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榕树的叶子茂盛的很。
秋染穿的刚好又是青色的衣衫。
往里面一钻,轻易还真发现不了。
而秋染找的这个位置又很绝。
恰好将隔壁二人暴打不速之客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
秋染的目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精准的落在花南汐身上。
一看这打人的姿态,便知道练过,但不多。
但从下手的位置来看,果然是懂医理的。
忽然,秋染上扬的嘴角缓缓拉回。
他的眼神落在花南汐的脖子那处。
即便只是从衣领那,露出的些许皮肤来看。
已经很瘆人了。
能看出,下手之人应当是用了大力气的。
特别是花南汐皮肤本就白,她还特别注意防晒。
越发衬的那伤处骇人了。
盯着那伤处看了片刻,秋染的眼神多了丝别样的意味。
颇有种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被旁人沾手。
还弄上了痕迹的那种不悦。
“啊!你们给我等……等着嗷。”
男人本是习惯性的放狠话,可突然发现绳子被挣开了。
他还愣了那么一下,反应过来后火速起身逃窜。
心里还挺庆幸,乡下丫头果然没经验。
绳子都不会绑。
“你别跑!”
花南汐和二花见人跑了,还装模作样的追了几下。
男人往外跑时估计怕被追到。
那是既也不走大路也不走正门,而是选择爬墙。
好巧不巧的,他翻上墙顺着围墙往外跑时。
恰好要经过隔壁那棵大榕树。
“小贼,站住!”
秋染注意到,花南汐似乎不怎么急,那话更像是故意喊的。
他眉头一挑,思索间手中的铁片已经射了出去。
“嘶!”
跑的正专心的男人,腿间猛然传来一下刺痛。
像是擦到了什么东西似的。
可他没功夫去管,马上天要大亮了,再不走容易被发现。
“咚!”
那铁片擦过男人的小腿,直直的跌落至一盆花中。
那男人也很快跳下围墙,身影迅速蹿远了。
追到院子中的花南汐二人,同步的望着大门的方向。
二花撑着那棍子喘了几口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小汐,你给他喷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花南汐转身看向二花,嘴角疯狂的上扬。
“橘子和猕猴桃汁。”
二花虽然不懂医理。
但她作为厨子,什么东西不能一块吃还是清楚的。
听花南汐一说,她就敢想了。
橘子和猕猴桃?沿海城市,海鲜。
二花眼神一亮,大概懂了,这不就是赌一把嘛。
“妙哇妙哇!”
那接下来只要关注谁家请大夫了就是。
“妙吧,嘶!”
刚嘚瑟了一下,笑扯到了脖子。
给花南汐痛的龇牙咧嘴的,心里又骂了那个男人八百遍。
二花把棍子一丢,赶忙抬手给花南汐的脖子扇风。
“刚刚还是打轻了,看你这脖子,怪吓人的。”
花南汐还没照过镜子呢,扭头又看不见。
听二花这么说,她轻轻摸下了脖颈。
“很吓人吗?”
“两个色,你说呢。”
“啊,那我一会绑个头巾。”
“走走走,我再给你擦点药。”
随着二人的身影走远。
榕树上的秋染身手敏捷的几个跳跃,到了隔壁。
将那小铁片捡起,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
去绿荷轩的男人,为了让自己任务失败显得合理一点。
特意没去换衣服,就带着那身被打过的痕迹回去的。
也只是把脖子那一圈痕迹,稍微用布遮了遮而已。
深知去早了人没起,他还特意先去吃了个早饭。
辰时末,方家。
方家老爷昨儿是睡在正妻房里的。
一早,方夫人的儿子和女儿,也掐着时候过来请安。
顺带陪着父母用早膳。
这对兄妹倒也不嫌折腾。
毕竟每个月方老爷也就那么几天,是住在正院的。
穿戴好的方夫人,抚了抚鬓角笑道。
“摆饭吧。”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用完早膳,刚用香茶漱了口。
方老爷的大管事来了,神情略显微妙。
“老爷,孙耀回来了!”
方老爷眼神一动,放下茶杯语气都带了一丝喜悦。
“怎么样,东西拿到了吗?”
大管事一脸为难的说道,“他要亲自和老爷说。”
孙耀这狗东西,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
还弄出那副惨样,谁知道是去哪鬼混了。
方老爷:“叫进来。”
方夫人见状拉着女儿起身。
“老爷,我带着宝珠出去走走。”
方大少爷平日也没少接触家里的生意,便没避开。
方老爷很满意夫人的行为,轻轻点点头笑道。
“去吧。”
二人出去时刚好和进来的孙耀碰见。
见来人外表略显狼狈,身上还有股子味道。
方夫人母女眉头微皱,加快了步伐往外走去。
方老爷一看孙耀那,明显被打过的模样。
眉头皱的都成川字了。
“你这是上哪鬼混去了?”
方老爷心中想的是,这家伙该不会又去赌了吧?
把钱输光了欠了债,然后被赌坊打了。
毕竟若是去那乡下丫头家中,不至于弄成这样。
没等孙耀诉苦,方老爷摆摆手跳过了这个话题。
“东西拿到了吗?”
孙耀离方老爷父子的距离不算远。
他身上那股味道也是成功的飘了过来。
方大少爷抬手在鼻尖扇了扇,语气中有着难掩的嫌弃。
“你往后退,什么味啊!”
孙耀非但没有后退,还拉起袖子往前一蹲。
想要让方老爷看清他被打的痕迹。
“老爷,你看……呃,咳,咳咳!”
卖惨的话刚开了个头,孙耀心脏一阵抽痛。
他一把捂住胸口,控制不住的咳了起来。
剧烈的咳嗽下,他的脸很快就红了。
这样子很容易让人误解,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一误解那就很容易脑补。
这不,给方家父子吓得啊,嗖的一下起身蹿出去老远。
“老爷,我……咳咳,咳咳咳!”
那控制不住的咳意,没给孙耀多解释的机会。
他的脸越发红了,心口的疼痛更甚。
在方家父子惊恐的眼神中,那股痛意达到了顶点。
“噗呲!”
“砰!”
孙耀吐出一大口鲜红的血,身体一抽倒在了地上。
眼睛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啊!他这是怎么了?”
“突发恶疾?”
方大少爷震惊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显然也是没受过这种刺激。
方老爷也没好到哪里去。
心想这死玩意该不会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传不传染啊?
“孙耀?”
试探性的喊了一嗓子,没得到回应。
方老爷忍不住猜测,不能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