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离宫本是火之灵,丙丁二神搞联盟。
烈石焚山脾气暴,流金烁海耍横行。
天上神仙见了愁,地上百姓吓出病。
不是罗宣爱捣蛋,只怪西岐太多星。
话说那日西岐城外,殷郊大营里,探子连滚带爬冲进中军帐:“报——!千岁爷,外头有个道士,指名道姓要您出去唠嗑!”
殷郊正对着一碗泡面发愁——行军途中,伙食实在太差——闻言一愣:“莫不是我师父广成子良心发现,给我送外卖来了?”急忙出营一瞧,嘿,还真是自家那位仙风道骨的老师父。
殷郊骑在马上,一身王袍沉重,只好欠欠身:“老师啊,弟子穿着这身盔甲,不方便磕头,您多见谅哈。”
谁知广成子一看他这身打扮,当场炸毛:“孽徒!你还记得在山上我怎么跟你说的吗?说好了下山帮姜子牙,你怎么扭头就投靠纣王了?你这属于职场跳槽还跳到对手公司啊!”
殷郊眼泪“唰”就下来了:“老师您听我解释!我本来带着温良、马善两个小弟走得好好的,半路杀出个申公豹,跟我一顿忽悠,说我不该帮西岐,该保纣王。
我一开始是拒绝的,可后来听说——我弟弟殷洪,居然被姜子牙用太极图给烧成灰了!老师您评评理,我爸纣王确实不是个东西,可我弟弟招谁惹谁了?
姜子牙这操作也太狠了吧?这像是以德服人的样子吗?我现在一想起来,心里还拔凉拔凉的……您还让我去帮仇人,这不是为难我吗?”
说完嚎啕大哭,眼泪把铠甲都打湿了一片。
广成子一甩拂尘:“儿啊,你傻呀!申公豹那厮跟姜子牙有过节,他的话能信吗?你弟弟那是天命如此,纯属意外!”
殷郊一抹鼻涕:“申公豹的话不能信,那我弟弟的死就是天意?难不成是他自己溜达到太极图里自焚的?老师您这解释太敷衍了!现在兄弟没了,我心如刀割。老师您先回吧,等我宰了姜子牙给弟弟报仇,再谈别的。”
广成子冷笑:“你下山前发的誓呢?说若违师命,愿受犁锄之厄?”
殷郊脖子一梗:“记得!就算真被犁锄,我也认了,绝不独自偷生!”
广成子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冥顽不灵!”拔出宝剑就砍。
殷郊赶紧用戟架住:“老师,为了个外人,您跟我翻脸,这也太偏心了吧?咱别动手,伤和气……”
广成子又一剑劈来:“我这是为你好!”
殷郊边挡边喊:“您整天天道人道挂嘴边,现在不也感情用事?”
广成子再砍:“这是天命!你还不醒悟?”
殷郊被逼急了,脸红脖子粗:“您非要这么绝情,那弟子也顾不得尊师重道了!”反手一戟捅了回去。
师徒俩“叮叮当当”打了四五个回合,殷郊急了,掏出法宝“番天印”就丢——这玩意儿可不简单,据说扔出去能翻天。
广成子一看,魂飞魄散:“卧槽,你来真的?!”立刻使出土遁加强版“纵地金光法”,“咻”一声溜回西岐城丞相府,留下原地一片烟尘。
这正是:
番天印传殷殿下,不料今日砸师尊。
广成子惊魂未定地回到相府,姜子牙一看他脸色发白,忙问:“道兄,战况如何?殷郊那孩子可劝回来了?”
广成子拍着胸口:“别提了!被申公豹彻底洗脑了!我好说歹说,他死活不听,还拿番天印砸我!幸亏我闪得快,不然这会儿已经成仙饼了。”
姜子牙还没意识到番天印的厉害,正安慰着,门卫来报:“燃灯道长到!”
俩人赶紧出去迎接。燃灯道人迈着方步进来,对姜子牙说:“连我的琉璃灯都跑你这儿凑热闹了,真是天意啊。”
姜子牙苦笑:“该来的总会来。”
燃灯摆摆手:“殷郊的事大,马善的事小。我先去把马善那盏不省油的灯收回来再说。”接着凑到姜子牙耳边嘀咕一番,姜子牙连连点头。
第二天,姜子牙单枪匹马出城,点名要马善出来单挑。
殷郊得知后琢磨:“昨天我师父来找我,没讨到便宜;今天姜子牙一个人点名要马善,肯定有诈……不过让马善去探探路也行。”于是令马善出战。
马善提枪上马,出营看见姜子牙,也不废话,直接开打。没几下,姜子牙扭头就往东南方向跑。马善心想:“这老头儿腿脚倒利索!”拍马就追。
追到一片柳树林边,只见一个道人笑眯眯站在那儿,让过姜子牙,拦住马善:“马善!还认得我吗?”
马善装傻:“你谁啊?”一枪刺去。
燃灯不慌不忙,从袖子里掏出一盏琉璃灯往天上一抛——那灯滴溜溜转下来。马善抬头一看,脸色大变,想躲已经来不及。燃灯喝道:“黄巾力士,将这灯焰押回灵鹫山去!”
顿时光华一闪,马善连人带马消失不见,只剩一盏琉璃灯飘飘悠悠往西飞去。这正是:
仙灯得道现人形,今天终于回老家。
探子回报殷郊:“千岁爷,马善追姜子牙,追着追着,一阵闪光,人没了,只剩匹马在吃草……”
殷郊心里咯噔一下:“这都什么妖术?”于是点炮出营,要找姜子牙决战。
那边燃灯刚回收了琉璃灯,正和广成子商量怎么对付殷郊的番天印,探子又报:“殷郊在城外叫阵!”
燃灯对姜子牙说:“你去吧,你有杏黄旗护体,应该顶得住。”
姜子牙赶紧召集门人出城。城门开处,姜子牙一骑当先,对殷郊喊话:“殷郊啊,你违背师命,小心将来被犁锄啊!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殷郊看见姜子牙,眼都红了:“老匹夫!把我弟弟弄成灰,我跟你没完!”纵马摇戟冲来。两人戟来剑往,打得尘土飞扬。
温良见状上前助阵,哪吒踩着风火轮迎上。一时间战场上热闹非凡:
黑云滚滚白天变黑夜,杀气腾腾遮住天。刀枪剑戟冒火星,大斧抡得像闪电。想立功的拼命冲,不服输的往前碾。为正义的不怕死,报国恩的想捐躯。直杀得白骨成堆见青天,这架势才像正经战场片。
温良祭起白玉环砸哪吒,谁知哪吒也有乾坤圈,俩圈一碰,“咔嚓”一声,白玉环碎成渣。温良心疼大叫:“你赔我宝贝!”
接着打,被哪吒一金砖拍中后背,晃了晃还没掉下马,杨戬又补了一弹弓,正中肩头,温良终于栽倒,壮烈领盒饭。
殷郊见温良挂了,急得祭出番天印砸姜子牙。姜子牙忙展开杏黄旗,顿时万道金光、千朵白莲护体,番天印在空中打转,就是落不下来。
姜子牙趁机一打神鞭抽过去,正中殷郊后背。殷郊“哎呀”一声栽下马,杨戬冲上去要补刀,被张山、李锦拼死救下——其实殷郊早已借土遁溜了。
姜子牙大胜回城,燃灯和广成子却愁眉苦脸:“番天印太bug了,而且子牙拜将的日子快到了,总不能因为殷郊耽误吉时吧?”
广成子急得转圈:“老师您给想个办法啊!”
燃灯摊手:“没辙,真没辙!”
殷郊带伤逃回大营,郁闷得连晚饭都吃不下。忽然辕门外来一道人,戴着鱼尾冠,脸像红枣成精,赤发红须,还长着三只眼,一身大红八卦袍,骑着冒红烟的马,堪称“行走的火锅”。
道人下马:“通报殷殿下,我要见他。”
殷郊一听有异人来了,赶紧请进。两人见了,互相稽首。殷郊客气道:“老师请上座。”
道人也不推辞,一屁股坐下。殷郊问:“老师怎么称呼?仙乡何处?”
道人答:“贫道乃火龙岛焰中仙罗宣是也。申公豹喊我来帮你一把。”
殷郊大喜,设宴招待。道人摆手:“我吃素。”
殷郊连忙换成素斋。罗宣在军营住了三四天,天天吃素菜,也不出战。殷郊忍不住问:“老师您既然是来帮我的,怎么不去打姜子牙?”
罗宣神秘一笑:“等我一个道友,他来了咱们稳赢,殿下稍安勿躁。”
正说着,卫兵来报:“又有个道士来访。”
罗宣和殷郊出帐迎接,只见来人黄脸虬须,一身黑衣,慢悠悠走来。三人坐定,罗宣问:“贤弟怎么才来?”
那人说:“家伙没准备全,耽误了。”
殷郊又问:“这位道长怎么称呼?”
那人答:“吾乃九龙岛炼气士刘环。”
殷郊赶紧再加一双筷子。第二天,两位道人出营,到城下点名要姜子牙出来说话。探子飞报相府,姜子牙带着众人出城列队。
只见对面鼓声震天,一位红衣道人立在阵前,造型十分震撼:
鱼尾冠上火焰飘,大红袍子云纹绕。腰带红得像辣椒,草鞋踩着火烧云。宝剑带着火星子,马如赤龙在咆哮。脸像紫茄子泼血,龇牙咧嘴像夜叉。三只眼能观宇宙,火龙岛上名号飙。
姜子牙一看这造型,心里嘀咕:“这位是刚从烧烤摊下班吗?”
罗宣上前一步,声若洪钟:“姜子牙!今日便是你的……”
话音未落,天上忽然飘来一片乌云,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罗宣身上“滋滋”冒白烟——原来他这一身都是火属性装备,最怕水。
刘环抬头看天:“师兄,好像要下雨……”
罗宣强作镇定:“区区小雨,何足挂齿!待我施法……”
谁知雨越下越大,转眼成了倾盆暴雨。罗宣的红袍湿透,贴在身上,三只眼被雨水糊得睁不开,赤烟驹也变成了“落汤马”。
西岐城楼上,姜子牙转头问燃灯:“道长,这是您安排的人工降雨?”
燃灯捻须微笑:“天意,天意啊。”
殷郊在营中望天兴叹:“我这请的都是些什么神仙……”
罗宣在雨中狼狈大喊:“姜子牙!今天天气不好,咱们改日再战!”说完,拉着刘环,骑着冒白烟的马,灰溜溜撤了。
西岐城上下一片欢笑。这正是:
焰仙乘兴来挑战,一场大雨全泡汤。
莫怪天道常戏弄,只因剧本太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