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盯着手机屏幕上“晚晚不吃糖”的粉丝数。
眼睛差点瞪成铜铃——前一天晚上直播结束还是6000多，睡了一觉起来。
切片视频跟长了翅膀似的飞遍全网，粉丝数跟坐了火箭似的往上涨。
中午十二点一刷新，赫然停在“”这个数字上。
评论弹幕更是炸了锅，密密麻麻的评论往上涌：
“姐姐的声音是被天使吻过吧？循环切片十遍了！”。
“求个直播回放！错过的我像个失恋的冤种！”。
“有没有人扒一下姐姐是哪个学校的？我愿意跨省去见一面！”。
陈凡挠了挠头，心里吐槽：
“这涨粉速度，比抢选修课名额还疯狂，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怕麻烦，多唱两首了。”
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后台的直播收益。
他点开提现，看着“提现成功”的提示，指尖都有点发颤。
先往学校缴费系统转了8500，学费加住宿费一分没差。
接着打开银行app，找到父亲的银行卡转账记录，输入“”。
附带一句微信消息。
“爸，赶紧去医院买药，该做手术别拖，钱不够再跟我说”。
消息发出去没两秒，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带着哭腔：
“凡凡，你这钱哪来的？是不是在外面干坏事了？
妈跟你说，咱穷归穷，可不能走歪路啊！”
陈凡赶紧把手机贴在耳边，压低声音解释：
“妈，我没干坏事，就是找了个线上音频剪辑的兼职。
老板特大方，加上我之前兼职，这才攒下的。
您让我爸赶紧去看病，别担心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爸爸沙哑的声音：
“凡凡，钱爸先收着，等你稳定了再说。
你在学校别省着吃，多买点肉。”
陈凡鼻子一酸，赶紧应着：
“知道了爸，我这还有钱呢，您放心。”
挂了电话，他长长舒了口气——终于能为家里做点事了，这种踏实感，比谈恋爱爽多了。
不过高兴没两分钟，陈凡就犯了难：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晚晚”没衣服穿。
总不能每次直播都穿自己的男士卫衣吧？
粉丝要是看腻了不说，也十分不方便。
他看了一下银行卡余额，还剩接近五千块，正好够买几套女生衣服和化妆品。
顺便再买一个二手水果手机。
他自己这个手机昨天直播画面十分不好，还发热严重。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该花得钱必须得花。
手机还好，可以手机店里买。
可自己一个大男生，哪懂这些？总不能说“给我来套内衣”吧？
思来想去，只能等晚上九点变身成“晚晚”以后再去买。
陈凡（晚晚）并不准备去商场购买，而是准备去夜市地摊。
那里的东西便宜，一件衣服只需要几十块钱。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八点五十，陈凡揣着手机，跟做贼似的溜出宿舍。
室友们果然又被唐昊叫去打游戏了——说起唐昊，那可是宿舍的“传奇人物”。
无锡某机械厂老板的独生子，每个月生活费几万块，天天泡在电竞酒店，还总拉着室友开黑。
以前陈凡跟苏倩倩谈恋爱时，唐昊叫了他好几次，他都没去，现在人家干脆不叫了，倒省得陈凡解释行踪。
还把宿舍留给了他，不得不说是个大好人。
陈凡躲进学校小树林的角落里，把卫衣帽子拉得低低的，心里默念：“千万别有人来。”。
上次变身跟被塞进滚筒洗衣机搅了似的，又疼又慢。
这次居然不一样——先是身上一阵轻微的发麻。
接着身形慢慢缩小，头发变长，前后也就五秒，低头一看，自己已经变成了“晚晚”的模样。
他赶紧摸出提前准备好的口罩戴上，又拽了拽宽松的卫衣，把身材遮得严严实实。
心里嘀咕：“难道变身还能练熟练度？这也太离谱了。”
出了校门，夜市的热闹劲儿扑面而来，烤串的香味、摊主的吆喝声、女生们的笑声混在一起。
陈凡（晚晚）深吸一口气，攥紧手机，朝着卖贴身衣物的摊位走去。
远远就看见一个大妈守着摊子，几个穿着朴素的女生正在挑内衣。
他犹豫了半天，才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小声说：
“阿姨，能不能帮我看看，我买多大的合适？”
话音刚落，周围瞬间安静了几秒——不是他声音小。
是“晚晚”的声音太好听了，软乎乎的，还带着点仙气，跟含了块糖似的。
几个挑衣服的女生都转过头看他，陈凡（晚晚）赶紧低下头，耳朵都红了。
大妈抬头一看，见是个戴口罩的小姑娘。
穿的男士卫衣都快盖过大腿，鞋子也大了一码，心里顿时就软了。
她拉着陈凡（晚晚）的手，笑着说：“可以啊孩子，跟我来。”。
说着就把他带到摊位后面的一块布帘前。
布帘上还贴着张纸，写着“试衣间”三个歪歪扭扭的字。
大妈从箱子里拿出软尺，先从外面量了量，接着说：
“孩子，你把卫衣往上提起来，得贴身量才准。”。
陈凡（晚晚）心里咯噔一下，手都有点抖，但还是听话地把卫衣往上拉了拉。
大妈量着量着，突然叹了口气：“孩子，你里面怎么没穿内衣啊？这样对身体不好。”
陈凡（晚晚）脸瞬间烧了起来，赶紧编了个理由：“以前家里没什么钱，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这话一出，大妈量尺寸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
眼眶突然就红了，眼泪嘀嗒嘀嗒往下掉。
陈凡（晚晚）慌了，赶紧问：“阿姨，您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没事没事，”大妈赶紧抹了把眼泪。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阿姨就是想起自己小时候了，你这孩子，太懂事了。”。
说着就把软尺重新拿起来，仔细量了量，笑着说：
“行了，阿姨知道了，给你拿两套最合适的，纯棉的，穿着舒服。”
陈凡（晚晚）一看，其中一套内衣的标签上写着“c36”。
他也不懂啥意思，就觉得这数字听起来挺厉害。
心里暗爽：“原来‘晚晚’身材这么好？难怪粉丝总说我是颜值主播。”
等他要付钱的时候，大妈却摆摆手，把衣服往他手里塞：
“孩子，这两套阿姨送你了，你拿着穿。”
陈凡（晚晚）赶紧把钱递过去：“阿姨，不行，我有钱，我在外面送外卖兼职呢，能赚钱。”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大妈更不肯收了，还摸了摸他的头：
“好孩子，送外卖辛苦，钱你自己留着花，以后要好好学习，别辜负你爸妈。”。
陈凡（晚晚）鼻子一酸，用力点点头，攥着衣服，跟大妈说了好几声谢谢，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接着他又去了卖女装的地摊，摊主是个年轻小姐姐，见他过来，笑着问：
“妹妹，想买点什么？我这刚到的新款，针织衫配紧身喇叭裤，特别显身材。”
陈凡（晚晚）一看，那件针织衫是淡粉色的，紧身喇叭裤是浅蓝色的，看着就好看，赶紧说：
“姐姐，我想试试这套，还有那套阔腿针织裤配大衣的。”
试穿的时候，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来——“晚晚”虽然戴了口罩，但露出来的眼睛又大又亮，加上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有个胆子大的男生还走过来，挠着头说：“同学，能不能加个微信啊？我觉得你特别好看。”
陈凡（晚晚）脸一红，赶紧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妈不让我随便加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