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战场的喧嚣余音。
秦川小胖胖的头猛地偏向一侧,太阳穴直接出现一个弹孔,鲜血汩汩流出。
脸上那痛苦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后竟似乎……舒展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解脱般的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的弧度。
“秦川兄弟——!”
刘光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猛地扑到战壕前前,看着已经失去生息的战友,这个铁打的汉子再也忍不住,痛哭流涕,拳头狠狠砸在旁边的土地上。
就在这时,听到枪声的汪风革和林长生带着警卫员从后方匆匆赶了过来。
汪风革一眼就看到倒在血泊中、自我了断的秦川小胖胖,顿时脸色大变,厉声大喝,“刘光天!这是怎么回事?!秦营长他怎么……?”
刘光天泪流满面,哽咽着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包括刘韧的建议、秦川小胖胖的点头以及最后那决绝的自裁,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你特么的是不是脑子缺根筋!”
汪风革听完,勃然大怒,抬脚就是一脚踹了过去随之,指着刘光天的鼻子就骂。
“刘光天!你他娘的是干什么吃的?!你就眼睁睁看着秦营长他……你……你简直混账!”
汪风革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以为是因为刘光天的不作为或者刺激,才导致了秦川的自尽。
“汪团长,请等一下。”
一直沉默观察的林长生突然开口制止了暴怒的汪风革。
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下秦川小胖胖的尸体和掉落的马牌撸子,又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表情复杂的刘韧,似乎明白了什么。
“好了汪团长,这事不怪老六!”
林长生站起身,拍了拍汪风革的肩膀,“我们这些从海外回来的兄弟,有些想法和做法,确实……跟你们不太一样。有些选择,在我们看来,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战斗和奉献。老刘他,理解不了,也阻止不了。”
林长生的话意味深长,既像是在为刘光天开脱,又像是在他们这群“海外回来的战士”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汪风革看着林长生那了然却又无法完全说透的眼神,又看了看悲痛欲绝的刘光天和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刘韧,满腔的怒火化为了深深的困惑和一声无奈的叹息。
“汪团长,你带着兄弟们去打扫战场吧,这里交给我了!”
待汪风革带着满腔困惑和一众本土士兵离开,去打扫战场后,林长生脸上的淡然瞬间消失,转而满是凝重和不解地看向一旁的阮高强。
在他看来,一个合成营攻打一个宽电那可谓是打炮打蚊子,小菜一碟。
可现在合成营的营长都被杀死了。
这由不得他怀疑。
“强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长生压低声音,指了指秦川小胖胖的尸体,又示意了一下周围那些被击毙的、穿着不同于小鬼子军装的敌军尸体,“还有这些人是什么人,看着跟我们的人差不多,应该不是东北军吧!”
“东北军?”
“就这些狗日的也配?”
“特么的这些都是脚盆鸡在棒子国招的仆从军!”
阮高强正歪着头,叼着一根烟,慢条斯理地用破布擦拭着67式的血污和硝烟。听到林长生的问话,他连头都没抬,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股烟气,不紧不慢地说道。
“长老林,你没看他们的长相吗都不同吗?怎么可能是我们龙国人!”
说到这阮高强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这二鬼子,可比他们脚盆鸡主子还要凶残,尤其是对待咱们龙国人。并且这些棒子的战斗意志比不少正牌鬼子还顽强,下手也黑得很。”
话音落下,阮高强吐掉嘴上吊着的烟头,终于抬起眼皮,眼神里闪过一丝戾气。
“你是不知道,这帮棒子二鬼子,为了向他们的新主子表忠心,杀起咱们同胞来那叫一个狠。”
“他们觉得自个儿被脚盆鸡统治了,心里憋屈,又不敢反抗,就把这股子邪火全撒在咱们龙国人身上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有时候比鬼子下手还毒,手段还残忍,就为了证明他们‘归化’得好,比皇军还‘皇军’。”
阮高强又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烟,继续开口,“其实这也怪小胖自己不注意!”
“这群狗日的棒子国人都会说东北话,看到我们打过来了就假意投降,说自己是被俘虏过来的!”
“结果等小胖过去,那狗日的直接将冲着小胖一枪挑了过去!”
林长生听完,沉默了片刻,看着秦川小胖胖的“遗体”,又看了看战场上那些棒子仆从军的尸体,缓缓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更加冰冷。
当即招呼周围的玩家,“好了兄弟们,都别愣着了!赶紧把队伍整理好,伤员集中处理,武器弹药清点清楚!我们时间不多,必须在凌晨六点前做好迎接新兄弟的准备!”
就在林长生安排好事情正准备带人离开,去安排第七批玩家降临的相关事宜时,突然看到刚刚跟着汪风革离去的刘光天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急切。
“林长官!林长官!请留步!”
刘光天跑到近前,敬了个礼,快速报告道,“我们在城西清理战场时,发现了一个大院,里面躲着大概三四百号人,都拿着武器,不过他们举着白旗,说要向我们投降!”
“投降?”
林长生眉头一皱,心中警铃大作,刚刚才听过棒子仆从军诈降的教训,当即追问,“是什么人?看清楚了吗?”
“人我还是看清楚了,只是有点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