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出“我愿意”的瞬间——
归卷第三裂的圆环整个沉进光海深处。
光海像被拉开了一条巨大的深金色裂缝。
灰因捂住胸口：
“来了来了来了！！
这是命融合第一阶段！！
命光要开始交换了！！
这是……
这是两个人的命……
第一次互相照见！！！”
忘世低声：
“命之融合不是简单的靠近。
是命光互换。
是看到对方命底最真实的部分。”
少年抬头看着裂缝：
“这一刻……
他们将看见彼此命中最深的‘原光’。”
天道声音颤得像哭：
——【这是……
最神圣……
也最危险的阶段……
因为一旦看到对方的命光……
两人就再也……
分不开了……】
……
裂缝深处突然亮起两道光。
一深，一亮。
光不是形状，
不是线，
不是纹路。
像——
灵魂被削成最纯净的那一片。
她轻轻靠在顾长生怀里，
泪痕未干，
但眼睛里已经被光照亮。
顾长生低头，
看见她命底走出的第一道光。
那是一道——
被封印、被撕裂、却依旧温柔的光。
他愣住：
“这是……你的命光？”
她点头，
轻声：
“我……
被封印的时候……
它一直都在……
只是……
太痛……
它不敢亮。”
顾长生没有说话。
他只是伸手，
想轻轻触碰那道光。
光在他指尖前一寸停住。
像在等他。
像在问：
“你确定要看吗？”
她轻声：
“长生……
命光……
不能随便触的。
我让你看……
是因为……
我已经把命给你了。”
顾长生看着她。
她眼睛红着，
但没有退缩。
他抬手——
触到那道光。
瞬间，
整个光海一震。
顾长生眼前涌出画面：
她被封印之初，痛得蜷缩
她第一次试图呼唤他的名字
她跪在地上，用命阻挡世界冲击
她孤独得几乎忘记自己是谁
她抱着他时那种怕他痛的颤抖
她那一句，想说却被撕掉的：
“你别走。”
顾长生胸腔猛地一紧。
他喉结上下滚动。
这是——
她命里最深沉的痛，
也是最温柔的那点光。
“阿绫……”
他的声音哑得几乎不像他。
她抬起头：
“长生……”
顾长生的手指在微颤。
“你……
一个人承受了这么久？”
她轻轻笑了，
笑得很弱、很轻：
“嗯。”
顾长生眼眶瞬间红了。
他没说话。
只是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像要把她从命底捧出来。
他抱得太紧，
她轻轻皱眉：
“长生……
你抱得我……
有点……痛……”
顾长生贴着她的额，
声音沉得像在命里响：
“那你这这么多年……
是不是更痛？”
她怔住。
下一秒——
她眼泪一下掉下来。
光海因此亮出一圈温柔的金色波纹。
灰因感动到打滚：
“这……
这两个人的命……
贴得太近了吧！！
顾长生看到她的命光……
直接心痛到要哭了！！！”
忘世感叹：
“命光互换……
真正的开始了。”
少年轻声：
“该轮到她看他了。”
天道猛地抬头：
——【来了……
顾长生的命光……
也要显现了……】
……
第二道光亮起。
与她的光不同——
那是一道深沉、稳固、却带着锋芒的命光。
不是天命。
不是特殊契机。
不是系统加持。
是——
顾长生的本源。
她看着那道光，
呼吸突然乱了。
“长生……
这就是你的命光……？”
顾长生点头：
“嗯。”
她轻轻伸手，
却在距离那道深光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她的手在抖。
顾长生握住她的指尖：
“我让你看。”
她眼里瞬间起雾。
她轻轻触到那道光。
光海炸亮。
她眼前涌出画面：
顾长生被村里痛骂却仍咬牙忍
他第一次被雷劈却咬住牙，不让自己倒
他被逼成罪民时的无奈
他站在她面前挡世界冲击的坚定
他承第一痛时的抖
承第二痛时的忍
承第三痛被抹名，却第一声叫她的名字
他说的那句：
“你配。”
她全身震住。
不是痛，
不是害怕。
是——
被他命深处的那份坚定
完全压住。
她喉咙一紧，
泪又掉下来：
“长生……
你的命……
好疼……”
顾长生轻声：
“你看到了？”
她哭着点头：
“你承了那么多……
你……
为什么从来不说……”
顾长生抬手
轻轻拭去她的泪：
“因为你更疼。”
她身体一抖。
光海深处的圆环
第六度旋转。
灰因尖叫：
“命之融合——
进入深层了！！
命光互换成功了！！
他们现在不是看见彼此——
是彼此命的一部分
开始‘进入对方的命’！！！”
忘世深吸气：
“从现在开始……
他们任何一个命受伤……
另一个也会痛。”
少年：
“命之连结，
正式成立。”
天道哭着颤声：
——【融合第一阶段完成……
从这里开始……
他们再也不能被分开了……】
她靠在顾长生怀里，
哭得声音发麻：
“长生……
你的命为什么……
也这么痛……”
顾长生轻声：
“因为你在我生命里出现得太晚。”
她猛地抬头。
他抬手抚住她的脸。
“但我们还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