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菊花马术相当精湛,在没有马鞍的情况下,竟然也敢施展飞马拾银。
吴迪听到马蹄声靠近,余光里已经出现了一只手,心头无名火起,没这么欺负人的。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就在那只手朝他肩膀抓过来的瞬间,吴迪脚步一顿,一歪身子,两只脚仿佛固定在地上,身形却瞬间转到了对方身后,脚下骤然发力,一个鱼跃落在了马背上。
“???”
包菊花顿时一愣,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他居然主动了,他终于想通了吗?
她脸上露出了惊喜和感动,想要转身,却被一只手按住了后腰,旋即‘刺啦’一声,一股风就灌进了马裤之中。
“嗯?”
风吹屁凉,包菊花整个人都是一抖,骤然紧缩。
下一个瞬间,她的眼就睁到最大。
旋即腰弓了起来。
马匹在夜色中奔跑,起伏不定。
“人呢?”
“马蹄印怎么都不见了?”
“包姐的马,可是出了名的快.......”
后面的姐妹们点起了手电,电池珍贵,但也不敢点火把,草开始枯了。
她们辨认了一下马蹄印,终于找到一个新的足迹,却是转折了方向的。
“难怪找不到,根本就是换了方向......”
“可是不对吧,这马蹄印怎么这么深?”
“等等!那里有一块布,好像是马裤的料子,还有一件上衣......”
“咝!包姐难道骑马热了?不太能够吧,这晚上已经冷了啊?”
“……”
几个人打着手电忙活好一阵,最终决定继续追下去,晚上也不敢骑太快,主要是担心包菊花出事。
“今天就差一点,没想到那小哥跑那么快。”
“可不是咋地,感觉他放羊的话,都不需要骑马。”
“真想把他按在我的狼皮褥子上,狠狠亲上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哪够啊?我....诶?你们听,是狼嚎吗?”
她们走马闲聊,隐约间空中传来声响,仿佛母狼在呼唤公狼回巢,婉转中带着催促的意味,又有点声嘶力竭。
“不会是菊花出事了吧?”
“管不了那么多,我带马棒了,去找找。”
“天黑了,再不回去恐怕也不安全。”
“走,驾......”
走马瞬间变成奔马,在手电光柱下穿行在草原上。
随着速度加快,还找不见人影,偏偏狼嚎更厉害了。
她们有点着急了,表情都变了,额头流汗。
如此转悠了一个多小时,总算看到了她的马,说来也奇怪,狼嚎声忽然就没了。
几个人连忙来到马匹旁边,转了转,就见包菊花踉跄地从草丛里走出来,脸上挂着傻愣愣的笑,身上多了件外套。
看着她走路两条腿叉开,弯腰撅腚的模样,几个人不禁互望一眼,都露出了错过一个亿的表情。
“包姐,你怎么吃独食啊?”
“咱们姐妹忙活半天,这就完了?”
“就是啊,说好的有福同享的,你可倒好......”
“咋样啊,你倒是说说啊?!”
“嘿嘿,先走了,回头再说……”
包菊花傻乐几声,忽然露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来到自己的马跟前,慢悠悠上了马,刚坐下就弹了起来,旋即靠双腿架在马背上。
“不是!人呢?”
“没有你这样的,光你吃肉,俺们连汤都捞不着啊?”
“包姐,你这样下回可不一起玩了。”
“就是就是......”
“这里面水很深,你们把握不住。”
包菊花颇为语重心长的说着,“先走了先走了,你们也回家吧,别总想着那点事儿,真的是。”
说罢,她还摇了摇头,一拍马屁股,大马当即奔腾起来,在夜色中勉强能看到一个轮廓。
“走吧,唉,去我家喝酒吧,反正我睡不着了。”
“那就喝点,好睡觉。”
几个人满脸失落的返程,仿佛打了败仗。
另一边,土房子里,龚雪点了羊油灯,味道不怎么好闻,可也确实没带蜡烛。
她时不时来到门外看看,想要看到那个身影,可自从半头午分开,就再也没见到。
他不会是走了吧?毕竟完成了任务。
可为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
跺了跺脚,龚雪有点失落的转回去,晚上炖了羊肉白菜,大队部送的羊排,而乐的父母还送来了牛肉干和两只公鸡。
主食就是莜面和炒米。
因为是体验生活,用灶台和茅草做饭菜,只能各自为家,只有枭雄来请教了几次,沈丹萍和丛珊都比较坚强。
刚端起炒米泡了白菜肉汤,龚雪耳朵灵,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却正是吴迪满头大汗的回来了。
“哎呀,我还以为你走了。”
龚雪连忙放下碗筷,上下打量吴迪:“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出事了?”
“没有,沙漠离的有点远,就是有点累,好在收获不错。”
吴迪拿出一根肉苁蓉,“这个可以泡水喝,也能炖汤,挺补的,但不能多吃。”
“这么大呀?”
龚雪看着两尺多长的肉苁蓉不禁一愣,“看着还有点吓人。”
“留起来就是,你赶紧吃饭,我先去大队部躺会儿。”
吴迪有点虚弱的摆摆手,又转了出去。
“看样子是真的累坏了,也是,走那么远的路,一个来回估计都没休息。”
龚雪端起饭碗小口吃饭,“反正人回来了就好,没悄悄跑掉......”
吴迪来到大队部的房子,已经给他腾出来了,只有一个老人守在这边,还有把老枪。
吴迪送了对方大半包烟,也没怎么客套,一头扎在炕上,就好眨眼间就进入了深入睡眠。
他的确累坏了,来回可是八九十里路,他全靠腿。
又走马观花颠簸了一个多小时。
关键是,那位不愧是能抓男人的,那眼皮竟然是会动的,简直上了紧箍咒。
好在吴迪也算是一身本领,动用了虎刺,堪堪算是平手吧。
当然,他并没有什么挫败感,反而有一种被挑战的荣誉感。
他等于是在扞卫自己的荣誉而战。
......
翌日,凌晨过后,天色刚刚亮起来,马蹄的震动声就远远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