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琼华这边正跟谢临渊展开“拉锯战”,“我都已经好久没喝过酒了,今天让我喝一杯嘛~就一杯~”
谢临渊看着自家娇妻这般模样,哪能不从,“好,你身子刚好,今日这果酒也不烈,说了只能喝一杯哦。”
“嗯嗯。”温琼华目光灼灼地看着谢临渊给她倒酒,“再多点,再多倒一点....”
就在这时,一阵冷香袭来,那位一直安静坐在南国使团席位、面覆轻纱的“玉璧公主”,却忽然端着一杯酒,袅袅婷婷地站在了温琼华的桌案前。
“静安郡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这一次,她没有再伪装之前那副怯懦柔弱、依赖温琼华的模样。
温琼华闻声抬眸,对上“她”的目光。那是一双极其深邃的凤眸,眼尾微微上挑,本该是妩媚的,此刻却不见半分柔弱,反而像是暗夜中盯紧了猎物的猛兽,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审视、探究,甚至是一丝……玩味的兴趣。
“听闻郡主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如今看来,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她”的目光尤其在温琼华被养得红润细腻的脸颊和饱满的唇瓣上停留了片刻。
这眼神让温琼华微微蹙眉,感到一丝不适。对方不再伪装,反而让她觉得更加诡异和难以捉摸。她维持着基本的礼节,淡淡一笑:“劳公主挂心,已无大碍。”
“玉璧公主”轻笑一声,那笑声也带着点古怪:“郡主无恙便好。本公主可是……十分惦记郡主呢。”“她”将“惦记”两个字咬得略微意味深长,配合着那毫不避讳的、如同实质般扫过温琼华全身的目光,让在场的温家男丁们都皱起了眉头。
温瑞是个暴脾气,当即就想开口,被温景用眼神制止。
谢临渊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他一把揽住温琼华的腰肢,将她更紧地护在身侧,目光如冰刃般射向“玉璧公主”,声音带着毫不客气的警告:“公主殿下还是多‘惦记’自家使团的事务为好。本官的夫人,不劳外人费心。”
他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几乎是直接怼了回去。
“玉璧公主”却也不恼,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更有趣的事情,目光在谢临渊充满占有欲的手臂和温琼华微微蹙起的秀眉之间流转,黑纱下的唇角似乎勾了勾:“谢大人真是……爱妻心切。令人羡慕呢。”
“她”说着,竟又向前逼近了半步,几乎要踏入谢临渊划定的安全距离之内,目光依旧黏在温琼华脸上,用一种近乎耳语般的、却又能让周围人听到的音量说道:“只是不知……郡主这般娇弱的人儿,是否禁得起谢大人这般……热烈的呵护?”
这话语里的暗示和挑衅意味已经浓得几乎化不开了!
“放肆!”谢临渊彻底怒了,周身杀气瞬间迸发,周围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几分!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几乎要将“玉璧公主”笼罩。
“玉璧公主”却轻笑一声,非但不退,反而又上前了半步,目光几乎黏在温琼华脸上:“谢大人何必如此紧张?本宫只是欣赏郡主的风采,想与郡主交个朋友而已。郡主,你说呢?”“她”直接将问题抛给了温琼华,语气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逼迫感。
温琼华轻轻握了握谢临渊紧绷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她抬起眼,迎上“玉璧公主”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声音依旧软糯,却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的疏离:“公主厚爱,琼华心领。只是琼华自幼喜静,朋友不多,恐辜负公主美意。再者,”她话锋微转,语气淡然,“公主远道而来是客,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自有礼部和鸿胪寺操心,琼华不敢越俎代庖。”
一番话,既委婉拒绝,又点明身份界限,将对方那不恰当的“兴趣”轻轻推开。
“玉璧公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兴味更浓,仿佛遇到了什么有趣的挑战。“她”还想再说什么,谢临渊却已彻底没了耐心。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带来极强的压迫感,直接挡在了温琼华和“玉璧公主”之间,彻底隔绝了那道令人不适的视线。他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假笑,眼神却冷得吓人:“公主殿下,您好像喝多了。来人——”他扬声唤来宫人,“送公主回座休息!”
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这边的动静已然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太子萧何皱起了眉头,二皇子萧珩也投来了警惕的目光。
“玉璧公主”见目的达到,终于后退了一步,举起手中的酒杯,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仿佛刚才那个出言轻佻的人不是“她”:“本宫失言了,自罚一杯,谢大人、郡主莫怪。”
“她”仰头将酒饮尽,临走前,还回头深深地看了温琼华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但经此一事,谢临渊的心情彻底被破坏殆尽。他紧紧握着温琼华的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盯着“玉璧公主”背影的眼神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竟敢用那种眼神看他的琼华!还敢出言不逊!简直是找死!
温琼华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戾气,轻轻回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别气,她……或许是故意激怒你。”
谢临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但心中的警报已经拉到了最高级。这个“玉璧公主”太过诡异,其对琼华的兴趣也明显不正常,他必须加倍警惕!
而远处的“玉璧公主”,感受到身后那如芒在背的冰冷视线,黑纱下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得逞的、邪异的弧度。
谢临渊,你越是在意,越是愤怒,就证明我这个方向……越是对了。温琼华,你果然是他最大的软肋,也是……最有趣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