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明远带着老婆孩子出现在张秀芳面前时,张秀芳激动得老泪纵横。
她顾不得还在输液体,呼啦一下子掀开了被子,要下床去抱小王子。
王明远赶紧阻止住了她,让她坐在床上,把小王子放在了她的怀里。
张秀芳摸摸孩子的脸,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怎么爱也爱不够,怎么亲也亲不够。
她用另一只胳膊紧紧把小王子搂在怀里:“我的大孙子啊,奶奶可想死你了,没有你奶奶可怎么活?”
可能因为这么多天没见着张秀芳,小王子对她明显有些抗拒,小身体在她怀里扭来扭去,挣扎着要周玉婷抱,嘴里还发出啊啊的叫声。
周玉婷上前去又把小王子抱在了怀里。
王明远扶着张秀芳上了床,给她盖好了薄被。
张秀芳说:“明远,你去给我办手续,输完这瓶液体我就出院。”
王明远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本来张秀芳就没多大问题,就是因为心里太着急引起血压骤然升高,为了安全起见,王明远才让她住在医院里,现在见到了大孙子,她的病就不算病了。
王明远走后,只有张秀芳和周玉婷在病房里,春梅去卫生间洗衣服还没回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还是张秀芳先开了口:“玉婷,不是我说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有问题咱们解决问题,你都不能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啊,现在外面那么乱,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周玉婷笑了笑:“妈,我没有离家出走,我只是想带孩子出去散散心,是你们心里有鬼才认为我是离家出走。你和王明远,你们都知道孩子身世的秘密,就瞒着我一个人,在你们心里,我就是那个最傻最笨的女人,你们是不是以为,只要你们不说,就能骗我一辈子?”
张秀芳的脸涨得通红,尴尬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玉婷瞟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其实王明远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只不过是带孩子出去玩几天,他就跟惊弓之鸟一样,把什么都招了,就这点胆量他也敢出去偷吃,真是可笑!”
张秀芳跟被电到了一样,震惊地看着周玉婷。
她心里呕得要死,原来周玉婷什么都不知道,是她和王明远想多了,分析来分析去,把最简单的事情搞得那么复杂,本来屁事没有,现在却搞成了一团乱麻。
周玉婷顿了顿,继续说道:“妈,你是不是早就存了心,让你儿子在外面找个女人给你生个孙子?”
张秀芳红着老脸嗫嚅道:“我哪有,这事我能干得出来吗?再说了,我也没那么大本事。”
周玉婷睁大了眼睛:“这话可不对,你本事大着呢,那保姆不就是你撺掇的吗?还让她穿上我的睡衣去勾搭王明远,你儿子也真够孝顺的,她害怕我知道,赶紧又买了一件睡衣……你们真是亲母子,就我一个人是外人。”
说完,她也换了一种表情,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好吧,你们赢了,你们如愿以偿,有了你们老王家的后代,还让我这个傻女人心甘情愿替你们家养孩子。不过,有个事我得告诉你,为了补偿我,你儿子除了答应我跟沈洁断了关系以外,他还把家里的钱和房都过户到了我的名下,以后我就是这个家的户主,一切事情都是我说了算。”
张秀芳如遭雷击,心都被撕成了八瓣。
这时,春梅洗完衣服端着盆走进了病房,周玉婷抱着孩子走了出去:“我先下去了,在楼下等你们。”
王明远办完了出院手续,扶着张秀芳下楼时,张秀芳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40多岁的人了,你咋一点都不长脑,你干嘛对她说是我让那徐小凤穿她的睡衣去勾引你的,你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
王明远很无辜:“我没有啊,她认出了我又买的睡衣不是她的,我只能说出了那件事,可我没把你供出来啊,我又不傻,这话我怎么会说!”
张秀芳挑了挑眉:“难道她在诈我?”
“你承认了?”王明远问道。
张秀芳叹口气:“我没承认,但也没否认,她肯定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吧,无所谓。”
跟沈洁这件事比起来,王明远觉得,徐小凤那件事,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这时,张秀芳又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女人有心计的很,咱俩都上他的当了,你跟沈洁的事,她根本不知道,你却主动给招了……”
王明远一脸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要不她干嘛带孩子离家出走?”
张秀芳瞪他一眼:“怎么不可能!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是你自己沉不住气,刚才她亲口对我说的……”
王明远还是不相信,如果周玉婷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搞到他的标本去做亲子鉴定?
所以他断定,周玉婷应该是心里有了怀疑,所以才会有了那么一系列反常的表现。
不过,她是先知道还是后知道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丑事已经曝光,再纠结这个毫无意义。
张秀芳还是很气愤:“你呀你,瞧你办的什么事,你把房子和钱都过户给她,以后咱俩住的可都是她的房子,她的鼻子还不长到天上去?”
王明远痛心地说:“你以为我愿意啊,我要不答应的话,她就不带孩子回来!”
张秀芳一下子哑了声,心里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反而安慰王明远:“算了吧,跟孩子比起来,房子和钱不算什么,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她死了又带不走,还是得留给咱老王家的子孙。”
一行人回到家,春梅把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都归整好后,就要进厨房做饭。
周玉婷叫住了她:“春梅,你先过来,不要急着做饭,晚一点吃也没关系,今天正好王明远在家,当着他和我妈的面,我有几句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