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收拾一会准备下地了。
花家也不例外。
仓库的花南汐,打了个哈欠,确认男人退热后,揉着发酸的腰起身。
忙活大半夜,刚给人换了药,可给她熬够呛。
她在这破椅子上窝了一晚,腰都要废了。
“这二百两我可真是没白拿。”
屁股刚沾到床还没过几秒,边上二花三花起床了。
不过倒是没人叫她,因为怕挨骂。
毕竟现在的“花意”可是连亲爹亲娘,都能收拾的狠角色。
很快三花四花收拾好,悄咪咪的出去了。
花南汐没立刻起床,而是在床上窝了会。
准备听会外面的动静。
也是没让她意外,花老大花老二兄弟俩真是记吃不记打的。
这见花南汐没起来,又在院子里说起来了。
还串掇花老头给她点颜色看看。
花南汐都听乐了。
这两家伙别的不说,执着是真的执着。
又打不过她,还总想着让她变成以前那个,听话又不会还嘴的软柿子。
要不是怕打坏了没人下地。
她能把那两死酒鬼当沙包,天天打。
乐呵够了花南汐这才起床,迈着大爷似的步伐走到院子。
这会院子里就几个男人。
女人要不在厨房忙,要不在后院,要不就是去洗衣服了。
“早啊大家!”
刚刚还凑在一块告状的兄弟二人,默默的散开了。
花老头一副没看眼的样子,横了那两怂货一眼。
刚刚出主意出的那么好,那你倒是上啊!
“长姐早啊!”
在洗脸的花小宝,唰的一下抬头,第一个回应。
因为脸上全是水眼睛都是半眯的,怕水流进眼睛里。
花南汐笑了笑,随后将视线落到正在弄木桶的花老头身上。
“爷,油菜快收完了吧。”
花老头防备的看了她一眼,“今儿就差不多了。”
“怎么了?”
花南汐只是笑了笑,当没看见花老头的防备似的。
“那油菜收完做什么?”
花老头虽然怀疑这孙女要整什么幺蛾子,但还是照实说了。
“收完油菜收玉米,然后是早稻。”
“然后翻地,准备种红薯,玉米,大豆,下一茬水稻。”
“那可忙着呢。”
所以,你自己躲懒也就算了,毕竟能挣钱。
可别想着多带几个跑了,是真的忙。
花南汐可不吃他那一套,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有多少地呢。”
“那再忙能忙到哪里去,家里三个壮劳力是摆设啊?”
说着,她又顺带拉踩了一波那两个打女人的死酒鬼。
“爷,我看你是对两个儿子太好了。”
“他俩不会在地里磨洋工吧?所以才忙不过来。”
这点花老头可不会认。
在地里他可是一视同仁的,没人能磨洋工。
“你这丫头,胡咧咧啥呢。”
“那刚好这个把月事多,要收也要种,光靠三个人肯定忙不明白。”
“过了这个把月,你们就能清闲点。”
自然,这个清闲是和农忙时比,其实也不清闲。
那不下地也能有一堆活干呢。
花南汐对于花老头口中的下一茬水稻,能不能种下去存疑。
这玩意田里得有水才能种吧?
不过玉米早稻这些确实得抓紧收回来,正好城里这几天也不好去。
那她明天跟着去干两天吧。
“爷,那你们今儿先把油菜收了。”
“二花今儿还得跟着我上山,明儿我们跟着去收玉米。”
花老头听完表情几经变化。
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吐出一句。
“你非要带着那就带着,但可别光顾着玩了。”
花南汐话一说完扭头就走,听着花老头那话她甩下一句。
“爷,晚上咱吃红烧肉,给你们下地干活的补补。”
所以,闭嘴吧,再叭叭你也别吃了。
听到红烧肉,花老头嘴里不自觉开始分泌口水。
这玩意可是酒楼才有的,可贵了。
一想到这个花老头就心痛,“大花啊,这钱存下来……”
还没说完呢,快走到井边的花南汐,回头一笑。
“爷你不想吃?”
花老头:“……”
“……”
“小汐,现在上山吗?”
花老头等人都出门后,二花又把衣服晾了。
这才朝着在那晒,刚处理好的草药的花南汐问话。
“行。”
花南汐将草药晒好,又把撸上去的袖子扯下来,防晒。
应声后她又转身去拿背篓锄头草帽之类的。
可脚步刚迈到门口,突然眉头一皱,“等会,有点情况。”
说着把一脸疑惑的二花带到了房间。
扯了根腰带一边缠手,一边跟二花交代。
“我仓库那个男人醒了,我先进去糊弄一下他。”
“你守在这,我很快出来。”
二花点点头,“行。”
缠好手花南汐又扯了块布将脸包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然后清了清嗓子,故意压着声音,“怎么样,这个声音?”
二花忍不住笑了,“可以,起码老了十岁。”
花南汐满意的不行,“那就好。”
说着摆摆手就进了仓库,小心翼翼的打开休息室的门。
推开门一看那男人扶着床头坐了起来。
虚弱无力的靠着床头,正在取眼睛上花南汐缠着的腰带。
“别摘。”
花南汐推门进去立刻出声阻止了男人的动作。
“这是俺闺女的房间,你摘了布条影响不好。”
“实在是俺家没多的房间了,只能把你安置在这。”
“不过你放心,俺闺女这两天让俺送娘家去住了。”
男人闻言动作一僵,犹豫了片刻还是放下了手。
喘了两口气缓慢的开口,“是您救了我吗?”
“这是哪?”
花南汐蹲到男人的前方,火速进入角色状态。
“诶,是俺男人上山砍柴把你捡回来的。”
“这里是杏花村。”
“对了,俺要告诉你一声。”
“你伤太重了,大夫的诊费药费有点贵。”
“俺家没那么多银子,便擅自在你的荷包里取了二百两。”
那个男人安静的听完了花南汐的解释。
对于她擅自取银票的事没觉得有不对。
人家救了他,就算是把荷包整个拿走,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救他可是要担风险的。
“多谢您救了我,那银票自然是该我出的。”
花南汐绷住想笑的冲动,继续演,“这个您,听的俺别扭。”
“你可以叫俺李婶子。”
“对了,你家在哪?俺可以把俺男人从镇上叫回来送你。”
男人闻言没立刻回答,而是缓了缓,他这会太虚弱了。
“婶子,我家离这有点远。”
“不知可否多叨扰……住几日,我可以付银子的。”
官府没来搜吗?
还是他被捡回来之前,官府刚好已经搜过这个村子?
花南汐就知道这家伙不可能走的,意料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