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净月灵潭,感受着月宫清冷的空气,陈凡抬头望向那轮明月,心中一片宁静,却又充满了新的动力。
救醒了她,只是一个开始,前路漫漫,更强的敌人,更深的谜团,还在等待着他。
但他陈凡,无惧。
接下来的日子,灵仙宫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陈凡在偏殿中潜心修炼,巩固筑基中期修为,并消化秘境之行的收获。与寒髓月蟒的生死搏杀,以及与金煌的冲突,都让他对力量的运用和太初本源的感悟更深了一层,他隐隐感觉,自己距离结丹已不再遥远。
姜初然在月璇真人的精心调理下,恢复得极快。数日后,她便已能自如行动,只是神魂深处的血魂禁制根源尚未完全拔除,需要定期服用月魄清心丹残余药力化开的灵液稳固,修为也暂时跌落至筑基初期,需要重新修炼。
这一日,晨曦微露。
陈凡正在殿前庭院中演练一套新领悟的步法,身形如星丸跳掷,在方寸之地留下道道残影,与周围流淌的月华灵气隐隐相合。忽然,他心有所感,收势而立,望向庭院月亮门处。
一道窈窕的倩影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一袭月白裙裳,青丝如瀑,面容依旧有些清减,但那双眸子已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澄澈,正静静地望着他,正是姜初然。
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有瞬间的凝滞。
经历了生死与共,再次平静相见,两人心中都有些许异样。
还是陈凡率先开口,语气平和:“姜姑娘,你身体可大好了?”
姜初然轻轻颔首,走上前来,在他身前丈许外停下:“已无大碍,多谢挂心。倒是你,为我涉险取得月魂草,又损耗真元助我疗伤,此恩……初然铭记于心。”她的声音清冷,却比以往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
“举手之劳,不必挂齿。”陈凡淡然一笑,“况且,若非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被那暗影金丹所趁,陷入险境。”
姜初然微微摇头:“情况危急,换做任何人,我都会出手,只是……”她顿了顿,抬眼直视陈凡,“你不同。你救了我两次。”
一次在黑风崖,一次在净月灵潭。
她目光清澈,带着一种认真的审视和探究:“陈凡,你究竟是谁?你所修的功法,似乎与月宫道法同源,却又更加古老深邃。月璇师尊似乎也知晓些什么。”
陈凡迎着她的目光,坦然道:“我名陈凡来自外界,所修功法名为太初衍神诀,传承自一位上古大能,至于与昆仑月宫的渊源,月璇前辈亦在探查,我亦不知详情。”
“太初本源……”姜初然轻声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难怪能与月华之力共鸣。师尊曾言,昆仑月宫古道藏中提及,太初之力乃万物始源,包容万象,月华亦属其列。你的功法,或许真与昆仑月宫失落的一些传承有关。”
两人并肩立于庭院中,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带着凉意。沉默片刻,姜初然再次开口,语气郑重:
“灵剑峰之事,我已听林师姐说起。天剑师叔性情刚愎,金煌更是睚眦必报,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你身在灵仙宫,他们明面上不敢如何,但暗地里的手段绝不会少。日后在宗门内,需万事小心。”
“我明白。”陈凡点头,眼中并无惧色,只有一片沉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