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温度下降的更加厉害,雪已经能够没过膝盖,在这样的环境下,森林中死寂的氛围更加浓郁,狼嚎整晚整晚的不停。
一开始,那些恐怖的声音还是从几公里外传来的,随后是几百米,直到昨天晚上,那彻夜的狼嚎就仿佛和张家村的人民一墙之隔,他们甚至能够闻到狼身上的恶臭。
一时间,整个村子人心惶惶,尽管有几位源者守夜,但是平民就是怎么也睡不下去,他们担心哪个围墙上会有遗落的缺口,从而导致饿狼从缺口中钻出来,咬断他们的脖子,将他们扼杀在美梦中。
所以在昨天晚上,整个村子灯火通明,这情况甚至惊扰到了三位六阶源者,尽管他们并没有感受到那匹六阶雄狼的气息,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与张家村的人一起坚持到了白天,直到鸡鸣之时,劳累了一整晚的村民才缓缓睡下。
尽管今年的狼朝会比以往任何一年的都要恐怖,但说到底,它们终究只是畜生,骨子里还是刻着对人类的恐惧,他们相信这群狼并不会大胆到这个地步,所以他们需要在白天养精蓄锐,以确保能够有充足的精力来对付狼群在夜晚的袭击。
狼潮,就在今晚,张家村的生死,就在今晚。
……
一位有着四阶修为的守卫手持一把巨大猎弓,漫不经心地扫视雪地,他这一天的活都是如此枯燥乏味,这让他感到极度的厌烦,特别是雪地反射的太阳光,会让他的眼睛被晃的生疼,所以没五分钟,就坐在地上,靠着城墙上的木板,并且把猎弓放在一旁,完全松懈下来。
他和所有人想的都一样,狼群说到底仍旧是畜生,对于人的恐惧是不会改变的,无论数目的多少,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狡猾的性格注定让它们只敢趁着夜色的掩护来袭击村庄。
“小松啊,没必要这么死板,你和我都知道,这些狼是不会在白天袭击我们的,哪怕是借给它们十个胆子它们也不敢。”
那个松懈下来的守卫拿出自己卷的旱烟点了起来,看向一旁那个站的笔直的小年轻,传授他自认为的经验,“你要是还想要能够在新婚夜看清楚你娇羞妻子的脸呢,我建议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别待会眼瞎了。”
张松揉了揉眼睛,从上次换岗到现在,他一刻也没有松懈过,就连弓都紧紧握在手中,尽管他也清楚狼是不会在白天发动进攻的,但他就是担心会有零点一的概率。
他不想要任何一个人死于狼口,毕竟他的家人就是在上次的狼潮中丧命的,那种妻离子散的感觉很不好,所以他不想要这种情况再一次在村子里发生。
“狼是十分狡猾的生物,或许它就是料定了我们白天的松懈,然后在白天偷袭我们呢?”张松严肃地答道,“张翰,如果你还想以后能够每天当你的老烟鬼,我建议你还是赶快打起精神。”
“哼,你要知道,就算狼真的有那么厉害,那它们不还是任由我们张家村的人宰割吗?要不然我们张家村怎么会有今天?要我说,就应该把大堂里的那帆旗帜挂到我们这大门上来,让那些狼看到就把狼胆给吓破。”
张翰依旧语气轻浮,看着仍旧不为所动的张松,叹了口气,“唉,你想怎么做由你,我这一把老骨头经受不了这么多的折腾,昨晚就是因为这些死狼在乱叫,搞得我整晚都没睡好。”
张翰叼着烟,味道不是很好,这糟糕的天气让这卷烟散发出了一股恶心的味道。
正当他准备抱怨的时候,一声闷响从身旁传来,接着是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脸上。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又看了一眼,是红色的,随后他又转头看向张松,仅是一眼,就让这位全身心已经松懈下来的守卫眼中闪烁出恐惧。
张松不知在什么时候,半边脸已经变成肉酱,另外半张脸则是挂着不知所措。
他就这么转过头,眼睁睁地看着张翰,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是在问:张哥,我的脸呢?
可他的伤势太严重,未等说出一句话,他便无力地向后倒去,死的不明不白。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谁?”张翰趴在围墙,缓缓抬起头。
就是一眼,他就看见了围墙外边黑压压的一片狼群,每一只狼都是如此面目狰狞,睁着血盆大口,它们背上还有不少的雪,这无疑是表明,这群狼是一直靠着雪的掩护贴近的。
而且在不少狼的头顶还凝聚着一颗巨大的石头,这是三品圣物岩落,这群常年生活在山上的狼在不知不觉中炼化了这个圣物,能够召唤出大石头摧毁任何障碍物,张松就是这样死的。
不等张翰看的仔细,石头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袭来,他连忙趴在地上,用手护住脑袋。
他的运气很好,几颗石头落在他的身旁,没有对他造成伤害,但他旁边的几个守卫就格外凄惨了,几个人直接被巨石砸成肉酱!
张翰顿时被这惨不忍睹的场景吓得双腿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围墙外那地狱的场景仿佛根本就不是现实。
这群狼的行为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它们不再局限于晚上,而是在白天发动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