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泽动用宫里的关系,已经收买了部分守卫,虽然主子不能出去,但他可以照常同外面联系。
自那日,他家主子去公主殿,被人告到皇帝那里后,他便在追查告密之人。
按理来说,主子行事向来谨慎,周围又有暗卫放哨,一般很难让人发现,若不是墨倾倾叫他去,他绝不可冒此风险。
但调查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连散布消息的人都找不出来,这事就十分蹊跷。
虽然陈怡安嫌疑最大,可没找到人证,终究不能算在他头上。
月泽只能失望地去给主子禀报:“殿下,我让人查了一遍,暗卫都坚称附近无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到您进公主殿的,难不成是七公主亲自告的密?”
独孤云澈听后皱眉道:“越说越离谱了。”
见主子不悦,月泽忙道:“是属下胡言乱语。我自当继续追查下去。”
独孤云澈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像是在思考什么。
而公主殿这边,墨倾倾正在陪墨成玄说话。
“二哥,我听说前几日,你将陈怡安带出宫玩乐,可有此事?”
墨承玄笑道:“你消息这么灵通,是陈太子对你说的?”
墨倾倾听后冷笑:“你什么脑子,他能跟我说吗?那日我见他不在,便打听他宫里的人,说是让你叫出去了。”
听她如此说,墨承玄只好承认:“我带他到明月轩去见几个朋友,顺便喝点茶,听听曲。”
墨倾倾笑道:“我说呢。不过,二哥,你也别给我多事,他的秘密我只跟你一人说了,你若让他发现了,我定不饶你。”
“倾倾,你就放心吧!我的嘴比墓地里的死尸还靠谱,绝不会说与旁人知道。”
“二哥,我知道你做事谨慎,但你不了解陈怡安,他没你想的简单。”
墨承玄故意睁大眼睛看着墨倾倾,“小七,没想到你这人倒是心细,还学会观察人了。”
墨倾倾在他身上打了一下,“去你的。”
墨承玄又接着问道:“那西祁质子呢,他简不简单?”
墨倾倾一听这话脸瞬间就红了。
“你再取笑我,我就不理你了。”
见她害羞了,墨承玄便不再拿她寻开心。
过了两日,陈怡安果然以自己的身份之便,又来到仁义宫,并还带来一封信。
他将信交到独孤云澈手中,笑道:“这是七公主给你的信。”
说着便将信交到独孤云澈手里。
独孤云澈在信的封口处停顿了一瞬后,才将信拆开,只见里面写着:
你现在怎么样?抄经是不是很累,也不知你这几日吃的好不好?我很想你,但希望你好好保重身体,晚上早点睡,我会想办法,你不用担心。
虽然信上的内容很短,但独孤云澈看了之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陈怡安在他看信的时候,故意躲到一旁喝茶。
看完信后,独孤云澈立马提笔写了一封回信。
在这封信中,独孤云澈这样写道:
近日青灯黄卷,殊乏意趣。每忆前愆,必令卿心受惊,思之愧怍无已。惟缀数行温语,聊表寸忱。万般皆吾之过,委因愚拙,累卿隐忍含屈。中夜扪心,亦常自恨——何天地独薄于我,使童幼饱历风霜?今稍悟矣,天将降甘饴,必先淬以辛酸;非此不足显造化至公。 吾二人之缘,殊为诡异。昔日之厌,今朝之慕,皆刻骨铭心。彼苍者天,似持双刃钉吾心于枢机,其意深焉,敢不珍之重之? 昨夕中宵反侧,仰见冰轮,竟妄责之:既赐我明珠,何复令参商阻隔?殆天嗔孟浪,遂绝梦魂相通。思及此,怅恨难平。 积思成痗,已非药石可医。卿若垂悯,愿多筹良策,俾能早续襟期。每至晨鸡唱晓,惘惘然若有所失——皆因妆影萦怀故也。 临楮依依,墨浅情深。
墨倾倾从陈怡安那里收到信后,便迫不及待地回到公主殿,将信打开,可看了好一会儿,有些读不懂,想问荣光,但又觉不妥,只好去找陈怡安。
她又返回溢彩宫时,陈怡安正在给兰花浇水。
“你怎么又来了?”陈怡安放下手里的水瓢,惊讶问道。
墨倾倾一脸神秘的走到他跟前,小声说:“有事找你帮忙。”
陈怡安见此情景,便让下人都退下,随后问道:“说吧!何事?”
墨倾倾腼腆的将那封信拿了出来,对他说:“怡安哥哥,那信我不太能看懂,又不能给外人看,只得劳烦你帮我看看。
陈怡安接过信后,通读一遍,心中暗笑,这独孤云澈看似稳重,不曾想,表达情谊会如此大胆热烈,怪不得讨女孩子欢心,反观自己绝对不会写这样的信来。他将信翻译后,写在纸上,交给墨倾倾。
墨倾倾打开阅读。
近日抄经,可谓无聊透顶,回想那日,定让你心受惊,我在这里只能用甜言蜜语来稍作补偿。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无能,让你处处委屈隐忍,有时我也恨自己,为何命运不公,让我幼时多遭苦楚,现在或许有所醒悟,是老天要将最甜的东西给我,所以才用苦难加以平衡,若非如此,怎显天地之公。你我之缘,可谓奇妙,幼时多厌恶,现今多喜爱,我对你的恨意刻骨铭心,对你的爱也同样刻骨铭心。上天用两把刀子将我的心定在那里,可谓用心良苦,我自当加倍珍惜。
昨夜辗转难眠,对着月亮责难,把你送来,以解相思之苦!或许老天怪我孟浪,连梦里都不让你我相见,想来便恨!
对你的思念,无力改变,你若怜我,多想办法,让你我早日相见,每日醒来,我都甚是想你!
墨倾倾看着信里的情话,面露羞涩,她没想到独孤云澈的信写的这么肉麻,早知就不让陈怡安翻译了,心下又一想,他似故意,本就知道她看不懂,还写这个,果然是个多心之人。
将信看完后,墨倾倾便将信放到蜡烛上点燃,直到变成了灰,她才放心。
她感谢地对陈怡安说道:“怡安哥哥,谢谢你,但这些信若被人发现,定会连累你,我不想让你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陈怡安听后,淡笑道:“无妨,你父皇对我没有一丝怀疑,我和云澈兄本是竞争关系,任谁也想不到。”
墨倾倾听完了,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说什么好?
心里细细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