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本来就是孩子。”阿旺撇嘴,“你在我眼里也永远是孩子。”
红晚一怔,心里美地冒泡泡,“我知道的,老爸。”
“但你没发现吗?你家大人,一直在适应环境,改变自己。”红晚的紫黑色眼眸闪烁着光彩,“她一直在改变,不断进步,跟你以前教我的一样哎。”
“有没有可能,是改变自己远比改变他人,及改变环境更容易?”阿旺淡淡道,心底的担忧减轻了。
红晚打了个哈欠,“这不是好事?有多少人和动物,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家大人始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迷失自我的一点,是迷茫,然后同化。”
“这些年,我见过太多沦为Npc的人和动物了。”红晚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连她曾经的伙伴也不能幸免。
她突然很惆怅,闷闷不乐,“阿爸,我有时候都怀疑,这个世界以后会彻底成为一个副本,所有人和动物都是Npc,你说那时候,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呢?”
阿旺身子一僵,“红晚,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红晚耸耸肩,“这个世界越来越多的副本啊,那以后这个世界沦为副本,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阿旺没再说话,继续烤肉,等烤好一些,拿给红晚吃,他看着面前的肉串陷入了沉思。
……
“尤金,你为什么不和弟妹离开深渊?”
“阿旺,起初是走不了,可现在是无法离开。”
“但我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从那条通道离开,只是时机没到。”
……
“阿旺,离开这里,再不走,你可能就永远也走不了了,跟你的族人一样被永远禁锢在这个地方。”
……
天空,是明亮的,阳光还很晒人。
傅归晚如同不知疲惫的机器,出剑再出剑,她的身形在不知觉中变得快速且优美,给人种赏心悦目之感。
吃着烤肉的阿宝津津有味地看着,觉得十分下饭。
他的右前方,是堆积着如同小山般的白骨。
而左边,三具骷髅在训练,其中个头矮小的白小玉不断挥刀再挥刀。
她的脑子里,只有刀谱。
“梅拉的意志,就是刀的意志,而她的刀,可摧毁一切,可敢与一切一战。”
“你过于软弱,性子太软,这是阻碍你刀法进步的最大障碍。”
“什么时候,无惧生死,无惧攻击力血条,无惧等级,无惧恐惧,你或许就能理解透彻梅拉的刀。”
“无论是何武器,只是一把武器,能发挥出多少的攻击力,全看持有者。”
“武器,只有附加上持有者的意志,才能用出最大或是超越本身的攻击力。”
“如果无法做到,那就让你的刀,跟你融为一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断练习,出刀跟人类要呼吸一样。”
白小玉眼神坚定,不断挥刀,忽然,她的身体散架,但只在几秒,身体快速复原,且闪烁着更加莹润的光泽。
她要变强大!
可以保护自己,保护想保护的。
深夜,狐狸红晚安排的试炼终于结束,傅归晚依旧精神饱满,她没有再像从前那般,结束完一场战斗,身体及精神都疲惫。
这时,阿宝的蛇身拉着一个三轮车过来了,小车上,放着一盘烤肉,旁边还有一块放着蓝莓的甜品,以及一小杯不知道什么做的青绿色饮料。
“大人,吃点东西吧,阿禾祖爷爷做了很好吃的蓝莓派。”小黑蛇吐着蛇信,星星眼。
傅归晚往山洞下的平地看过去,老抽色的藏宝鼠依旧在烤架前翻动着烤串,而他身旁的椅子上,一狐三鼠睡得正香。
老抽色的藏宝鼠在她看过来时,还朝她挥着爪子,笑容灿烂。
傅归晚笑了,她低头看了眼鸭子玩偶,手摸了摸,心里多少有点慰藉。
她也没讲究,给自己用了个清洁术,盘腿坐地上开始吃了起来。
外焦里嫩的烤肉,不知道是什么肉,咬一口汁水四溢,孜然混杂辣椒的香味被一股淡淡的果香裹挟着,随着喉咙咽下,身心在一瞬间都得到了满足。
忽然,她的周围泛起波澜,下一秒,空间转换,她和小三轮车一起消失在平地。
翻动烤串的阿宝一抬头,眼睛猛地瞪大,慌张地大喊:“阿禾祖爷爷,大人不见了!”
“快醒醒!”
他立即把睡的正香的阿旺摇起,阿旺睁眼,瞄了一眼后又闭上,嘟囔道:“被传送走了,别担心,地点是那位那里。”
“那位?”阿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哪位啊?”
阿旺睁开一只眼,白了他一眼,“傻小子,大人脖子上挂着的那两位的主体。”
阿宝一惊,随即恢复平静,“哦,那见一面也不容易啊。”
阿旺哑然,没再理会他,继续睡觉。
只是这被吵醒了,对方就开始喋喋不休,自己是夜老鼠,也要找他聊天。
“阿禾祖爷爷,你说那位大人也喜欢咱们家大人吗?”阿宝十分好奇。
阿旺睁开眼,没好气道:“你怎么这么八卦?”
转而摸着胡子,微眯着眼猜测:“我觉得多少是有点喜欢的,但这种喜欢,不是那位大人本身喜欢上了大人,而是被这两位大人的喜欢影响到了。
“那位大人会喜欢上大人吗?”阿宝没忍住继续问,“要是没有,以后两位大人回归本体怎么办?”
“咱们大人该多伤心啊。”
阿旺耸耸肩,“我怎么知道?”
“我只知道那位被生命女神欺骗背叛过,而且那位一向不近女色,只有对力量和食物的追求。”
“啊。”阿宝沮丧了,“那可真是可惜啊。”
……
奢华的宫殿,依旧是卧室。
傅归晚淡定地吃着烤肉,喝着饮料,等门被打开时,抬眼便对上了男人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
深邃的眼眸,如冰霜,仿若可以冻死一切生物。
“大晚上的来我这里吃宵夜?”厄瑞波斯气笑了。
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带着不知名花纹的盔甲,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像是刚刚结束一场战争,浑身带着肃杀之气。
“鸭子玩偶上的传送阵的缘故,我也不想啊。”傅归晚无奈,瞥了眼盘子里的烤串,“吃点吗?”
当然,她也就客气一下,说说而已,不让自己显得尴尬。
毕竟大晚上的跑人家卧室来,也不太好。
哪知男人径直走到她面前,席地而坐,手抓起一根烤串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