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的声音异常平淡,但那平静话语下蕴含的冰冷杀意,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随之弯腰,捡起地上那支打空了弹夹的花机关,默默地从一名牺牲战士身边捡起几个弹夹更换上去。
飞翔的荷兰猪见状,知道王德胜暂时接受了这个残酷而“合理”的解释,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都别愣着了!枪声停了,小鬼子这波完了!赶紧打扫战场!”
“将牺牲战友的遗体全部收集过来!”
“何兰兄弟,就让他们埋在这里吧!”
王德胜蹲下身,用手擦去祌权尸体上已被血污和尘土覆盖的脸庞,转而看向飞翔的荷兰猪,“埋在这里,有山有水,在这里……能看着我们怎么打过河去,怎么杀光那些畜生,也好。”
“行!”
飞翔的荷兰猪重重一点头,继而吩咐道,“兄弟们!动作都轻点!这些都是咱们的好兄弟,是英雄!让他们……走的体面点!”
一个临时的集体墓坑在焦土上被快速挖掘出来。
没有棺木,只能找来一些相对完整的军毯或缴获的鬼子帐篷布,仔细地将一具具遗体包裹好,然后小心翼翼地并排放入坑中。
祌权的遗体被王德胜亲自抱了过来,安置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看着那张几乎难以辨认、却异常年轻的脸庞,嘴唇抽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郑重地、缓慢地捧起第一把泥土,撒了下去。
泥土落在军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周围的战士们也沉默地开始填土,一锹又一锹的泥土落下,渐渐掩埋了那些年轻的身躯。
没有隆重的仪式,没有哭泣,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悲凉和更加坚定的复仇意志在空气中弥漫。
土丘最终形成。
“全体都有,敬礼!”
王德胜嘶哑有力的声音在夜空下炸开。
刷——!
所有还能站立的玩家、护国军战士,无论军装残破与否,无论身上是否带伤,无论是否刚从坦克舱盖探出身,都在这一刻同时挺直了脊梁,抬起了手臂。
动作或许并不完全整齐划一,但那凝重的目光、紧绷的嘴角,以及眼神中涌动的杀意,却在此刻形成一股无声的誓言。
“杀鬼子!”
“工兵连,工兵连,桥修的怎么样了?”
煤都城外,浑河大桥西岸的阵地已经被推进到了东岸,一想到坦克就要回来,而现在浑河大桥还没完全被修复好,罗站不由冲着正在施工的工兵连焦急的喊道。
“团长,快了,快了,你莫催,再催也快不了!”
工兵连连长孙国良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和汗水,声音带着疲惫却不容置疑的倔强,“哪些海外兄弟上次炸这桥炸的太狠了,这桥墩子没塌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了!桥面得一层层加固,不然那些铁疙瘩开上去就得喂了王八!”
说到这,孙国良指着桥上正在紧张作业的工兵,“兄弟们都在玩命!没有在玩。团长,您再催,也不能让桥凭空变结实啊!”
“现在和水泥也干不了,只能先用钢板把这里搭好,再用水泥浇灌起来。”
罗战也知道自己心急了,心里同样揪着。压下焦躁,拍了拍孙国良的肩膀,“老孙,我知道弟兄们不容易!但时间不等人,你多费心,尽快!”
“放心吧团长!就算用牙啃,老子也给你啃出一条路来!”
孙国良一梗脖子,转身又对着手下吼道,“二班!把那根大梁给老子架上去!三班沙包跟上!快!快!快!”
“老猪,你说那边怎么样了?”
嘱咐完工兵连作业,罗战踱步来到纸上诸葛亮身边,一脸担忧地看向他。
其实他担忧的并不是玩家在这次行动中会不会牺牲,而是担心这次能不能拿下这42辆坦克。
在他的认知中,无论是抗战初期还是全面抗战后,如果龙国军队能够有42辆能够上战场跟鬼子对着干的坦克,那整个战场的形势都会被逆转。
可他的目光却依旧死死盯着对岸那片被火光和夜幕分割的战场,仿佛想穿透这片阻碍,看清坦克抢夺战的结局。
“别担心!”
纸上诸葛亮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尽管脸上也布满疲倦,但眼神却比罗战要镇定得多,甚至带着一种玩家特有的、介于分析数据和期待爆装备之间的兴奋感。
“根据之前的侦察和火力配置推算,鬼子在那个临时停车场的守卫力量不会太强,他们根本想不到我们会有一支奇兵直接从屁股后面摸过去抢坦克。”
说到这纸上诸葛亮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咱们这次行动,关键在一个‘奇’字。”
“飞翔的荷兰猪带人佯攻吸引了主力,施梅林和那些兄弟才是真正的杀招。现在听对面的动静,枪声、爆炸声这么密集,还夹杂着坦克引擎的轰鸣——虽然听起来有点乱,但这说明什么?”
“说明咱们的人肯定已经得手了!正在跟反应过来的鬼子残兵交火呢!现在这引擎声,就是最好的消息!说不定这会儿,那些铁疙瘩已经姓‘龙’了!”
“来了,来了!”
“团长,坦克回来了!”
警卫员潘友德从浑河东北方向的夜色中飞奔而至,气喘吁吁,脸上却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边跑边挥舞着手臂,“团长!团长!坦克!咱们的坦克过来了!”
眨眼之间便冲到罗战和纸上诸葛亮面前,也顾不上敬礼,指着来路的方向,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好多……好多坦克!轰隆隆的!后面还跟着咱们的步兵兄弟!正在往这边开呢!我看着真真的!”
罗战和纸上诸葛亮闻言,精神猛地一振,几乎同时向前疾走几步,侧耳倾听,并极力向潘友德所指的方向眺望。
正如潘友德所说一连串闪烁着橘黄色灯光的从黑暗中闪现。
“老猪,真的来了!”
罗战转头看向纸上诸葛亮沉声说道,语气中或多或少夹杂着一些兴奋。
“雷诺Ft-17其实没得多少用,我们躲过来也只能当成一座移动炮台来使用,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