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气流在下坠途中压缩至极限,千乃借着俯冲之势将八卦空掌的力量凝聚于指尖一点,雷牙瞳孔微缩,双手交叉挡在面前,森白骨刺自小臂外侧猛然穿出,呈扇形向上迎击。
轰!
掌风与骨刺相撞,爆开一团尘雾,气浪掀翻了桌上的卷宗,纸页飞旋着散落一地,雷牙被震退半步,靴底在地面划出浅痕,但他站稳得极快,膝盖未弯,身形如铁桩般钉在原地。
千乃落地时脚尖轻点,顺势后撤一步,右手已抽出第二支雷合金苦无,横握于胸前。她没说话,只是盯着对方刚才格挡的动作——那不是本能反应,而是计算过的防御节奏。
“你很准。”雷牙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几分,像是从喉咙深处碾出来的,“能预判尸骨脉的生长轨迹,说明你的情报不止这些。”
千乃依旧不答。她的白眼正捕捉着他体内查克拉的流动:胸腔、肩胛、双臂,三处节点同时蓄力,骨刺即将再次成型。
她动了。
左脚蹬地,身形前压,未等骨刺完全破体,她已在空中拧身,足尖擦过一根刚冒出的骨刃边缘,借力跃向侧面高台,落地瞬间,掌心再度凝聚气劲,八卦空掌直击下方空档。
雷牙侧身避让,但还是被掌风扫中肩甲。布料撕裂,皮肤泛红,虽未见血,可他眉头终于皱了一下。
“日向家的小鬼?”他冷笑一声,右掌拍地,整片地面骤然隆起数根粗大骨柱,呈梅花状封锁四方退路,“就凭这点本事,也敢闯我辉夜族地?”
骨柱尚未完全定型,千乃已从缝隙间穿出。她没有硬碰,而是贴着最近一根骨柱疾行,借反向推力腾空跃起,在半空中结印。
景门,开。
一股热流自丹田炸开,顺着经络涌向四肢百骸,她的呼吸变得深而短促,肌肉纤维微微震颤,周身泛起一层淡蓝光晕,像是夏夜池面浮动的薄雾。
雷牙眼神变了。
不是惊惧,而是一种近乎警惕的兴奋,他缓缓抬起双臂,掌心朝上,指节发出咔咔声响,下一瞬,无数细密骨针自他背脊喷射而出,如暴雨般覆盖整个大厅上空。
千乃在空中翻转,白眼精准锁定每一根骨针的轨迹。她屈膝收腿,险之又险地避开正面密集区,足尖点在一根横斜的骨柱顶端,借力弹射向前。
两人距离拉近至五步。
雷牙左手猛挥,地面裂开,一排锯齿状骨墙拔地而起,试图切断她的路线。千乃不闪不避,反而加速冲刺,在骨墙升起的刹那纵身跃起,整个人几乎贴着墙面垂直奔跑。
她在墙上踩出三个连续脚印,最后一跃扑向雷牙面门。
掌风呼啸而至。
雷牙抬手格挡,可这一次,他的动作慢了半拍。千乃的掌缘擦过他额角,带起一丝血线。温热血珠顺着眉骨滑下,滴落在他紧绷的嘴角。
他舔了舔唇边的血,忽然笑了。
“有意思。”他说,“你是来复仇的吧?为了玄和玲的事?”
千乃身形一顿,悬在半空的右掌微微停滞了一瞬。
“你知道他们。”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一个正在交战的人。
“当然。”雷牙抹去脸上血迹,双掌缓缓合拢,“那天晚上,是我下令清理现场的。一个活口都不能留,这是规矩。”
千乃落地,脚步沉稳。她看着他,目光没有丝毫动摇。
“那你应该记得,”她说,“玲死前最后说的话是什么。”
雷牙眯起眼:“我不记得死人说了什么。”
“她说,‘孩子会回来的’。”千乃往前走了一步,“现在,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她已再次扑上,景门之力全开,速度提升到肉眼难辨的程度,雷牙仓促抬臂,骨盾刚成形就被掌风击碎,碎片四溅。
他被迫后退,每退一步,脚下便生出一道骨阶,层层叠叠堆砌成防御壁垒,千乃紧追不舍,掌影翻飞,每一击都精准打在查克拉最薄弱的连接点上。
“你以为靠这种小技巧就能赢我?”雷牙怒喝,猛然张开双臂,整条右臂的骨骼瞬间暴涨变形,化作一柄长达两米的骨镰,横扫而出。
千乃低头避过,发丝被锋刃割断几缕,飘落在地。她顺势滚身贴近,左手探出,指尖直取其肋下空隙。
雷牙反应极快,腰部急扭,骨镰回旋斩向她脖颈。千乃仰身倒地,堪堪避开,手掌却仍拍在他腹部经络交汇处。
啪!
一声闷响,雷牙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两步。他低头看去,衣袍完好,可内脏已被震荡。
“柔拳?”他喘了口气,眼中多了几分凝重,“原来你还练到了这一步。”
千乃站起身,拍了拍手,语气淡淡:“不止。”
她再度结印,景门查克拉进一步催动。这一次,她的动作更加流畅,仿佛身体早已适应这种超负荷状态。她绕到雷牙左侧,虚晃一掌,逼其抬臂防御,随即突然后撤,拉开距离。
雷牙没追。
他站在原地,双手垂下,呼吸平稳下来。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右手,按在自己左肩位置,用力一按。
咔。
一声脆响,肩胛骨自行断裂重组,紧接着,新的骨质从伤口钻出,迅速延展,形成一片交错如网的骨甲,覆盖全身。
“唐松之舞。”他低声说,“这是我用来对付精英上忍的招式。”
千乃看着他周身蔓延的骨刺,眼神冷静。
“那就试试看。”她说。
她冲了上去。
景门的速度让她在骨刺尚未完全展开时就切入死角,一掌击向其后颈。雷牙侧头闪避,反手用骨甲边缘切割她的手腕。千乃收手极快,只留下一道浅痕。
两人再次分开。
大厅内已是一片狼藉。桌椅粉碎,墙壁布满裂痕,地上散落着骨渣与断刃。远处传来打斗声,但千乃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雷牙活动了下脖子,骨甲发出轻微摩擦声。
“你很强。”他说,“比我想象中强得多。但这还不够。”
他双手撑地,查克拉剧烈波动。地面开始龟裂,一根根粗壮骨柱破土而出,排列成阵,如同远古森林中的巨木林立。
“这才是真正的战场。”他抬头看向她,“来吧,让我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千乃没有回应。
她只是调整了站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掌自然下垂,呼吸节奏悄然改变,景门的力量在体内奔涌,但她控制得极好,每一丝查克拉都精准流向需要的位置。
她向前迈了一步。
地板震动。
第二步,速度更快。
第三步,身影已化作残影。
雷牙咧嘴一笑,双手高举,所有骨柱同时震颤,尖端对准中央。
就在她即将冲入阵心的刹那,他猛地合掌。
所有骨柱朝着中心疯狂挤压,如同巨兽闭合的獠牙。