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暖阳斜斜照在谷一阁的窗棂上，把案头的罗盘映得发亮。
阿呆蹲在旁边，手里拿着个小本子，一笔一划地记着啥，嘴里还念念有词：“貔貅要摆明财位，不能对银行……”
“师傅，师傅！” 阿呆突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您昨天说要讲五路财神，今天能开始了不？我把本子都准备好了！”
我放下鹿皮布，敲了敲他的脑袋：“急啥？讲财神得有讲究，得等时辰。”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接着是三声叩门，力道均匀，听着就透着股稳重。
“谷大师，在家吗？” 门外传来个女声，温和中带着点犹豫。我抬眼一瞧，推门进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素雅的棉服，头发挽成个简单的发髻，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意——眉如远山却微微蹙着，眼尾有细纹，嘴角下垂，印堂虽不发黑，却透着股“财气凝滞”的模样。
她身后跟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扎着羊角辫，手里抱着个布包，怯生生地躲在女人身后。母女俩一进门，阿彩就抬起头瞥了一眼，来福也跟着摇了摇尾巴，没出声。
“请坐。” 我指了指桌旁的木椅，阿呆机灵地跑过去倒了两杯温水，嘴里喊着：“阿姨，小妹妹，喝水。”
女人道谢坐下，把小姑娘拉到身边，轻声说：“谷大师，我姓陈，开了家小花店，就在街角不远。这大半年生意一直不温不火，有时候还亏本钱，听邻居说您懂招财的门道，想问问是不是该供个财神？”
小姑娘也抬起头，小声说：“谷爷爷，妈妈每天都很晚才回家，我想让妈妈不那么累。”
我心里一暖，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好孩子。你妈妈这生意，不是没财运，是没找对‘引财’的路子。昨天刚跟人聊完兽类招财，今天正好讲讲五路财神，你来得巧。”
陈女士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我之前听人说财神有好几种，不知道该供哪路，怕供错了反而不好。”
“这财神供错了，确实会适得其反。” 我拿起案上的五路财神像，“你看这五位，各有司职，管的财运不一样，得按行业、按需求来选。咱们一个个说，说完你就知道该供哪路了。”
阿呆赶紧把小本子凑过来，笔握得紧紧的：“师傅，您慢点说，我记详细点！”
“第一位，东路财神比干。” 我指着神像左侧第一位，“比干是商朝的忠臣，心被挖了还能活，为啥？因为他没了‘私心’，做事公正无私。所以这位财神，管的是‘正财’，尤其是文人、公职人员、做实业的人最适合供。他招财的路子是‘稳’，讲究的是脚踏实地、诚信经营，不贪不义之财。”
我看向陈女士：“你开的是花店，做的是街坊邻里的生意，讲究的是新鲜、实在，童叟无欺，按说供比干正合适。但有个忌讳，比干是文财神，供的时候要摆在家中明财位，不能对着门口，也不能对着厨房，不然财气会被冲散。而且供品得用素的，水果、鲜花就行，不能用荤腥，不然就是对文财神的不敬。”
陈女士点点头，让小姑娘帮忙记下来，嘴里念叨：“明财位，素供品，记住了。”
“第二位，西路财神关羽。” 我指着神像中间的红脸武将，“关二爷就不用多说了，忠义勇武，现在很多商铺都供他。但不是谁都适合供关二爷的——他是武财神，管的是‘横财’‘护财’，适合做进出口生意、建材生意、安保行业的人，或者经常出差、打交道比较杂的人。”
阿呆插嘴道：“师傅，我知道！关二爷能挡煞，还能镇宅！”
“没错。” 我笑了笑，“关二爷的大刀可不是白扛的，能挡小人、防欺诈。但供他有个大讲究，必须‘坐西朝东’，而且神像要摆得高，不能低于人的胸口，不然显不出威严。供品可以用荤的，比如猪肉、鸡肉，但不能用牛肉——因为关二爷当年过五关斩六将，骑的是赤兔马，对马有感情，所以忌讳牛肉。”
我看向陈女士：“你这花店是小本生意，以稳为主，不用闯南走北，供关二爷就有点‘大材小用’了，反而可能因为气场不合，导致财气不稳。”
陈女士连忙点头：“那我不考虑关二爷了，我就想稳稳定定的。”
“第三位，南路财神柴荣。” 我指着神像右侧第一位，“柴荣是后周的皇帝，在位时励精图治，发展商业，让百姓安居乐业，所以被尊为南路财神。他管的是‘实业财’‘经营财’，适合开工厂、做贸易、搞批发的人，尤其是那些想把生意做大做强的人。”
“这位财神的特点是‘旺经营’，能帮着拓展客源、扩大规模。” 我继续说道，“供柴荣的话，要摆在家中暗财位，神像前最好摆个算盘或者账本，寓意‘精打细算、财源广进’。供品可以荤素搭配，但要注意，每月初一十五必须换一次供品，不能让供品过期，不然会显得不诚心。”
“暗财位和明财位不一样吗？” 陈女士疑惑地问。
“当然不一样。” 我解释道，“明财位是固定的，一般在客厅进门处的对角线位置；暗财位是根据户型朝向、生辰八字算出来的，更隐蔽，也更精准。你要是想找暗财位，回头我给你算一算。”
“第四位，北路财神赵公明。” 我指着神像左侧第二位，“赵公明是道教正神，手下有四位正神，分别管着招宝、纳珍、招财、利市，堪称‘财神天团’。他管的是‘综合财’，正财、偏财都能招，适合大多数做生意的人，尤其是开店铺、做电商、搞投资的人。”
“赵公明的神像大多是黑面浓须、骑黑虎、执钢鞭，看着很威严。” 我说道，“供他的话，要摆在家中客厅的正中位置，不能对着卧室，也不能对着厕所。神像前要摆一盏长明灯，寓意‘灯火通明、财运不断’。还有个讲究，赵公明喜欢干净，神像周围不能堆杂物，每月必须擦拭一次，保持神像洁净。”
阿呆兴奋地说：“师傅，这个赵公明也太厉害了吧！啥财都能招！”
“是厉害，但也不是谁都能供好。” 我摇摇头，“赵公明是正神，最忌‘心术不正’。要是做生意坑蒙拐骗，就算供了赵公明，也不会显灵，反而可能因为触怒神明，导致财运更差。”
“第五位，中路财神王亥。” 我指着神像右侧第二位，“王亥是商部落的首领，发明了牛车，开创了商业贸易的先河，被尊为‘华商始祖’。他管的是‘源头财’‘贸易财’，适合做进出口贸易、物流运输、跨境电商的人，或者那些靠‘互通有无’赚钱的人。”
“王亥的特点是‘通四方’，能帮着打通人脉、拓展渠道。” 我继续说道，“供王亥的话，要摆在家中靠近门口的位置，神像前最好摆个牛车模型或者船模型，寓意‘货通天下、财源滚滚’。供品要以素食为主，尤其是要摆些谷物，比如小米、大米、玉米，因为王亥当年开创贸易，主要是交换谷物，这是对他的尊重。”
讲完五路财神，我喝了口茶，问陈女士：“现在你知道该供哪路财神了吗？”
陈女士想了想，说：“我开的是小花店，主要做街坊生意，想稳一点，偶尔也想拓展点客源，比如跟婚庆公司合作。您觉得我供比干还是赵公明合适？”
“你这情况，供比干最合适。” 我点点头，“比干管正财，能帮你稳住老客户；要是想拓展客源，可以在比干神像旁摆个小小的赵公明摆件，不用单独供奉，这样既能稳正财，又能招偏财，两全其美。”
小姑娘突然举起手：“谷爷爷，那供财神的时候，要不要给财神爷磕头呀？”
我笑了：“磕头是表达诚心，不用磕太多，三拜九叩就行。而且供财神最重要的是‘心诚’，不是摆得多贵重，而是你做生意要诚信，待人要和善，这才是财神爷最看重的。”
“还有几个通用忌讳，你得记住。” 我严肃地说，“第一，财神不能摆得太低，也不能摆得太高，最好跟眼睛齐平，这样显得尊重；第二，财神不能对着镜子，不然财气会被镜子反射走；第三，不能同时供多位武财神，比如又供关羽又供赵公明，会导致气场冲突，反而不好；第四，供财神的地方要保持安静，不能在旁边吵吵闹闹，不然会惊扰神明。”
陈女士认真地记在本子上，又问：“谷大师，那供财神的材质，是不是也得选真材实料的？就像您昨天说的貔貅那样。”
“没错。” 我点点头，“财神像最好选玉石、纯铜或者木雕的，这些材质有灵气，能聚财。千万别买树脂、玻璃做的，看着光鲜，实则没什么气场，摆了也是白摆。还有，神像买回来后，最好找懂行的人开光，没开光的神像就是个普通摆件，没什么招财效果。”
“我知道了，谢谢谷大师！” 陈女士站起身，拱了拱手，“我回头就去买一尊玉石的比干神像，再按您说的摆放。以后有啥不懂的，还得麻烦您。”
“好说。”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写下明财位的找法和供财神的注意事项，递给她，“拿着这个，照着做就行。记住，财神只是辅助，真正的财运还得靠你自己踏实经营。你花店的花新鲜，服务好，街坊邻里自然会常来，这才是最根本的。”
小姑娘拉了拉陈女士的衣角，小声说：“妈妈，我们给谷爷爷买束花吧，谷爷爷的店里没有花。”
陈女士笑了：“好啊。” 转头对我说，“谷大师，我明天给您送一束腊梅来，冬天开得旺，也寓意着吉祥。”
我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你们生意好就行。”
母女俩再三道谢，转身离开了谷一阁。阿呆送她们到门口，回来后兴奋地说：“师傅，您今天讲的五路财神，我都记下来了！原来供财神还有这么多讲究，太有意思了！”
我敲了敲他的脑袋：“这只是五路财神的基本门道，还有很多细节呢。比如不同流年，财神的方位会变，供品也得跟着调整；还有，要是生意遇到瓶颈，怎么通过祭拜财神来化解，这些都是学问。”
阿彩跳到桌上，用爪子拨了拨案上的财神像，来福也跟着凑过来，吐着红舌头。我拿起烟锅，重新装上烟叶，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初冬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五路财神像上，泛着一层温润的光泽。谷一阁里，茶香、烟香、木头的清香交织在一起，安静而祥和。
“师傅，那您下次给我讲讲明财位和暗财位的具体找法呗？我想试试给咱们谷一阁找财位！” 阿呆蹲在我旁边，一脸期待。
傻阿呆，你可记好了——人生最难求的不是金银满箱的财运，是夜里能睡安稳觉、家人无病无灾的平安呐！现在太多人拎不清，一门心思扑在捞财上，反倒把根儿丢了。
你听人祝寿，常说“寿且康”，盼着长辈长寿又康健，没谁把“长寿且富贵”挂嘴边吧？这就透着老祖宗的智慧。福禄寿三星摆在一起，管的是福气、禄运和寿数，你细琢磨：有了福气，待人接物顺风顺水；有了禄运，踏实做事自有回报；有了寿数，能慢慢享这份安稳——这三样攥在手里，财运不就是顺带的事儿？
就像你给鱼缸里的鱼许愿，你说“愿鱼好好活着”，比说“愿水永远清澈”要直接多了。鱼能活蹦乱跳，那水必然是干净透亮的；人能平安康健、家宅和睦，那财运自然会顺着这股顺气儿找上门来。那些舍本逐末追财运的，好比盯着水面喊“要干净”，却不管鱼活得好不好，最后水浑鱼死，啥也落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