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一夜无眠，看上去人都憔悴了几分。
“你看我猜得不错吧，莫凡绝对没有回去。”赵满延向穆白几人说道。
“我们还有容错空间，你又何必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去。”赵满延拍着莫凡的肩膀。
“初阶有初阶法师干的事，中阶有中阶法师干的事，你一个禁咒法师现在去干五个法师的事，你这不就是给自己挖坑跳。”
“我们目前的事就是找图腾，你是活跃在表面上不受拘束的禁咒，这一点你不好好利用不是亏大了。”
灵灵坐在座位上，脸色也不太好。
“昨天晚上我去看了魔剑士的训练，简直没眼看，我感觉教练快崩溃了。”灵灵摇头叹道。
“昨天我和帝都学府的院长打了个招呼，他会给我们向召唤系的学生推荐我们凡雪山的。”穆宁雪说道。
“对了，灵灵，你和蒋少絮对图腾现在弄出多少线索了？”莫凡问道。
“我们对圣图腾青龙进行了分析，我们认为圣图腾青龙应该与其中子图腾有关，蛇身、鹰爪、虎掌、鱼鳞、鹿角、牛耳、马面、鳄嘴和蛟尾。”灵灵把各个部位标了出来。
“所以我和灵灵就在我哥的手册中找关于这种图腾的习性和大概方位。经过我和灵灵的一系列分析，发现这个‘鱼’就在东海这边。”
“就一个吗？”莫凡有些低落。
“你知道找一个有多难吗？我们把审判会关于图腾兽的记载书全部看了一遍，还有国家藏库，网上查阅，刚洗的头一天下来都可以冒油炒菜了！”蒋少絮有些破防了。
莫凡听蒋少絮这么一说，也不好再抱怨。
这时，灵灵接着说道：“虽然目前只确定了‘鱼’这一个子图腾在东海，但至少上有方向了，等找到‘鱼’后说不定能确定其它的一些子图腾。”
“而且，我们也不是只盯着这一个，我和少絮还会继续分析其他部位对应的子图腾。”灵灵补充道。
莫凡点了点头，脸色也没那么阴沉“行，那我们就先去东海找找这个‘鱼’图腾。说不定这东海里，还有着其他没有被挖掘出来的东西。”莫凡开始变得有些兴奋起来。
“能给一个大概位置吗？”莫凡问道。
“临江县这个地方，在东海这边我们翻阅了大量的资料，这个地方对于鱼的崇拜是比较明显的。”灵灵说道。
灵灵将临江县投影出来。
灵灵的手指在地图上精准地圈出一个点：“临江县，东海沿岸一个不算起眼的小县城。但我们交叉比对了地方志、民间传说和近五十年审判会记录的异常能量波动，发现这个县及其周边海域。”
“赵满延看了眼地图，挑了挑眉：“这地方确实偏，别说机场了，估计连条像样的高速公路都不通。咱们这一路，可得做好风尘仆仆的准备了。”关于‘鱼神’、‘巡海大将’的祭祀传统源远流长，且频率远高于其他沿海地区。更重要的是，有三起未经证实的目击报告，描述了一种‘由水构成、鳞片如镜’的巨大生物在附近海域昙花一现。”
“那走吧，估计这个县没飞机到时候过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莫凡说道。
赵满延看了眼地图，挑了挑眉：“这地方确实偏，别说机场了，估计连条像样的高速公路都不通。咱们这一路要吃灰了。”
......
正如赵满延所料，前往临江县的路途并不轻松，一路上无比的颠簸。
先是乘坐飞机抵达最近的一个地级市，然后转乘摇摇晃晃的长途汽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将近一天。
就算是不晕车的几人胃里面也是直打转，要不是吃的少，说不定真的就吐了出来。
最后甚至换乘了一辆当地老乡的柴油三轮车，在泥土飞扬的小道上又颠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看到了那片灰蓝色的海岸线和依山而建的、显得有些陈旧的临江县城。
“这个‘县’看来和我理解的县不太一样，这不是个镇吗。”赵满延用毛巾擦了擦嘴。
看着低矮的房屋、斑驳的墙面，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海腥味，都有种穿越了时空的感觉。
“啧，这地方……还真是原生态。”赵满延拍了拍沾满灰尘的衣服，有些无奈。
“越是这样的地方，可能越保留着古老的痕迹。”灵灵倒是很冷静，她拿出便携式设备，开始检测周围的能量波动，“这边的信号很微弱，好像是被什么包裹住了，不动用特殊的方法估计真不好定位。”
他们没有惊动当地审判会，而是找了一家靠近码头的、看起来最干净的民宿住下。安顿好后，便分头行动。
“这种地方，放在古代来着当官的应该都叫流放。”蒋少絮看着满桌子的菜，但是无从下口。
“稍微吃点，这种地方晚上没有夜生活的。天暗了就结束了。”穆白劝道。
“消息只能明天再继续找了。”莫凡随便吃了两口就回到房间躺下。
可能真的很困，一躺下就睡着了。
一早，莫凡就跑了出去，专门找早上人流量最多的面馆坐下。
坐了半个小时一个听故事的都没有。
莫凡只好回到民宿里面。
刚准备进门，莫凡发现穆白也走了过来，穆白说道:“你起这么早？”
“我准备像小说里面的一样，早上起早一点去早餐馆说不定能听到一些什么消息。结果没有一个人谈论。”莫凡无奈的摇头。
“我也差不多，今天我早起去港口转悠，和那些老渔民打听，消息，结果发现他们每个人表述的内容都不一样。”穆白说道。
老渔民们对“鱼神”的话题讳莫如深，只说是祖辈传下来的祭祀，保佑出海平安，具体模样谁也说不清，问多了便摆手不再多言。
听到的也多是些模糊不清、掺杂了大量神话色彩的故事，基本提不出有效的信息。
进屋后，几人再次围在一起。
“根据我哥手册里的记载，结合近期东海渔民和海岸巡逻队传来的异常报告，我们基本可以确定，‘鱼鳞’图腾的踪迹就在这片海域。”蒋少絮的语气带着笃定。
“海岸巡逻队？”莫凡疑惑道。
“既然把地点定在这里，我们提前两个月就已经在这进行收集资料了。这个海岸巡逻队就是我们专门拿来这里收集资料的人。”灵灵说道。
“果然你们做事就是效率高。”赵满延赞叹道。
“昨天我让巨型蘑菇出去分散自身的袍子，这样可以方便我们更好的掌握这镇上一些事情，结果发现散出去的袍子被一种很奇怪的能量吸收了。”灵灵说道。
“奇怪的能量？”莫凡皱起了眉头，“会不会和我们要找的图腾有关？”
“很有可能。”灵灵点头道，“我推测这股能量是一种保护机制，防止图腾的信息外泄。就像昨天把信号包裹了一样。”
“那我们怎么突破这层保护？”赵满延问道。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灵灵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们可以利用图腾兽之间的感应。莫凡，你身上有图腾为圣图腾，那么或许能和‘鱼鳞’图腾产生共鸣，从而找到它的位置。赵满延应该也能试一下，毕竟都是水族。”
莫凡思索片刻后点头道：“行，那我试试。”
“各位，我刚刚回忆了一下我哥哥的手册，我发现我遗漏了一个点。”蒋少絮说道。
“它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某种巨型鱼类或者海兽。”蒋少絮接过话茬，翻动着手中那本陈旧的手册，“手册里描述，它更像是一种……‘活着的海域本身’。其形态万千，能化身巨浪，能凝聚水躯，鳞片如镜，折射光华，其名可能与‘蜃’。”
“因为它对人类有些许失望，但是还是想帮助人类，所以就造成了目前这个模样。”蒋少絮说道。
它并非一直沉睡，而是在东海特定区域周期性游弋，守护着某种平衡。”
莫凡揉了揉依旧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周期性游弋？有规律吗？”
灵灵摇头道:“这个我没有进行测试，不清楚。”
“现在只能去调查一下网上的一些事件来做一种概率了。”灵灵的双手在键盘上飞快想运作。
“有，但不完全准确。”灵灵调出一些数据，“根据能量波动和古老传说拼凑，它下一次比较可能清晰显现的区域，可能就在镜鳞海的那片区域，时间大概就在未来一周内。”灵灵说道。
“我们是不是还得找一下他的那个‘尸体’？”赵满延说道:“毕竟需要一些图腾之力的反哺。”
“所谓的混在这，躯体也不会太远，估计在海底的。”莫凡说道。
“走，现在还早我们去镜鳞海看看。”赵满延说道。
他现在太需要图腾的力量反哺，他已经在超阶这个地方卡了许久的时间了，说不定再过多久张小侯都要比他先到禁咒。
一行人租用了一艘结实的机动渔船，由经验最丰富的赵满延掌舵，朝着“镜鳞城”海域进发。
随着距离的接近，海面上的雾气果然逐渐浓重起来，能见度迅速下降。空气中弥漫着湿润和咸腥的气息。
赵满延小心翼翼地操控着渔船，凭借着高超的水系感知能力，规避着水下隐藏的暗流。
“我们去边上的山上看一下，这片区域应该就是镜鳞区了。”穆白建议道。
几人登上一座可以俯瞰部分“镜鳞海”区域的山崖，浓雾在脚下如白色的波涛般缓缓流动，仅在某些瞬间，才会偶尔散开，露出一小块可看见的海面。
“看那边！”穆白眼尖，指向远处一处雾气相对稀薄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