着睡眠的气息和隔夜的烟味。它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中瞳孔迅速放大,快速扫视,很快就在后座下方找到了那个熟悉的“石块”。它俯低前身,颈部微微前伸,用牙齿稳稳衔住石块边缘,动作又轻又快。
然而,就在它准备离开时,后座上睡着的人忽然含糊地咕哝了一声,猛地翻了个身!
“蛋糕”立刻蜷缩成一团,将自己紧紧贴在座椅最下方的黑暗角落,连胡须都停止了颤动。几秒钟后,鼾声再次响起。
它不再耽搁,衔紧“石块”,从车窗缝隙敏捷地钻出,落地后几个闪身,最终消失在楼道的阴影中,安全返回。
当张铁生从“蛋糕”嘴里接过那个冰冷的、带着车内气息的“录音石块”时,他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是冷汗。
“干得漂亮。”张铁生长长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转头对一旁魂光略显疲惫却带着成就感的沈安宁说道。
最重要的证据,终于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